Wednesday, December 28

不知從哪一天開始

1. 不止我一個人區分不來"忽"和"fuck"了。明明想說忽忽地, 就會變成fuck fuck地。
2. 馬桶乾淨了。
3. Richard胖了很多很多, 現在十分十分酷似歐陽震華。
4. 發現廁所有很多清潔劑, 不同功能和顏色的, 痴線。
5. 電視櫃被超重的大電視壓得越來越彎了。
6. 客廳的燈光不同了, 從以前的全黃到現在的又黃又白。
7. 已經不害怕貓抓了, 而且熱愛抱貓望住牠掙扎。
8. 家貓天天悄悄跟天台小貓談天。佢溝女啦!大個仔啦!而且忘記了自己已經被閹割。
9. 家裡多了很多很多月曆。
10. 很久沒有看電視和做運動。想重拾啊。
11. 我不再是你的了, 累了, 放下了。
12. 也覺得聖誕節最好是待在家裡, 吃蛋糕和繼續痴呆。
13. 並失去了一張親切的膜。

Tuesday, December 27

追隨者

從家裡出發, 一個人安靜走到灣仔碼頭。海風很大, 想起那天他說他憎恨我, 我也就越冷靜。就如海風越大, 我越能夠安靜下來。雙手合什, 不再祈求甚麼, 只是覺得很多事情都很荒謬, 荒謬得偶然忍不住笑自己, 自己跟自己訕笑。微波爐裡的雞翼, 叮了五分鐘, 看看情況, 再叮三分鐘。唱片機停了, 拿出唱片, 換放另一張。所有事情都是那麼的自然, 叫我心裡面的懷疑和不安於室不好意思放肆。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夢, 在這個怪誕城之夜的怪誕人和物。吁, 事情太多不懂得從何書寫。就像我的小學時代, 最喜歡做重組句子的練習。做練習, 測驗, 考試。百發百中得自信爆棚, 幾乎立志長大後從事重組句子行業, 成為一個重組句子的專才。一個跟一個, 後面還有一個。前面的巴巴的望著看不見的句號, 不知道事情何時何日終結, 而且, 還是否與自己有關。我追隨著你, 你又追隨著下一個人。如是者。

某天我說, 我想念你。可是另一天又不想見面了, 聖誕快樂。情願終日期待派對。

Wednesday, December 21

http://203.124.8.247/~c8247/song.php

咳咳,請投h018「困」丫,唔該。

Friday, December 16

不想不像, 越想越像

會好好休息。

Wednesday, December 14

甚麼時候叫做一個人的時候。

不想回這個地方, 也不想回那個地方, 於是回去第三個地方。站在門口, 摸出鑰匙。雖然隔著深色的木門, 但仍然聽見有人撲出來。從房裡、經過沙發和飯桌, 到大門後。然後是一碟油油的青菜, 久違了。還有一碟不知名在炒的小菜, 好像是魚, 一鍋在噴煙的白飯。是白飯, 那天跟好友在翠華還在嚷, 怎麼一碗白飯這麼貴。另加一大鍋栗子色的湯, 湯的藥材是我那天特地買回家的, 一家都可以補腎。之後妹妹送我兩張唱片, 一張周杰倫一張如果愛, 還有她親厚的擁抱。一碗白飯感動至此, 這是第一天。簡直有點受寵若驚兼賓至如歸, 懷疑這是五星級的家。

第二天, 在銅鑼灣將衣物拿去洗, 想坐巴士回九龍城。可是遊行關係巴士站不知搬到哪裡了。我拿出眼鏡緩緩戴上, 可是臨時通告上的街道名很陌生。另一名師奶跟我一樣茫然, 她想回土瓜灣。我倆就作伴, 走過很多個站, 問過幾名交通警, 終於上了車。總是上車後才驚覺, 原來自己繞了很大很大的一個圈子。歸家似箭, 上巴士回家的心意異常堅決, 想重見昨天的人, 渴望重新得到昨天所得到的。回到第三個地方了, 可是媽媽比昨天更加嘮叨, 唸唸有詞的句子更長結構更完整。爸爸因為我誤開電飯鍋和剪掉他認為非常有益的菠菜根而開口罵, 唯有一邊在心裡叫自己不要放大事情, 這是目前最後的落腳點。打開電視, 沒有陳豪和廖碧兒, 只有陳鍵鋒或34D的葉璇, 悶憋了。夜了乾脆早點睡, 情願做農夫。

我知道自己有很多最好的人了, 有最好的同屋最好的情人。S叫我不要孤立自己。是呀, 我情願大吵一場架或做個徹底的asshole, 也不想一個人被葉璇的波罅活活夾死。

Tuesday, December 13

冬天熱播:楊小姐的寒舍

不理悶煩事情
不見路過蜻蜓 這新居多麼寧靜
秒針的跳聲 沈默地聆聽
煩悶用冷靜回應
如無聊 就看海
不必追逐真愛 間中孤單亦可愛
於沙發上托腮 靜靜盼望露台花開
是否 更覺精彩
曾認識戀愛家 曾受傷變害怕
害怕遍地的雪花 聖誕除夕過冬可有節目嗎
沒有節目太脫俗 怕看到煙花
求自已擺脫他 還付出了代價
放棄愛情搬了家
聖誕前離別了他的家 將門牌倒掛
縱是後悔了 也找不到他的號碼

不管怎樣出錯 我只想今後好過

Saturday, December 10

激新bobbi brown

各位街坊姐妹, 有興趣拿拿聲買啦!

我的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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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December 9

感謝聽我訴苦和嚎哭的Moo仔。天台很大風也很大, 可是在那裡不孤獨, 話筒裡有你靜靜婉若的聲音, 還有很多流浪貓。誰問候過誰沒有, 誰用心聆聽誰始終沒有, 我都記得。該剔除的就剔除, 該丟淡的就丟淡。我想狠下心腸, 想學習新事物, 認識新的朋友, 不想總是給同一個人困住, 並無日無之困擾。

只要不上心, 只要我做到不上心, 事情大概就會好。況且, 終於找到個容許尖叫和眼淚的好地方。我憎死你之類幼稚但事實是真徹傷透心的話, 有地方給發洩出來總是好的。谷谷埋埋一肚氣, 喝多少補身湯水都補唔番。好像萬般嘔心瀝血, 卻不知道自己在經營一堆甚麼垃圾感情。阿姐告訴我她很開心, 那是我昨天唯一開心過寬心過的時刻。我不開心至少阿姐開心就好。

Thursday, December 8

一個陌生男子
在地鐵車廂冷冰冰的座椅上
遺留下一包輕萬寶路。
我撿了。
放在袋裡 站起來 離開車廂
這個周末前要寫好一封信
填好某些瑣碎的表格
繳付某些瑣碎的款項
發洩瑣碎的情緒和哀慟
應付某些瑣碎的人和對話
......
明珠台總是將座位寫成坐位
我不讓他轉台
堅持要在黑畫面上讀到翻譯的名字為止
這位翻譯總是將座位寫成坐位
我總是將你當成是他
又將朋友當成是自己
吁 這樣大概不對

到了後期 才恍然大悟於一切道理

電影裡一頭鬈髮的男子問朋友:
I always feel like screaming but nobody hears it.
Have you ever feel that way?
我只有更靜默和更激烈
電影對白隱沒於腦海裡的細胞組織
夜晚他們在作曲 在唱歌
我在聽 與我狡黠的心情在和唱
撿起法國 悄悄放進口袋
假裝沒有看見其他人的眼光
其他人也假裝沒有看見我
車廂中撿起身世 欠欠身子
伸懶腰 伸動懶骨頭
嗯 這就對了
點點頭 肯定某些,再否定某些
離開前我在心裡默禱
周末前好去抽根輕萬寶路
她叫我要快樂

Monday, December 5

my new bookmark

沒有力氣去猜度以及拆穿任何謊言了。

他這樣說, 我這樣信。要是將來有甚麼, 再承受或者想辦法好了。L說是F撒了個世紀大謊話, 而且一邊怒罵F。沉默聽著他的怒罵, 覺得不大踏實, 但好像現在相信L最安心, 畢竟其他人都是不礙事而且沒有能力影響我的。握住電話我笑說一點也不生F的氣, 只想知道真相。說罷這麼一句假輕盈的話後驀地發覺, 話語裡承受著的「真相」二字, 好沉重。

只想默默看側臉而已, 而不再探聽甚麼。

Sunday, December 4

12月16日等睇電視!

Beauty and the Geek TV Show coming on PEARL

Status: New Series Premiered June 1, 2005 Show Category: Reality

Once upon a time, there were 7 attractive women who got by on their appearances, and 7 intelligent men with limited social skills, who lived in a house together, learning from each others' weaknesses and strengths. By the end of their six-episode journey, these diverse men and women received lessons in confidence, equality, and dignity. No longer were they just the Beauty and the Geek. Beauty and the Geek is Ashton Kutcher's social experiment, which tested if seven beautiful women could work with seven intelligent men to become a whole lot more. At the end of its first season, which filmed in December in California, and premiered in June of 2005, the men and women involved came out better people - more confident, and more accepting.

(Source: you may click the above big blog title)

窩在床上我們在看卡通。好像看了很多卡通,但原來一點都不悶。看人魚公主總是想哭,那麼的尖銳,不留情地一直刺破。人魚遇上了王子愛上了王子,覺得他是世界上最美麗的生物。然後為了得到一雙人類的腿(或者說,跟他一樣的腿),失去了最美麗的聲音,帶著刺痛的雙腿,上岸,重遇王子,跳舞吃大餐談情,王子跟她說一定會娶她,再轉頭王子九秒九遇上了某國公主,兩情相悅加感激救命恩人大能晒到好像非娶公主不可。人魚站在一旁,對著大海流淚。又不能跟誰說。

看到這裡我說,真討厭這個故事,卻想起妹說這是她唯一喜歡的童話。我知道我討厭和她喜歡這童話的原因,可能是一樣的,又覺得這童話很像身邊朋友的寫照,例如師弟,心裡有點難過。想著想著這些不著邊際的事,就一直在發楞。再睥睨這個所謂傾國傾城的王子一眼,成個鄧梓峰咁樣既,又鞋抽又剩,投入不到。而且他好像完全不認識她,只是覺得呢條女都幾索所以想娶。唉人魚可能是白羊座,未遇見王子嚷著想見,見到王子嚷著想再見,再見了嚷著要做他老婆,匆匆忙忙趕去巫婆處,三兩句就決定用自己的聲音換取一雙腿,連巫婆說「假如王子到最後不娶你,你會在他的婚宴化成泡沫」她好像也聽不進去。胡里胡塗喝藥了事,衝上岸趕著找王子出來結婚。正當我在為她付出這麼多,卻死得不明不白極其荒唐而悶悶不樂兼心煩氣燥,故事又峰迴路轉。王子失驚無神肯娶番人魚,我心裡是無限句咁都得?!5時花6時變既呢條粉腸,他就是我們人類嗎。但也有點為人魚開心,不用變泡沫了--暫時,雖然可以預計到以後她的日子,仍不乏大量獨自面對大海流淚不知跟誰說的煽情場面,畢竟她堅持要嫁呢條懵炳,但是,這一刻如願了也著實是好。

看罷就吃他切好的水果,然後到海傍吹吹浪漫的風。

Saturday, December 3

補腎湯水

烏豆1錢
杜仲、淮山、杞子各5錢
南棗10粒
烏雞2隻

在百佳買兩隻烏雞,斬件後先汆水,跟其他材料熬兩個小時,即成。每月宜飲三至四次,男女老幼合飲。湯的味道很好,南棗也很好吃,一天裡已經喝了三大碗。

Thursday, December 1

貼故事

《The Scorpion And The Frog》
aesop's Fables

One day a scorpion was walking along the riverbank trying to find a way to get across the river that separated him from his desired location when he came across a frog sitting alongside the riverbank. The scorpion walked up to the frog and asked the frog if he would take him across the river.

The frog quickly replied, "No, I would not give you a ride." The scorpion then asked him why.

The frog replied, "Because Mr. Scorpion if I gave you a ride on my back you would sting me and I would drown." Quickly the scorpion replied, "But Mr. Frog, if I stung you then you would drown and if you drown then I would drown also."

The frog thought for a moment and then said, "I guess you're right, then I will give you a ride." The scorpion jumps on the frog's back and they start crossing the river.

Half way across the river the frog suddenly feels a sharp pain in his back, as the scorpion stings him. The frog immediately starts to panic as he feels the venom race through his veins and he quickly begins to become paralyzed. Just as he is taking his last breath and about to go down, the frog looks at the scorpion and asks "Why did you do it? You promised not to sting me! Now we are both going to drown!"

The scorpion replies, "I'm sorry, Sir, but I could not help it - it's my nature."

Wednesday, November 30

想好好工作, 可是每天都是早上賴床, 下午遊魂。然後傍晚逗留在公司上網, 半夜還是睡不著。喝了的水逃不出身體, 整個人都很累。情願大病一場, 也不願這樣憋著身體, 怪難受的。想休息, 可是越休息越累。皮膚很差, 頭髮不知所謂, 差不多到了不願見人的地步。常常很餓, 但吃不下, 只覺得啤酒薯片好味道而且想念抽煙。累至沒有心情親吻。

想拖地、吸塵、執屋、洗碗、摺衫、抱貓、看影碟、寫長信、到書店或七十一讀八卦雜誌、在熟悉的地區迷路。

可是我腎虛。哪來的精力去幹這些令人開心的事情。啊啊啊, 要振作令自己重回正常輕鬆的軌道。

Tuesday, November 29

想念小房間和手牽手。
小時候讀到課文「委屈」, 白痴地覺得莫名的感動。因為覺得課文裡的爸爸, 像自己的爸爸。很多事情都只能靠我膚淺的想像力, 去用力想像, 去牽強描摹。年紀更小時每次想到他工作的情況, 如何受壓, 甚至受傷然後在我面前包紮, 就會悄悄落淚, 覺得心被誰掏了出來扭作一團垃圾再滾在地上, 變成了甚麼都不是的東西。

前陣子, 姐說凡事先替別人設想。於是我嘩啦嘩啦地很努力去做, 用心經營和建立, 閉上眼睛將自己安置在別人的位置, 才想像和行動。可是現在就在經歷失望, 難過得想哭。其實已經越來越下定主意, 做個腳踏實地的人。做自己喜歡的小事, 關心自己喜歡的一個個小人物。喝一杯廿四味, 一邊喊苦一邊快樂。快樂不重不輕的, 剛巧掉落在鞋子表面。如果可以, 希望每天至少掉一遍。例如穿著拖鞋跟情人牽著手走在海旁, 撥他的髮際, 鬥快將各自的軟雪糕吃成陽具形狀, 在街上看見漂亮少女的劉海, 在車廂碰見很久沒見而喜愛的人。不大想洩露心事, 想讓心事隱隱退去, 變成第二天吃的印度薯餅, 一次又一次的吃進肚裡。要習慣反芻, 要學會大事化小及小事化無。像爸爸教我們做人, 這有甚麼大不了呢, 做人總不能太脆弱。可是多年後我想問, 爸爸, 面前的痛難道是幻覺。可是吃了薯餅, 身體太熱氣吃不消, 喝太多綠茶晚上睡不著, 喝很多涼茶可是不見起色。於是有點迷失了。選了A餐但覺得B餐更好吃, 或者想問今天有沒有快餐。今天覺得很有點委屈, 不知道可以排解到哪裡去, 於是吃力地想像爸爸一天裡要受的委屈。希望慢慢將自己的委屈部份變小, 變走。催眠自己, 其實也沒有甚麼大不了的。

沒事, 沒事。沒事

這是我一直想在爸媽面前呈現的樣子, 我沒有事, 我處理到。就像玩UNO時, 明明手上牌還沒有到桌子, 可是先歇斯底里地喊CUT, 佯裝做到了, 其實還有一段遠距離。球傳來傳去, 最後還是慶合合的交還到自己手上, 逃不掉的, 這是成年人的責任感。很想去學畫油畫, 吐出胃裡的隔夜普洱, 倒出一層層抽屜裡的垃圾, 而不反芻。鏡裡也總是有爸爸的映象。我想問, 難道這也是幻覺, 甚麼才是真實的呢。很多事情都只能靠想像。

Thursday, November 24

蝦碌事情記錄

1. 微波爐爆炸事件: 將三隻雞蛋放在franc franc買回來白母雞狀煮蛋器裡, 放入微波爐叮七分鐘。剩下三分鐘時, 微波爐砰的一聲, 像有潑婦在摔碟。爐的門開了, 爛蛋一地一爐都是。爆炸原因至今成謎。然暗啞底無根據結論是, 煮蛋器太可愛, 所以有點靠不住。
2. 花了兩個小時, 還是不能順利使用罐頭刀開罐頭湯, 滿頭大汗。雖然罐頭刀據聞是運用槓桿原理, 可是於我一點也不省力。
3. 但經常會無厘頭突然開到, 而且順暢到不敢相信。
4. 微波爐叮溶膠蓋。饅頭有次買了超美味的元朗老婆餅, 我想叮熱來吃。找不到小碟, 於是找了個飯盒膠蓋臨時做碟。結果是老婆餅的底焦黑, 紅色的蓋溶掉了跟黑色的餅黏在一起。而且廚房充滿膠毒氣, 不敢呼吸。
5. 在無火電爐煮了公仔麵後, 忘記關掣。於是鍋底燒焦了。很可惜, 相信也很難洗。
6. 洗手盆忘記關掣。直至聽見水滴聲, 探頭去看。鋅盆已經溢滿了水, 遍地都是。而且那不是我的家。
7. 將內褲以不同的方式穿錯許多遍。還要以為自己胖了所以褲子不合穿。
8. 準備寄出人生第一封稅單, 發現原來不能寄。原來轉工以後一直沒有給自己供強積金, 明早要到銀行辦一大堆麻x煩的手續, 並一次交近兩年的MPF供款!想來, 虧我還有面在稅單上MPF一欄填上個"0", 其實都幾令人髮指。唉。

Saturday, November 19

從貓竇偷來的相


睇落真係有少少亂播呵呵 未齊人@難民營.

夜闌人靜, 好想對住個海浪漫咁大叫:

黃長興好靚仔 (!!!)

誰是你 使我昏迷
誰是你 使我歸西
你與火星爭輝 你感官深不見底
你彷彿花卉 你懂得包裹我身體

打開唱片, 找到了歌詞。打開了門, 找到了親人。大門附近有一堆鞋子。鞋子很亂, 但我喜歡當中偶然塞了些不知名的襪子。襪子黑貓偶然抓來玩玩, 我看著牠微笑。夜晚, 微涼。藍色的膠地板沒有塵跡, 套上了格子布的沙發。放一張流行爵士唱片, 師弟這晚用氣功治療我。那股神秘的氣, 帶領我的身體自己給自己治療。是的是的。我相信身體原有能力自我治療, 只是我們大抵從沒意識到這種本能, 或者也因為事忙。放鬆。放鬆。身體想動, 就讓她動。你不會掉下來或者跌倒。師弟的指引, 像世界上最秘密的言語一般竄進我的耳朵, 感染想哭的靈魂。一碰就碎。我也一邊展開習慣皺緊的眉頭。完成了五分鐘的治療, 彷彿喧鬧了一會, 我再次安靜地坐到一旁的長木椅, 細細的看著師弟給饅頭治療。音樂再次在靜逸的空間當中浮現, 我看見饅頭平靜的臉龐, 很美麗。她就站在藍色的膠地板, 那片熟悉但未及細看的膠地板, 緩慢擺動和舒展身體。只屬於她的身體。我從我看得見但她看不見的角度, 看她。我竟然在偷看饅頭, 細細的偷看, 在她的眼睛合上了的時候。瞇著近視眼睛, 跟師弟一起微笑。他像在變法術, 在她的頭頂點了幾下, 那是我親眼目睹過許多次的動作, 但認真的見證卻還是第一次。晚上坐在藍色的膠地板一起拉筋, 窗子有風, 就好像在沙灘上曬太陽。想起很久以前房子的包租婆帶保險經紀上來看過。她說, 房子很亂, 像難民營。我心裡很氣, 一直氣了很久很久。那樣的評語強暴了我, 正如也許她覺得我們強暴了她的房子。

過了許久以後, 我發現了最應該守住的自己的氣質, 是善良。最喜歡在房子裡跟他們一起聽James Blunt的You're beautiful, 排解我們的憂鬱情毒。我也會勇敢學習一個人一天一天長大, 成為永遠孩子。

Friday, November 11

一邊購物一邊想念

特地早點下班然後好好在銅鑼灣逛。想給朋友們挑選一點禮物, 感謝媽媽, 她給了生日救濟紅封包。可是我想與其救濟, 還不如去選禮物, 正如朋友一向慷慨待我。正在搜羅四隻草莓杯, 不果。挨店挨杯的拿來端看, 生怕看走了眼。開始想自己畫四個草莓杯出來了, 但擔心畫功問題。還有到國貨公司買麻甩佬背心, 就是周星馳在<他來自江湖>常穿的那種, 不知哪天突然發覺原來很性感, 就很想買幾件, 擱在家裡。買了一本書, 打算細讀以後轉贈四眼仔。每讀兩頁就蓋起書本想像他讀到這一段的心情。原來少見自己這樣認真閱讀。Sogo的CK店員說, 對不起這款內褲只剩下白色, 著我到五樓CK內衣再問。最後買了一條灰色。請替我包裝好。找天寄到英國去。大家說好了要到旺角買薄荷葉回家種, 種在小企鵝膠盆。可是一直沒去, 路途始終遙遠。沒甚麼, 沒甚麼。只是某天在波斯富街讀著書逛著街, 想起還有很多事沒做。想念你, 祝君早安, 願你安好。

Friday, November 4

愉快而且懶惰地戒閱報好久之後, 昨晚在網上讀一整晚新聞, 到訪很多Jazz的論壇, 看的我頭昏腦脹。為了專心起見, 還誠心地忍痛關上msn和icq。讀著久違的英語和新聞, 心裡一直暗暗呼喊"明珠台、明珠台", 或者親切地唸誦"四眼仔、四眼仔", 想為自己打氣。可能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重新培養起天天讀新聞了解世界的小習慣。讀新聞使我吃驚地發現, 其實這個世界真的很大, 自己不懂的事情也實在太多。然後間歇性第N度浮現「我想整好部電視啊我想睇明珠台」的念頭。對面有兩個洋人新搬來, 在我聽王力宏的時候咯咯敲門借工具, 笑說待他裝修好房子買了沙發, 就要邀我們和對面的尼泊爾家庭開派對。想起師弟下午說, 對面的尼泊爾女兒怎樣跟洋人FLIRT, 於是一邊打量狀甚友善的洋人乙。然後聽見自己說好啊, 我們最愛開派對。黑貓貪暖睡在電視上, 無聊還抓抓電視殼, 我生氣了趕牠下來: 不要抓我的電視! 電視好貴同埋我地好辛苦搬番屋企架。回到電腦前, 繼續對著世界大事發呆。世界真的很大並且真的很艱深。臨睡前最後一張唱片是饅頭的Alicia Keys。是哪一天呢我們還一起坐在客廳看她的拉闊演出, 覺得小世界輕微搖晃, 震碎了某些。夜了於是我們窩著身體躺在床上聽大家的告解, 直至四點半。過程甚為精彩但無精力記住細節, 只粗疏記得自己痛心疾首地說, 香港人實在太不重視性了師弟。還有電影裡有人告訴奈奈, 你認真想想自己有沒有為章司著想過。結論是愛人就是再痛也要時刻為對方著想, 而且很熱心很熱心, 給麻醉了所以沒有痛的感覺。臨睡前想起告解的世界哪裡孤獨, 世界隨著我們吞吐出來的一言一字笑話淚水悄悄變大了, 不是很大很大如Discovery Channel.com描述的世界般, 只是大的剛好能容納你我, 好好傾吐和睡覺, 明天又再起來活過。我喜歡並在心裡踏實地珍視這樣的時光, 快樂得像半夜跟同屋S喝啤酒吃莎莉巧克力東東。重視得想在自己的掌心將這幾段小記憶刻劃下來, 隆而重之。又, 已經開始慢慢習慣會愛人疼自己。

(這個下午在公司想哼唱美人魚和Susan說。)

Monday, October 31

想反複不停重播的歌

剛剛好 (花兒樂隊)
戀愛ING (五月天)
美人魚 (林俊傑)
大個女 (陳奕迅)
人來人往 (陳奕迅)
還有!!!
昨天在九龍城娘親播的娘爆台語卡式錄音帶啊
跟喜歡透頂的人保持遙距
決定就以這個方式愛他
吃晚飯
心裡擁有想釋放你的慾望
可是逃避你吃力地伸過來的手
談笑風生
繼續跟朋友訴說關於四眼的事情
那天 他穿了深藍格子恤衫
這是我那天
愉悅的秘密原因
他坐在飯堂 跟同事吃飯
而我會去買個例飯
不好吃 但我想跟他一樣吃例飯
伺機在心裡偷偷
猜想他今天會吃哪一道難吃的菜
飯裡有否濃度永遠錯誤的醬汁
醬汁是紅 還是黑
「你要甚麼?」
繼續逃避你吃力地伸過來的手
身體卻可以跟你靠到零距離
將男人過熱的體溫 吞進肚裡
但暗叫自己緊記
不要讓你伸過來的手 碰我的臉
永不跟喜歡到透頂的人走在一起
不讓他有機會討厭自己
再去跟不喜歡的人相戀
讓心裡的戀愛變得完全
在他們的缺點裡 沉沒沒頂
直至只剩下半隻眼睛
夜裡情人說:你真是個好女孩
擁我入懷
我不是。我從來都不是。
有點內咎地別過臉去

Thursday, October 27

早上夢見黑貓無故死亡了, 然後華姐突然說要搬來住, 而且理由古怪。醒來一個早上在想黑貓的死亡原因以及華姐搬來的理由。

下班坐地鐵到油麻地。在跟妹談電話時左腰際給用力抓了一下。第一反應是回頭看, 只有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我那時想, 難道是幻覺, 於是繼續愉快地談電話。掛線後回頭問他, 有甚麼事。一邊在認真看看他, 心想, 難道又是幻覺? 其實我是認識他的? 幾秒間看夠了, 我確定自己不認識他。那個男人對我的問題無反應, 而且還要高調地別過臉。他的此地無銀反應惹起我無限興趣, 忽然之間就覺得很好玩。心裡想, 剛才那下子是不是非禮呢。於是傳送短訊給師弟, 有人非禮我。最後愉快地下車。八卦的師弟當然來電問我詳情, 還問對方是否以為我是條柱, 誤攬。哈哈哈, 小女子遠遠未有咁瘦, 條柱好遠喎咁都攬錯咩。但想真的, 難道真的是這樣? 然後他不好意思道歉於是別過臉裝作聽不見我的問題? 越想越狐疑。師弟叫我算吧啦, 好, 就當是不知第幾則笑話好了, 人生經驗又豐富了。其實古怪的人已經遇上不少。我真的不怎麼怕這回事, 問心了也不覺得委屈。只是想為甚麼是腰, 不是臀部或者彈胸圍帶? 下次非禮我手指尾我也不知道喊不喊非禮好。

回來讀到饅頭擱在枕頭的字條, 喝她泡好的金盞花茶, 看到差差的被子, 第N度不會用S的罐頭刀並無恥地致電求助, 中途接聽一個求救電話, 千辛萬苦終於捧著酸辣湯看Baise Moi, 想分不分手, 想想約會日期、沒有錢買衣鞋以及昨晚香薰治療師替我通淋巴。只好聽Luther Vandross唱Killing me softly重溫。昏昏欲睡間, 嗯, 我也該為你們做點甚麼, 例如在晚間逐個想念你們一遍。

我知道你愛他, 阿門。

Monday, October 24

整天都在打著哆嗦, 喝一碗熱熱辣辣的豬肚湯, 為身體帶來新的刺激, 讓身體暫忘傷痛。可是豬肚湯過後, 又是繼續打哆嗦。哆嗦從來沒有離開過身體。記得昨夜她告訴我, 臉龐紅了。那時我還沒想到可能她快要病了, 病菌已經在蘊釀。我們對我們的身體並不敏感。從來沒有專注好好看身體。病了就想狠狠哭鬧一場, 好發洩體內許多不受歡迎的鬱氣。可是我反而變得更安靜了。

湯是媽媽熬的。撥電話跟她說, 湯很辣, 很好喝。心裡在渴求誰的一句慰問。可是這回跟自己悄悄告解, 不要要求別人為自己做甚麼。你又能為人家付出甚麼。冷不防身體再打一個哆嗦, 可能是某種回應。中醫師說, 狗牛馬知人話、通情理。我想, 我們的身體也聽得懂我們的話。

也許該回家了, 好好睡一覺再說。

Saturday, October 15

不想讓自己去到恨你的地步
所以 也設法想自己不去愛你
藉故疏遠
可能其實也是一種貼近
抽煙時可以想想的事情 其實太多
可幸是可以不想的事情 更多
把骯髒的衣物投進籃子裡
把怨言也一併收拾
花一輩子的時光學習
如何做一個簡單但快樂的人
我的生命使命
來這一趟
就是為了讓我成為一個簡單的人
不計較甚麼 而讓愛流瀉
慢慢來 慢慢走
來 呼吸一下
那天我在夢裡想起姐跟我說
輕輕的一句話
有時候就是要替別人想想呀
我為著這句輕輕帶過幾乎錯失的話
感動了很多天了

Tuesday, October 11

今日係假期

妖!點解要叫我九點幾番到黎但係根本無野做喎!好嬲好嬲丫!

咁嬲既情況下唯有死去睇心愛既八卦雜誌啦

Saturday, October 8

聽著朋友網站的歌曲清單, 下午兩點起床之後。叮熱昨晚剩下的麵和雞翼, 離開msn離開icq, 理由是我要工作。可是根本不想在這樣的假期工作, 袋裡的帶子和稿子仍然擱著待涼。只想光坐著, 甚麼都不做。只想光坐著, 想起我自身的許多固執。偷看黑貓。已經在這個早上第三度睡著。牠今天咬了我的腳一次, 數到第十次這天就會完美了吧。搬出來住學會的第一件事情, 就是學會享受一個人的時光。從討厭一個人不可能一個人, 到處都要有人氣包圍, 直至現在珍惜一個人的時光。最好的時光。我想看的新電影, 把這股小小隱隱的慾望加到豆瓣清單, 然後繼續若無其事, 不去安排甚麼。音樂變得沙啞, 像我心裡的橡皮筋暗自拉緊。廚房螞蟻的蹤跡, 私自悄悄遺留甚麼記號和密碼,等待誰去解碼, 學懂語言並理解心事。學會的第二件事情是藏起惡毒的尾巴, 仙女叮一叮手上的神仙棒, 將我變得聰明一點。我以為日後生活有了不同, 可是變聰明了還是一樣的生活下去, 跟痛楚同偕白首, 沿途或可一邊跳著難懂的舞的語言, 解惑也解憂。倒一杯梅子鐵觀音 (將choya梅子酒混和鐵觀音茶), 名字古怪但是, 味道很好。下午的節奏變得更緩慢了, 張力輕力自行展開, 輕得難以察覺。打開冰箱, 只剩下三罐啤酒。

等待同屋一起看表姐你好野, 等待跟情人見面, 等待這段下午的時光白白溜走。再呷一口梅子鐵觀音, 清涼, 但原來黑貓已轉身。

Friday, October 7

親愛的Bo:

我也很想很想跟你開粗口大會, 喝個爛醉如泥。找天, 找你們去。這種釋放偽裝於我們就是最親切的安慰了。

工作很苦吧, Kiss you goodnight. (昨晚同屋才說我們肉麻。)

Wednesday, October 5

我是一個沒有愛的女人, 並將得不到我所盼望的, 直到永遠。

鯨吞很多很多的話語和心事, 像女藝人服用過量藥物致死。明知道死路一條但還是禁不住要試。因為萬一再次死不去, 就似乎會有人留意到的生存了-- 無論再短暫。盼望了一輩子還是沒得到的, 將自己放大一億萬倍連毛(孔) 都瞧得見了但還是沒有注視。別人寫那麼有意義的書本, 可是我還在發夢、恨所有人。因為恨得自己太深, 厭煩了, 所以轉而痛恨他人。我好辛苦。忍不住跟朋友說一句。因為我還一邊自責, 背後我和你和誰的十字架, 當中我本身的就已經太巨型,一看就暈眩莫說是要背著來走好一段路。我甚至說, 其實大概我可以沒有朋友的了。因為, 所有人都一定不會站在我這邊的。甚至沒有任何丁點信心, 在說出來龍去脈之後, 有任何一個人在我身旁。是的, 再次, 瞧瞧兩邊, 唯獨我身旁沒有人。我這個人。一定令所有人都辛辛苦苦, 未至於去到想死的地步, 我才不敢誇大自己的影響力, 去到那麼深遠和法力無邊。我想這樣的日記是不是可以拿去燒燬, 那麼自我中心卻又沒有能力描述心中的暴力。在一個個社交場合裡默不作聲作怨婦狀。每次都會記得在飯桌上, 你說「好煩。」沒有開口說是「我」, 但我舉腳贊成。我舉起三根手指宣誓, 我將得不到我所盼望的你的注視和關心, 直到永遠。

我甚至已經開始追溯至我的童年。究竟發生過甚麼事情, 令我變成今天這副德性。

Sunday, October 2

在一片have a good fuck的歡送聲之中踏出征途, 一直含笑從家門走到樓下, 因為有八樓、有人。在一間房子裡, 現在住了四人一貓。鏡牆裡有我們幾個人, 散落在屋子的不同部份, 有人總在鏡裡, 無論站著坐著無論任何時刻, 有人背著鏡子。有人總在鏡子外, 像從不存在一樣。或者坐在地板。半醉了走在鵝頸橋, 兩點了抽根煙再刷牙。我們就在鏡子的不同角落緩緩散開快樂不快樂的輕煙, 情緒展開的氛圍像燃點寧神的香氛, 我們卻像四格漫畫的幾個無聊但活生生的主角仔。我隱約看見奇異的花朵正在綻開, 在鏡中綻放的曲線在默默伸延。就像半夜睜開眼睛黑貓一團睡在腳邊。不知道如何解釋, 可是每次當師弟說要減肥, 我會想起他內心深處的鬱結跟肥胖二者的關係。於我如同摩斯密碼一樣, 披露你一點點的內心世界。我堅持, 你根本沒有長胖。像堅持何韻詩最酷似Nana而不是中島美嘉。攤開地圖一樣攤開鬱結, 這個小想像跟隨了我好幾天。不知道自己可以幫上甚麼忙, 如果別人打不開地圖。聽著不同人訴說的時候我在想, 其實我真的幫不了很多, 雖然我好像常常聽人訴苦可是仍是一頭無緒。我不是專家。原來我從來也不是專家。原來阿遠跟我很像, 他上昇天蠍太陽白羊, 我太陽天蠍上昇白羊。異口同聲說不快樂時會聽慘情歌, 做盡極端的事情。因為, 再極端的事情還是從來也抵達不到心裡最深入的一點。那一丁點若隱若現的從來得不到應有的舖滿或釋放。他到最後始終沒有進入我, 抽煙時我為這事悵惘了一會, 然後笑了自己兩天。或者我不應該再妄想痴心。妹為爸下載了許多歌曲, 成為一張清單。看著清單上一首首歌名, 我就記起了和爸媽聽老歌的時光。那時媽在廚房, 爸在睡房我坐在客廳的沙發發獃, 可是我們一同為這些歌靜穆片刻, 平靜而歡愉......我又回到我的尋夢園 會不會好夢難圓。很想告訴愛聽Jazz的他, 我覺得這些老歌也是Jazz。他是專家, 可惜我從來都不是任何事的專家。四眼仔跟我說: 我聽了Jazz十年了。然後我每天會想、並念讀一遍他說的這句話, 在心裡悄悄說。還有我那聽淚的小雨的日子, 和早上在巴士聽甜蜜蜜也哭死的丫烏時光。每天都跟貓兒綿綿的說, 我們都很疼你, 你不要抓我們。牠依然半夜來依著你睡, 在你醒來一刻咬一下手臂加幾下連環抓。然後我生氣地離開沙發, 跟牠說以後不跟你睡、不跟你玩了。但離家時還是依依跟牠說再見。我想像貓兒的心情, 從前在舊地方那麼不受歡迎, 可是在這裡我們都喜歡牠。連帶牠的咬勁一併喜歡。而爸在許多年依然告訴我, 他喜歡「萍聚」這首老歌。

人的一生中 許多回憶
只要你的追憶有個我


妹給他下載的版本居然有了鼓聲。翻唱的女聲不知何人, 但婉若的歌聲在深夜依然動人。
謝Bo送來皆大歡喜經典語錄!


刮沙小學 (喇沙小學) 當夏枯草煲到乾水時(當四葉草碰上劍尖時)
假如愛有湯意(假如愛有天意) 芥蘭站(米蘭站)
蔡婷婷(麥玲玲) 兇澤(豐澤) 王蝦米(王家衛)
屈人寺(屈臣氏) 大頭佛(連卡佛)
一到新年食冬菇(一丈功成萬骨枯) 窮冬瓜,富冬瓜(窮爸爸,富爸爸)
盜版者博拉(盜墓者羅拉) 廿二世紀插人兩鑊(廿二世紀殺人網絡)
向左嘔,向右嘔(向左走,向右走) 動心口服液(靜心口服液)
water supply演唱會(Air Supply) 陀鐵師姐(陀鎗師姐)
姑思(gucci) 飛甩雞毛(ferragamo) 彭雙(彭丹)
依依泣泣清保涼(星光熠熠耀保良) 穿下隆(村上隆)
出得0黎行,預0左吐啖(出得黎行,預左要還) 去"千王之王"据扒(去"扒王之王"据扒)
鹽廿四 (唐十二增肥丸) 女子十二點前不落妝(女子十二樂坊)
都市無情(都市閒) 東城肥樹(西城秀樹)
蕉殺令(標殺令) 金鼻來(金利來) 例行者 (毅行者)
滾蛋樂隊 (滾石樂隊) 血淺牽緣 (血戰軒轅)
一本大便 (一本便利) 殺牛利亞防止自殺會 (撒瑪利)
倩女‘R’痕 (倩女幽魂) 西瓜大少 (西關大少)
Kill John (Kill Bill) noway (neway) 衝上暈"精" (衝上雲霄)
我沒有六尺高,我卻有六隻撈 (高妹~歌詞) 錦同阿旺係手飾鋪買禮物
果日講米貴追金日, 等佢放工, 仲話有部車, 點知原來去左巴士站
金日問: 你部車未到咩 米貴話: 係呀, 我部車要等下架

Thursday, September 29

他們說要在銅鑼灣賣唱, 縱觀昨晚的表演, 甩嘴的盡情甩嘴, 跳線的也不甘示弱, 我想我們是會成功的吧, 成功出位地難睇呵呵呵。工作太多了, 案上一大堆做不完的事情, 大概是我的假期症每秒鐘發作, 下星期阿姐要來了, 心情很緊張, 還未為她安排一連串港式活動呢。阿姐很溫柔很疼我, 我也很疼她, 想她和朋友都玩的盡興, 每次一想到這些丁點就沒心情清理案上的一大堆屎, 可是屎也有死線也要出街我操、我靠。每天都被問為甚麼你昨晚那麼晚回家, 心裡面好納悶, 我最不想最不想的事情發生了, 就是多了一個老豆。嘗試容忍好裡面的一點點難頂位, 受不了時再算了, 跟我的完美主義精神拉扯, 隔一會兒就在心裡撕花瓣。走、不走。不走、走。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七上八下。我只想善待善待我的人, 可是原來一點也不容易, 有七七四十九份諒解在裡頭, 日子尚早哩。阿姐說跟某同事兩情相悅, 可惜他有女友, 可惜他遲疑被動。我一邊跟阿姐聊一邊揪緊了心, 實在太明白阿姐的心情, 被動的男孩那麼多, 不被動的又太癲。這樣的情節, 每年每個辦公室發生不下一萬次可是由於這次是阿姐不是別的茂利, 我就比較能夠體會到她的切膚切心之痛了。我總會專心感受和記起阿姐的痛, 她的溫柔都是從痛裡歷練出來的吧, 溫柔因而堅定, 心海好大好大。越說越想念她和姑姑, 是從她們, 讓我深刻記得如何徹底愛一個人, 義無反顧的包容和呵護, 還有她們溫柔的眼神。

不想工作。

想撕爛案頭的工作!是一份一份撕爛啊!

Monday, September 26

親愛的肉丁說為我開心但也擔心我, 不知道為甚麼就很想哭。我想其實有很多人把我放在心上, 但我沒有時常看見和感恩。Ego發漲到不似人形的同時, 等到花兒也謝了再開再謝的同時, 把自己搞的難受, 別人也不好過。像一套不能再老套的韓劇, 明知道造作令人難受但還是自顧自地很激烈。他說討厭說謊的人, 可是我也討厭自己過分坦白。情緒都寫在臉上, 來不及掩著臉護著大鼻子走人。當我痛恨時我痛恨, 當我開懷時也很過態。怪你過份美麗。我很想對著他的耳孔低聲哼唱, 就只有你聽得見。就只在你傷心的時候。我把臉埋在情人的胸前, 不見天日, 這才想起: 我知道有人愛我。我知道有人愛著我。

所以我跟肉丁說, 十一月一起去旅行。無論如何。為了我發現, 原來自己也懂得愛人, 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暴烈。啊, 坦白說, 我沒有很大信心但只好踏實地繼續過每一天。

Thursday, September 22


pic taken by simpson

Wednesday, September 21

當大泡沫爆破的時候 我就楞在一旁 吃著不怎麼愛吃的雪條
只有裝成最不難過的樣子 我才能不難過
不用騙很多 剛剛好騙倒自己就好了
把雙腿屈在久違的被窩裡 突然
淚就會流下來 從來都不相信有人會懂
我只需要有一個人
會叫我忘記憂傷以及有關人等 然後自己傻笑的人
打太多太多的字了 每天
舅母問我究竟打字速度有多少
我不敢說出數字 因為
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那個數字
只有繼續說其實不能解作不知道的「不知道」
了了

Monday, September 19

是我 令等待的日子慢慢變長

Saturday, September 10

媽媽在勸我要再進修, 甚至肯資助我。嘴裡我是說沒錢, 其實我在考慮的是時間問題。她又忙於給我安排相睇。這個我反而有興趣, 因為也想看看其他父母安排相睇的麻甩佬。不知道為甚麼, 她越想替我安排一切, 我就越想離開。不知道幾年後我會在哪裡。我想學的是肚皮舞、人體畫以及調酒進階啊。我不在乎前途。在電話裡我唯唯諾諾, 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好像很吸引似的, 有人給你付錢, 這麼緊張你的前程。可是那都不是我想要的東西。都不對了。有人在唱I'd love you by my way. 我只想說相逢何必曾相識呀。你那麼愛我, 可是你給我都不是我要的。我們那麼親密, 可是沒有預期中的接通。在巴士上我咬了一下唇, 心裡在叫喊, 很想很想離開這裡。很想見見世界上的另一個我。我知道自己一定不會自殺, 因為與其自殺, 不如自動消失, 去另一個很遠的茂利地方, 假設自殺的動機只是想重新開始。流很多很多淚, 一直都是在巴士上。想在另一個我不認識的地方, 狠狠地活, 狠狠地跳舞和愛慕, 穿上我不認識有生命的裙子。流很多很多淚, 在一家有昏黃燈光的小酒吧裡, 一頭黑白胖貓滑溜溜的擦過我的左足踝。我不了解自己, 可是我要求你了解我。周潤發曾經跟白流蘇這樣淡淡然又狠狠地說。

Thursday, September 1

禁慾兩個月, 再次走進店舖非常驚惶失措。因為全部已經換上了秋冬裝!太生氣了, 夏天啊夏天, 太短了。為了進行我的四眼計劃, 我必須入貨, 要買好些素淨的上衣。好緊張呀好緊張。我在電話裡跟S 這樣叫囂。我問他很多問題, 那些少女才會問的老土問題。他也居然一邊答我一邊取笑我, 其實幾好笑。我發脾氣。當著眾人面前非常的生氣, 為著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於是我一邊發怒一邊背負著內疚, 那非常磨人。因為我知道自己的神情和嘴臉, 將會很傷人。我覺得這似乎是很自私的事情, 把壞情緒洩露出來, 浸著人家的腳跟。我已經很努力將火氣壓下, 用武力鎮壓, 無情情用坦克車無情壓扁。可是火舌越是囂張呀。(同事居然說我的皮膚好了, 我別過臉納悶, 左臉有暗瘡一大顆你還沒看見呢, 痘子足以證明我這星期的氣急敗壞。)下一步就覺得很無助。可是他們都沒有雞飛狗走, 只是我自己一臉尷尬像犯錯小孩被自己罰站。我也想過不如自行撤退。也許我這麼暴烈的一個人, 並不適合其他人。不適合做人家的朋友, 不適合做家人和情人疼愛的人。他們都會熱烈的來問我為甚麼、我怎麼了。可是我說不出來。真好笑, 原意是不想傷人, 可是到底還是傷及了無辜。真是天妒紅顏囉。我的怒氣, 醞釀在我的女性身體內裡, 就像昨晚跟同屋喝的英國啤酒, 快速灌下 (因為趕著睡覺) 有很濃烈的焦味。然後我說, 這個不好喝, 焦味重。

唔, 你洗臉的樣子沒有來得及被拍下, 可是給我牢牢的記住了。嘿嘿。
獨自走在油麻地 街道仍然泛著熱油味 熟悉的 不熟悉的 穿插 經過
霹霹啪啪 一個男人追著另一個男人 將他按向牆邊 雙手在背後 出示職員證
心裡嘀咕 做戲嗎 不是 原來是真的
原來警察真的會穿便裝 扮型為首要任務 其次是英明神武地半夜三更追捕賊人
在街道上大呼小叫將賊人乘之於法
身為良好市民 除了心生仰慕 也只好繼續經過 扮無事扮平淡如水
無論再熱鬧再繁囂 不能進入眼內的 就永遠進不了
與我無關 不痛不癢 不疚不淨
唉 好納悶 那也早與你無關了

Sunday, August 28

其實有幾怪

哦, 想不到會殺到埋身, 年年和wingwing點了我名。我也嘗試寫5個怪癖, 接力玩玩吧。

(遊戲玩法可參考年年網: http://the-amateur.biz/)

  1. 很喜歡聞天拿水味。小時候聽說聞得多會弱智, 不敢買來聞。但每次塗甲油或者經過有人髹油, 都會起勢偷偷猛索, 暗自升仙。
  2. 很留意每個人的身體和小動作。腦袋晨運就是在地鐵車廂, 想像每個坐著站著的人裸體, 擺出各種姿勢, 或繼續做自己的事。
  3. 習慣凝視陌生男人。但遇上「回應」就會退縮, 心裡叫喊: 哎呀, 我輸了。
  4. 遇見眼熟的人, 會一直想他到底像誰或者甚麼動物, 直至想到為止, 到時會歡呼或者不停告訴別人。遇到相識, 盡量不會相認。只會偷偷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直至離開我的視線。
  5. 會默唸喜歡的人中文全名, 許多許多遍。像唸經。

好, 點名時間, 有興趣就一齊玩啦!

美人

(http://beautyinthebeast.blogspot.com/)

饅頭

(http://www.xanga.com/home.aspx?user=makeyouhappy)

siumicmic

(http://www.xanga.com/home.aspx?user=siumicmic)

ahsimsim

(http://ahsimsim.blogspot.com/)

H

(http://www.kanbukai.com/blog/)

Saturday, August 20

[半夜三更之我暈了]

半夜跟同屋一起N度看老友記, 喝啤酒吃零食, 開心到暈。下班了扮陽光少女拍檸檬茶廣告, 老土但又快樂到死, 追看著他的橫間上衣有點暈眩。想起你叫他四眼仔, 饅頭說「個名咁老土咁既」就暗自笑到缺氧。老細召入房說要教我錄影節目, 窮途末路突然多了條財路, 幸運死, 多得祖先奶奶保祐。整晚下雨涼陣陣捲著被舖睡沙發, 溫暖愜意到暈。趁無人時大聲播歌跳一陣舞, 手舞足蹈的自由感覺依然超棒。聽無限次楊千嬅簡愛, 快會背「說愛你」了。同屋話我natural high, 又笑死。請問何時拍我的睡姿給我看, 她說我的睡姿酷似佛教某符號。肉丁icq傳來短訊說想過來住一兩天, 一起抽煙喝啤酒落街食宵夜, 再笑人家MSN的徵友INFO, 天, 光想像已經開心到暈。到TVB見工的你請加油, 如果人工理想可以入贅我們銅鑼灣家。朋友來探望我, 一起看照片, 簡單到暈了, 整晚一起傻笑。說下星期給他介紹女孩, 他傻笑得更厲害。饅頭將六九聽成綠豆, 幾乎笑到失聰。他叮囑我小心夢見他的陽具, 又是一陣劇烈萬鈞的駭笑, 想像他的臉換上陽具的樣子。就快笑到不行了。

Thursday, August 18

在心裡一遍一遍默說, 情慾是互相渴望。如同教徒每天在胸前刻畫十字, 一樣虔誠。唯有虔誠, 令雙手不再顫抖。或者更顫抖。兩副軀體的互相渴望。仇視; 恨不得吞納恨不得撕殺對方。卻又戀慕; 恨不得吻遍, 描摹、細細留戀。在愛恨兩極端拉扯, 歇斯和底里。一言不發, 神情肅穆, 然眼裡流露高漲的佔有慾, 像火。千年的乾枯等待某刻被點燃的渴望, 積存的渴望日益壯大, 再也容不下, 一瀉地。承認渴望因而屬於邪念。黑暗的街角, 將兩股渴望壓在對方身體上。吻落在耳際, 沿肩膀滑落, 及至腰際。緩慢而急促, 十指緊扣。電影裡中年男人說, 他發覺跟男人更加好玩。我記起來了, 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碰。就盲目地讓渴望一味坐大, 籠罩著兩副白光光的肉體。親愛的, 假如你還記得, 一邊喊害怕一邊往前衝的: 顫抖與狂喜。

當我承認最極端渴望時, 就楞住了。在黑壓壓的畫面面前, 渴望火舌高張。饅頭說, 她不知道甚麼是嗔。原來我也不知道。

Monday, August 15

半夜三更教差差講粗口。

Repeat after me: 「妖」 (Yiu)
Say it in anger, once again: 「妖!」(Yiu!)

我已經很努力用彆腳的半鹹淡英語跟差差交談, 不斷撩人傾計, 咁大個女未試過。當我想像出他一個人在香港的寂寞, 以及你們聲稱很愛很感動的愛。可能他將壓力都轉移到你身上了吧。不要覺得太難受啊, 我兜口兜面「妖」了差差幾聲, 當是幫你出氣。繼續相親相愛好了, 如是者。問題慢慢解決, 別焦急。會好起來的。

我們青春到不行了

一起泡在很髒的海水裡玩各種花式。UNO激戰到兩三點。馬路上戰戰競競踏單車、滑下斜路、些微張開雙腿。在失控中感到踏實。玩大富翁玩到想喊, 因為窮到喊, 第一個率先破產。挽著手臂同行, 喧嘩叫囂。開一瓶青島, 原來夏天喝凍華田也很棒。大量薯片、可樂。穿著五顏六色的便利雨衣, 在滂沱大雨中踢水兼扯帽, 拉拉扯扯。鬼佬見我騎得危危乎, 用純正廣東話著我, 去啦去啦, 去啦, 前面有斜路呀。是呀, 窮到仆街, 也有覺得無論如何要花點錢的時刻。找個假期, 躲進梅窩。最重要是跟這一班喪人前往。從大學趕交功課、找不到工作、找到工作、從對工作盛讚到對工作生厭或不以為然。喪玩UNO的感覺還是沒變!唯有對著這班老朋友, 說「我愛你」不會面紅。也只會在他們面前說無限句粗口, 不用顧及甚麼無無謂謂的。希望UNO激戰快快上載, 等不及重溫, 我們瘋癲UNO眾生相。This is YOU!

(生為BC人, 死為BC騎呢鬼)

Sunday, August 7

我的休息方式

熬了兩次薏米水, 一包藥, 戒了一星期啤酒, 就放棄了。淡而無味的薏米水叫我生厭, 我曾經想過拌些阿華田粉喝。對不起, 親愛的阿遠, 讓我體內多餘的火跟我的慾望一直隨身吧。抽一兩根煙, 掉幾次煙灰在白色沙發, 呷冰涼的啤酒, 天下無敵。拜託, 這才像是夏天。星期天我想待在家裡, 跟愛我的家人一起, 無所事事。於是失約了。關掉電話, 徹底失約。厭倦了安慰某人。別再來問我愛不愛了, 其實很明顯是不愛。只是當著面說不出這樣的話, 既然你把自己包裝得那麼脆弱, 我連碰都不敢碰, 怕你在我面前碎掉。託饅頭給我們買Dunhill。同屋S 說我並不是喜歡抽煙。噢, 為甚麼她這麼厲害呢。我想從爸爸那裡偷兩包大陸煙回來。可是回家發現他轉抽了一種味濃的煙, 藍色濾嘴。可是一點也不漂亮, 完全不感興趣。(但還是想偷) 晚上寫了很長的信, 半夜讀著回信, 流淚了。總是只有你這麼勇敢, 署名愛你的。我們會一直相親相愛嗎? 我不敢說, 因為眼睛沒有長到那麼長, 去到那麼遠。只是隱約知道密密地, 綿綿地, 我們已經一起建立了很多, 到了今天, 已很不容易捨棄了。我當然疼惜你們。儘管這個月出糧了, 同時發現還要節衣縮食至少多一個月, 我也會熬下去的。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途中會痛, 途中會落淚。可是不想停下來不走。整個下午在聽妹妹的歌曲清單, 有林俊傑, 有Twins的救生圈。痛, 但是快樂。

可能只有天蠍座明白同時發生的痛和快樂, 與及無時無刻。但我骨子裡也是金牛底, 教我如何不愛每一個你。只是有時不敢給人知道。時而暴烈, 時而緩慢, 時而輕柔。
[十萬個為甚麼]

在yahoo字典查「躊躇」(to hesitate; to dither about; to hold back (from sth.))
旁邊有「拼法相近字彙」
竟然有「驗大便」(1.to have one's stool tested)
還有「驗小便」(1.to have one's urine tested)!

原來yahoo字典都係癲架
難怪我愛她

Monday, August 1

取出記事本子寫下八月要買的東西。無聲無息地就寫滿了一大頁。第二天早上給自己的電話吵醒。打開短訊瞇著眼睛閱讀。原來信用卡公司叫我快點交最低還款額。刪掉訊息, 繼續睡。想念那天跟阿遠在廟街吃的煲仔飯味道。只有這麼一個星期六早上可以晚起, 不要吵我好不好。短訊又來。哦, 是的, 今天是好朋友的大日子。加油。打了短而快促的鼓勵話語過去, 繼續睡。不過大概寫一萬字也比不上一個真心的擁抱。整個下午呵欠連連, 問親愛的同事 (教我用電飯煲蒸水蛋的笑瞇瞇同事), 為甚麼睡四小時比九小時精神。她繼續瞇瞇笑。有這樣的人作伴真好, 可以減低我的戾氣。

情願生活次序大兜亂、所有事情繼續無理一直錯配、爛掉。甚至塌下來。也經不起無味的生活。瞥一眼無印宣傳單張: 「整理生活」。暗自在心裡說了句粗話。那是很神經質的概念。

Sunday, July 31

金髮媽媽和滿臉鬍子的爸爸, 有一個金髮藍色波子眼的女嬰。漂亮得像從海報跳出來。女嬰坐在嬰兒車, 在吃一塊塊的米通。爸爸跟她開玩笑, 把米通遞給她、收回來。孩子眼見自己渴望的米通給沒收了, 就別過臉哭了起來。哭得很淒涼, 彷彿整個世界已經崩潰一樣的哭。我看著這個孩子、這塊米通, 也很想用盡力氣哭出來。是誰說的, 不喜歡孩子。因為不喜歡那種連命也要給了他的感覺。可是孩子那麼小, 對渴望的東西那麼渴求, 如何能夠硬起心腸不給。這不是個好玩笑, 爸爸。一點也不有趣。美人說我的星盤不知道有甚麼 (完全忘記了, 只記得結論), 總之我是個會得寸進尺的人。我很貪心, 永永遠遠覺得不夠。覺得自己不夠, 覺得別人不夠。總來不及收起應該收起的部份, 總把鞋子穿壞。在路上盯著涼鞋, 心痛得想哭。很多時候都會覺得不被了解, 這種感覺很不自由。是的, 我很貪心。很多話不知道可以怎樣說, 總是只能說到表層, 因為不懂得說下去而停止了。不如寫一封不知道給誰的信。總是不知道給甚麼, 一直牽著走。走在時髦的街道上, 我時常想「怎麼辦呢。怎麼辦。」不夠聰明, 也不夠笨。不上、不落。好像有甚麼出錯一樣, 甚麼都不對勁。可是沒有人能夠告訴我, 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如果有天真的出走, 像女嬰別過臉使勁地哭起來了。如果。真的有重新做人這回事嗎? 做個跟現在徹底不一樣的人, 一手推翻目前的自己, 一地都是。我會很努力的追尋和渴求, 可是也請體諒我累/ 淚的時候。

我不知道如何言說哀傷。很用力、也很受傷。很忙碌、也很寂寞。無時無刻。

Tuesday, July 26

是啊, 美人。可是我記得我們看每個房子都有尖叫呢。我們只看了三間房子, 幾乎在同一個地段 (灣仔、銅鑼灣其實很難區分哦)。總是一眼就落在每間房子的優點, 這間很大, 那間很企理。連經紀覺都得住不得人的那間, 我們也興奮地商量怎樣裝修, 令她「住得人」。後來我明白了, 根本是人的問題。我有信心一起訓天橋底都會半夜笑出來的。最近認識了少女W。是真正的廿歲少女, 在酒吧做著兼職。打電話來跟我哭訴跟家人合不來的少女W, 覺得搬出來住人生就會不一樣的少女。突然覺得老了很多, 在少女面前。才一兩個月前, 我也覺得搬出來的人生會不一樣。怎麼說呢, 是預期的不一樣, 但幅度縮小了很多。甚麼時候我才畢業, 甚麼時候我已經老了, 懂得照料自己成為不用質疑的事情了。前後才不過幾個月。這麼看來, 成長真像玩跳樓機。一上、一落。下一次看你已經是第二個人。再驚魂甫定或者剩下半條人命, 但還是死不掉吧。(有時候我們不是會取笑電影中的主角嗎? 無論是跳樓、爆炸, 總之是很難很難死掉的主角。哈哈。)

很想很想做到, 然後做到了。正如身體不顧一切地暈倒在地上。(可能你也知道, 我一直在堅持著一些很可笑的事情。而其實我連這些事情是甚麼也說不清楚。可是卻因為不清楚, 而更加堅持。) 發覺沒有想像中那麼難呀, 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其實夢想很清醒, 一點也不迷幻吧。(把搬家這麼小的事情稱之為夢想, 好像不太漂亮吧。但想來其實我的其他夢想同樣小得可以--然而在小裡開拓也很美好、也闊落。) 本來以為可以嘻哈終日, 可是到頭來其實是一個人處理很多瑣碎事情呢。(不過很感激同屋們, 她們已經處理了更多更難的事情 哈哈) 不過, 正如每天上上落落八層樓梯。我一點也不覺得辛苦。我想堅強會一天一天的建立起來。不要以為達到了某一點, 事情就會告一段落,就會馬上成功, 馬上快樂起來。是快樂的, 可是馬上又要投入下一秒的生活, 忙著建立甚麼了。每天的時間都不太夠用。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 開始追趕著日子。覺得要趁著________做出點事情來。

原來你上來那麼激動嗎? 那就找天跟我們少住幾天吧。哈哈哈。難道你又要養魚? 饅頭真的會回來嗎? 等呀等呀, 努力地不知道等待著甚麼的夏天。

Saturday, July 23

當我尊敬, 就會紋風不動。

因為從心裡面滲出尊敬, 所以窩在沙發上不敢動彈。電影裡的男人和女人總是那麼任性, 如果沒有記錯, 電影裡更多女人比男人任性。大概那會很自由吧。只要心裡喜歡, 就可以在太陽發白的一個下午, 赤裸走在沙灘上。(為甚麼要穿衣服, 有時我不明白。衣物可以很美麗和精緻, 可以成就一種氛圍, 名模站在天橋上, 如同文字一粒粒肅立在書本裡, 同樣會產生令人易於沉迷的情緒。)只要喜歡, 就可以跟任何人性交, 不用顧及蠻橫而畢直恭敬的社交禮儀。只要喜歡, 可以擁抱可以親吻, 不用怕尷尬。大白天開派對, 跟不認識的人跳舞, 認識火和海。圍著火堆跳肚皮舞。塗綠色的甲油。或者坐陌生人的車子從這裡到那裡。我們竟然那麼抗拒親密, 這個瘋狂的現實令人咋舌。我崇拜任性的人, 他們自由得令人髮指。

荒誕的電影情節不容於生活當中。電影裡少女說, 只因我們在這裡。如果我們在別處, 人生就會不一樣。life wun suck then. 擁有漂亮臉蛋的他, 走到沙灘上。穿花裙的少女搭訕。在森林裡做愛。然後他沒有了衣服, 女孩借了花裙子給他穿上。他穿著花裙子踏單車回小屋, 風拂過他的臉。不如一切就這樣簡單好不好, 如此令人心曠神怡。不用諸多技巧和掩飾, 不用說廢話, 不用惶恐等待和忍耐。驀然回首, 我的天, 我們都太輕易相信, 被教育到以為不妥協現狀就會死掉。敏感度從此從皮膚表面流失, 形成一個不再屬於你我的旋渦。我們站在一旁, 目睹真正的錯失。

Friday, July 22

赤窮七月

1. 跟赤窮朋友保持聯絡, 交流赤窮心得
2. 少見朋友少上網, 進行「一直得把口」計劃
3. 五蚊雞食三餐, 媲美五餅二魚喎喂
4. 死去閱讀吧啦, 行咩街丫
5. 到期但無錢找卡數, 巴巴等出糧。出糧先找囉, 駛死
6. 死死氣OT吧啦, 鬼叫你赤窮
7. 飯局靠朋友施捨, 每人分少少俾我, 試晒咁多碟
8. 帶飯啦! CANTEEN十幾蚊個飯咁貴!
9. 為佐緩和赤窮下心理緊張, 要放一日假, 食個TEA (梗係人地請)
10. 赤窮人士係游手好閒架嘛
11. 鋼之熔金術師之仲未搵到金舖熔金換現金, OVER!

八月啊! 八月啊!

Friday, July 15

你似乎知道如何分辨美麗。

舉起小酒杯, 一飲而盡。導師瞪大眼睛說, 這是gin, 要細嚐, 不是一飲而盡。撰寫揚揚灑灑的許多篇評論, 文字裡頭有斷定美麗的力量。我也瞪大眼睛讀評論。生活的智慧, 那麼抽象, 如何在一杯芒果布甸畫一道公道的直線, 像摩西以權杖畫分紅海。每次別人說美麗, 就覺得迷惘。他說有光, 就有光。她說愛上, 就愛上。你說那很美麗, 就很美麗。一如魔法, 一如奇蹟。又如何做到相信美麗。後來, 我在街上目睹了親密。不是情侶間因親密而形成的俗套動作, 而是當那個女人的右腳給左腳絆倒, 我碰巧看見了。孩子笑了, 我在旁感到飽滿。讀你的書寫, 我流淚。我跟他說, 吃她煮的食物好像在了解她, 在凝視她。後來我發現食物間傳遞的所謂親密度。看一齣電影, 不經意給情節觸動。要細嚐, 不是一飲而盡。生活其實那麼幼細, 可是我們因為追求方便而樂於活得粗疏。把黃色的意大利粉放在鍋子裡煮, 水泡和蒸氣從麵條的裂縫間拚命四散, 竄出來了。想起她似乎知道如何分辨美麗, 而我還處於摸索的階段。摸索當然也是曼妙, 也有樂趣。桌子上有個瓶子, 隔一會兒就去揭蓋著瓶子的布。想看的慾望是這樣巨大。

Thursday, July 14

太多的細節和小事情在我面前流失, 不知所措。

Sunday, July 10

給親愛的

執著願望, 安放在心裡, 一次又一次默念。提醒自己專注於這個願望, 這次非做到不可。其實只是給自己的一個小試煉。彷彿達到了願望-- 也許應該做是落手落腳做到這個願望以後, 所巴望的其他就會一一做到了, 慾望就會如預期般, 給熨平。一直這樣走過來, 原來傷口也不必經常提在嘴邊, 時間和精力可以花在別的地方。照鏡子時可以盯著靈魂, 而不是錯處, 繼而盡情數落。

最後, 不要打電話來探聽我的小願望。這回, 不要再洩真氣。亞門。我只需要朋友遙遠的祝福, 如同教友集體在胸口畫十字一樣的虔誠。

Friday, July 8

excuse me

細讀TVB週刊關於十六位準香港先生的介紹。沒有符合友人期望般色迷迷, 反而產生一些有趣的問題。

1. 為甚麼瀟灑組不見得比健力組瀟灑
2. 健力組男士的胸肌吋數卻又比瀟灑組男士小

兩條問題其實相似, 就是我不太明白他們分組的準則。所有準香港先生看來, 根本都很健碩。週刊裡任達華還附有對每個他的批評。皮膚太白、頭髮太長(?!)、孩子氣、不穩重、應該很受女孩歡迎。還有, 16號太矮所以吃虧。不禁浮現一條問題, 難道每個男士都要像他那樣才叫像樣。我太想看這個比賽了, 因為照片不能反映一個男人其他特質, 例如幽默感。東張西望本星期每天有數分鐘介紹香港先生。主持唸的旁白經常出現這些關鍵詞: Fit、型仔、體格、靚仔、健康、胸肌、腹肌、太陽燈、活力。原來健康也是重要的男士質素? 我覺得很訝異。如果選美活動真的可以將桌子下不見得人的慾望, 拿出來晾一晾乾, 那麼, 這些活動也許一點也不見得膚淺。(當然, 我沒有「事必不能膚淺」的意思)

教我最疑惑的還是美的準則。那一堆關鍵詞, 真的就是最多人需要的「先生」的理想條件嗎, 其實那些都很抽象。為甚麼除了要報告他們的胸部吋數之外, 還要外加「擴胸後吋數」? 有甚麼分別? 擴胸後一吋跟擴胸後十吋, 誰比較厲害? 或者吸引? 我真的不懂, 很想很想舉手發問。

Tuesday, July 5

半夜。把他喝不完的啤酒倒掉
為他掠過一絲可惜
啤酒流通在管道間
發出咯咯的笑聲
力抗唱片中播放的forever love
那只能供人類播放的愛情
不斷播弄
直至唱片也覺得可笑為止

紅色記事本子給雨水沾濕了
再多的陽光
也不能使本子回復光鮮了
字體總是太放肆
這天的位置寫滿了 不要緊
翻到上個月空置的白色格子
積極爬滿另一天的瑣碎
退下來 呼口氣
當天曾經空白過
為甚麼沒有勇氣一直填滿

賓客離去 收拾玻璃杯子
喝過的水
也隨他們的身體離去
然後暗而默然蒸發一切
像那天 我的自信一片片掉落桌子下

Friday, July 1

寫下無聊野100第一煲

  1. 2004夏天. 跑馬地診所。我要脫光然後穿上手術服。
  2. 整裝待發步出更衣室, 坐下。姑娘突然笑起來, 衰衰o個隻。
  3. 好似發緊夢咁, 唔知做咩好鬼呆, 望住姑娘。
  4. 佢笑到口震咁話, 小姐, 呢條唔係帽, 係底褲。
  5. 我拎過條新既俾你。
  6. 我居然仲有心情應佢: 梗係啦梗係啦, 唔該。
  7. 然後一直維持想爆笑又唔咁當眾笑既神情, 發抖著身體等做手術。
  8. 在等的期間, 走到外面。瘋癲的華姐原來在讀雜誌。
  9. 於是我帶著怪笑, 坐到她旁邊。跟她說剛才發生一件爆笑事, 叫她估。
  10. 最神奇既係, 華姐第二次就估中佐: 你唔係將底褲笠係頭度呀嘛?????
  11. 前世佢一定係我老母, 一係我地就係twins。
  12. 終於忍唔住, 戴著真正既手術帽、著住真正既底褲。同華姐一併笑到仆街。
  13. 認定呢單野係人生十大。成件事好鬼Ross, 我事後發現。哈哈哈。
  14. 好喇, 我仲要做完手術之後一個月都唔可以笑, 否則會笑爆傷口。
  15. 點知終於有一日, 忍唔住同美人講佐。
  16. 從此街知巷聞。
  17. 其實我唔介意俾所有人知, 但好介意我無得一齊笑。(!!!)
  18. 哈哈哈, 原來低能係咁好笑架喎。
  19. 係度扮唔知低能係咩一回事, 其實已經係專家。
  20. 小米提起最近認親認戚黨肆虐本城市。咳咳, well, 醒起我都做佐好多次受害人。
  21. M致電扮銀行職員點解咁似, 我同佢講佐幾分鐘卡數都真係以為, 我真係遲佐找卡數, 有人打電話黎催我!
  22. 之後另一次PCCW女職員打黎, 我以為佢係我朋友Ivy, 於是係咁鬧佢: 你仲扮? 好無聊呀, 唔好扮職員啦, 又扮得幾似喎你......blahblahblah
  23. 對方一直無理過我, 係咁講佢要講既野
  24. 而我, 仲未醒水
  25. 直至佢問我, 你頭先o岩o岩選用佐我地公司既上網計劃...
  26. 只好面懵懵咁正經地收線兼收爹。
  27. 收線後發現車度有幾條友忍緊笑。

(怪事定時定候出現。夏天流流, 諗番起都幾得意。突然覺得, 其實這幾年間我的進步都算神速啦, 慢慢做緊自己想成為既人, 成日咁harsh同心急都好q苦。傷心都係太無聊姐, 有時間懷疑自己同埋流失自信, 不如笑完碌過去算啦。不時有人問我點解會同美人熟, 可能佢地好奇點解美人同我熟卦, 我唔知, 不過我估係, 我地都覺得對方好笑而且對自己好囉! 係好簡單架。唔, 下星期一可以一齊開心事大會, 我想煮野一齊食。胡天胡帝亂咁廢up應該會好開心架! yeah! )

Wednesday, June 29

曖昧

迅速翻看不知是否最新一期的Vogue, 內裡有一紙跨頁。那是一男一女的黑白裸照。大家赤身露體, 面向對方躺著。她的下體跟他的下體很接近。

心裡嘩聲四起, 那真是個奇特的姿勢, 很接近很接近可是永遠不是色情。這樣, 真是非常有趣。另一張照片是, 女人袒露一邊乳房, 男人彎著身趨近乳房。可是永遠永遠不是色情, 完全不是意淫那回事。非常接近而同時永遠不會真正接近的, 這種曖昧。我想說, 很耐人尋味, 也竟然很性感。就像別人替你細細的洗頭髮, 不搔不癢。只是會綻放一股足以陷入骨子裡的溫柔力量。嘩嘩, 不得了。

Tuesday, June 28

修眉時在想的事情

你的眉毛很多都拔斷了。只好靦腆笑笑, 裝作不在乎。其實她的胭脂淡一點會好看。每次當我坐下, 不期然疲憊起來, 腦海就會浮現k 的一雙腳, 上面有很多小傷口。好了和還沒好的傷口, 像很多不同顏色的吻痕。她問我, 我這隻鞋子好看不。我說好看, 只是鞋跟有點高。然後她跑在前面, 左腳後面, 在活生生流鮮紅的血。我不會笨得去問她, 為甚麼要買不適合自己的鞋子, 為甚麼要讓自己流血。k 有一個裝作不在乎的表情。我還沒告訴她, 我常不敢看她。修眉小姐的黑色大圈耳環在面前擾擾攘攘, 我避開。才不想細看她的毛孔。而此時, 她的眼睛已經不能再大, 我不知道目光該逃到甚麼地方。是的, 我也新買了一雙這樣的銀耳環, 還沒有戴上。親愛的她又說, 除了祝福和原諒, 我還能做甚麼。我說, 你太偉大, 太好了。雖然你的嘴巴是那麼的不饒人。你的水星落在天蠍座。跟我一樣。我們那主張嘴巴的水星。想起我們刻薄的嘴巴, 忍不住咬唇竊笑。待會幫你畫眉, 叫May的修眉小姐說。哦, 她叫亞May。為甚麼這麼多修眉小姐叫亞May。我說謝謝, 有點拘謹。她拉遠跟我的距離, 在眉上比劃著甚麼, 我不知道。只知道k 的一雙腳, 真的很令人痛心。她說話那麼得勢不饒人, 那麼快甚至容不下別人插一句話。她會打斷你: 你先聽我說。喂你究竟有沒有聽我說。有有有、我有, 你說吧。親愛的k, 當一個擁抱, 也已經不再令你有愛的感覺。我們看著吱吱喳喳滿面通紅的k, 都有心痛的感覺。修眉完畢, 今晚約了k, 吃飯去。嗯, 想起了, 可能k 需要的是注視。

Friday, June 24

志願

[我只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女人。我甚至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所以我也沒有信心。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OL, 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偉大。我一樣會結婚生子。]

Quotation from 亞樹。

幾年以後, 當我比較留心聽「會過去的」。才驚覺歌詞的偉大和透徹, 平凡但非常真實, 真實得叫人動容-- 如果沒有人進一步追問甚麼叫真實。很愛很愛。甚麼叫做很愛很愛。我也曾經很愛很愛一張唱片, 一首歌, 一個鏡頭, 一套陳俗的電影。甚至一個人。可是, 事過情遷。我想很愛很愛太容易過去了吧。在很愛很愛以後, 就是時候落實了。然後, 很努力很努力的付出。我看見自己體內的某一部份, 跟阿晴有許多的相似。捧在手心, 幾乎渴望跟他相認。那個女人說, 要求男人溫柔的女人, 證明她們自己本身不夠溫柔。從亞樹身上, 我相信每個女人都可以做到的。不計較收穫地付出, 不為吸引誰把誰留在身邊。而是, 很努力很努力地付出, 而不用巴望甚麼計較甚麼。可能, 只有這樣的女人有資格做媽媽。如果想養一隻寵物, 但太怕牠有天會死。這樣害怕的人, 可能會一事無成, 可能不是個好媽媽。那時, 爸爸就搬出來住事宜質問我。他說他根本不了解我。然後我少有地勇敢的說, 我並不難了解呀。有一天, 我想到明珠台, 出一本書, 結婚, 然後生子。我真的很老土, 可是還幸, 沒有羞於說出自己畢生的志願。可能不需要把自己想得過份悲壯, 嗯, 我總算明白了。

Thursday, June 23

一/ 在街上碰見誰, 永遠是我把別人先認出來。無論是多年沒見的小學中學同學, 還是見過一兩次面的誰和誰。我就是那麼認得別人的面孔和姿態。他們的姿態像性格那樣, 鮮明得像旗幟一樣, 在街上揮揚。走路的姿態像多年以來從累積而來的凝固。他們凝固成一個人, 一種姿態。我們就是這樣的生活, 從前如是, 接下來許多未知年月也如是。

二/ 看著他們的面孔我總是會想起許多, 因而忘記了或不再想上前相認。正如我們已經去到一個地步。你笑, 我知道甚麼時候你從心裡展開笑顏。你笑, 我知道你想哭和你的不安。有一天我突然間辨認得到, 我們之間已經能夠嗅得出這樣的氣味來了。正如你說我一進屋內, 你就知道我那天情緒不妥。是的, 那天我又暗自傷心, 原來我的朋友都知道。「不要探聽我的心。」我曾經覺得沒有誰會看見我, 正如我好像永遠是看見別人的那個, 而沒有被看見。可是我感到灰了的日子, 其實很重。又開始想回復輕軟和溫柔的身體。於是我放下了, 那許許多多無無謂謂的心結。我想不用花氣力去哭, 我想不花氣力去笑。誰和誰一直被視為目中無人, 自我中心。今天我想來, 其實一直被視為好聆聽者的我, 比誰都更要自我中心。太多恨了。其實說到底, 我還是想快樂、想輕磅的。

三/ 其實聽說紋身真的很痛。那天我們開玩笑說, 真的很想跑去紋身。而且已經想好紋甚麼圖案。紋身的女孩是壞女孩, 電影說。我摸摸我的腰際, 不如腰後、頸後。還是, 每天我都能看見的地方。告訴你, 今天下午公司飯堂。我瞥見一個年輕女孩腰際的淺黑紋身。於是我就想說, 紋身也許真的會活生生痛死, 可是我想有朋友陪伴, 就會產生麻醉的感覺。誰還說過, 怕痛, 就不要生存。我們當然要學懂驕傲地鎮痛, 而不是避開痛苦。

四/ 那天我說, 有愛。然後就跑去愛了。也許很痛, 也許不。誰還再在乎。

Tuesday, June 21

聲音

對於精神病患者, 我總是抱有一個觀摩的心態。他們那麼忠於自己的聲音, 他們是如此虔誠。而我總是跟自己投訴: 抱歉, 你連一個哭的理由也沒有。每次想到這裡, 就會感受到生命的蒼白, 那很恐怖, 我會因而非常渴望尖叫。該在鬧市尖叫, 還是到一個遠遠的森林尖叫呢。我該不該聽見自己的尖叫。很奇怪。我在鬧市摸著耳珠, 不明白為甚麼我們從來聽不見自己的聲音。而電話錄音的聲音聽來是那麼的薄弱, 到底是我還沒有勇敢到相信, 那一把聲音是屬於我的。抑或, 那果然是一把假的聲音, 從來並不屬於我。我很想很想問, 很多國家地理雜誌解答不了我的問題。然而同時, 我的懶散不斷在體內擴散。越多工作做, 人越懶散。也許我不應再沉溺於問為甚麼, 而應該踏實一點, 好好的磊落做人。他坐在人群中央, 好憂傷。我覺得他正在面對他的恐懼, 他對人群和不被接納的恐懼。在那一刻他表現出他獨成一格的恐懼, 卻又是如此勇敢。他沒有選擇偽裝, 沒有掛上另一副面孔。而只是像初生之鳥一樣, 跟你坦誠地展示來到人世的恐懼。我在一旁有份陪笑, 度過我愉快的時光, 一如以往。情景殘酷得有如, 世界一角在戰爭, 血肉在給撕個稀巴爛並且遭到一億次踐踏。而我們, 在碰亮麗叫人沉醉的酒杯。並笑語連連。

(某個程度上我理解我的書寫。我不肯定自己是否有做到, 但我的確期望, 可以透過書寫, 記下於我非常重要的聲音。那些永遠不被說出來的聲音。好讓聲音自我證實, 她們的確存在過。亞門。)

Friday, June 17

夏天的陽光

坐在車子上。他頭上纏了一個髻, 我就坐在他後面的位置, 於是可以肆無忌憚的研究他的髻。髻很漂亮。髮質有點粗, 像麻布袋的那種粗。黑髮有一點曲, 那種從粗糙而來的天然曲髮。他側著臉看窗外的風景, 於是展現了側臉。他的鬍子, 從左耳耳際下緩緩展開, 攀到右耳耳際下。某程度上像我們女人戴耳環。他的鬍子, 孤度形成一個倒掛的黑色笑容, 貼在他的臉上。跟慵懶和面無表情的他, 相視而笑。是夏天。我因而務必要說一句, 他很性感。而性感來自他的內斂。我粗略記得<情人>裡面, 她說, 就是喜歡他那種慵懶, 嗯, 我年紀尚輕, 但不知怎的, 我一向懂得她的意思。他的髻始終是我的目光所在, 我無法挪開我貪婪的視線, 阿彌陀佛。一直看著髻的中央, 企圖看出個所以然來。這種細細看和想看的慾望, 我不能跟任何人言說清楚。我想女人能夠為男人做的最溫柔的事, 大概會是跟頭髮有關的。例如, 緩緩地、細細地梳理一次, 他的頭髮。例如, 夏天輕輕地用涼水給他洗髮, 當他在生活上感到暴躁時。或者挽一個髻。輕輕彈撥他額前的碎留海。我對這個人非常好奇。坐在他前面的胖女人, 一直拿著一本讓我倆都非常好奇的雜誌。不, 其實是他對雜誌好奇, 我對他好奇。上面有雜誌一貫的諸事題目。可是有很多袒露的相片。我感覺到他偶然會盯著她的雜誌。於是女人後面的兩位乘客, 有時會在同一時間, 把目光投在女人手上的八卦雜誌, 好一會兒。他很敏感, 大概可以唱刀郎的歌。或者任何呢呢喃喃的山歌。甚至陳昇、伍佰。其實他是不是少數民族哩。我繼續沿地展開我的想像, 像打開一幅世界地圖: 他大概會是那種, 穿便服已經非常矚目的男人。他的頭髮和他的鬍子, 是他的衣服。就這樣, 已然矚目。可是今天他身上掛著民族服, 右肩的袋子有神秘的圖案, 擱在車椅背上。蜜糖色皮膚, 可是並不細滑。粗糙。好, 粗糙正好非常適合他。其實他可以在電影裡, 表現他這種獨有的粗糙。那管他只擁有一個鏡頭, 那鏡頭仍然可以稱得上是美麗。像麻布袋一樣的男人, 在夏天裡行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是那種摸上去該會是, 比你想像中都要溫柔和恬靜的男人。夏天, 早該遇上這樣好看的人。

(美人, 既然你時常給我報告街上的cute guy, 我這就禮尚往來。小女子不斷強調, 我不是要筋肉人啊(!) 你們怎麼老是不相信。如今有日記為憑, 我要立體的人可以環迴欣賞的人。)
當亞樹擁著阿晴。她說, 你小時有沒有跟媽媽哭著訴說過事情, 到底有沒有。

眼淚就流了下來。小孩子, 出生的時候帶來了甚麼, 一天一天的長大, 他們每天積累著某些, 可是同時一直在流失甚麼。到底, 有甚麼從我們身上給擅自搾取下來的, 成為汁液, 繼而流失。在我們意識到甚麼之前, 原來已經流失遍地, 像給潑出去的水。努力想重新收集, 可是又感到力不從心了, 不知從何拾起。原來我們會跳舞, 我們的肢體原懂得溫柔。肢體原屬於我們。原來我們出生時都懂得寫最美麗的詩, 用實在而粉嫩的生命刻畫美麗的氛圍。在學懂「愛」字的正確發音之前, 我們可能更懂得愛。我們在需要的時候, 會哭。會要求被擁抱。我們在渴望表達的時候, 會怔怔的看著人, 用眼睛說話。亞樹說, 有一天, 我也會成為別人的母親。那, 要對自己的身體和生命有多信任, 要對人性和愛有多信任, 才能成就一位, 母親。

Wednesday, June 15

我會開始留意大胸脯女孩, 這種獨特的生物。

心裡有無限個啤

媽媽扮晒不經意問我:你點解仲唔拍拖?!

天真爛漫又不知世途險惡的我回答:都係你唔好啦,唔生得我靚d!

媽媽一臉無辜:我盡佐力架啦喎...

Tuesday, June 14

我想過得快快樂樂, 可是我還是哭了。
  1. 擁抱
  2. 相信
  3. 溫柔
  4. 在這一秒
  5. 生命有一種絕對
  6. 而我知道
  7. 垃圾車
  8. 小護士
  9. 讓我照顧你
  10. 錯錯錯
  11. 超人
  12. 最初的地方
  13. 美麗新世界
  14. 與你到永久
  15. 你愛我
  16. 被動
  17. 挪威的森林
  18. 老鼠愛大米
  19. don't know why
  20. what am i to you?...

長長的playlist還沒有好好整理。而且要給她好好的命名。萬物萬象, 經過命名, 頓然有了生命。以後再也不用為著想念哪張playlist而在路上尷尬了。想念一張playlist, 如同渴望一個人一般想念。我如此這般渴望自由和快樂, 可是誰起草了一個關於傷害的網站, 害我一邊讀一邊揪緊了心。歌在旁邊煽動我, 歌詞在挑戰我的限度, 你用文字寫下的經歷, 歷久常新的刺痛著我。我笑、我笑、我又笑了。我的笑容好大, 你的驕傲好放肆, 像你的笑聲一樣放肆。可是晚上還是哭個半死。誰又跟我說他的傷害, 我明明不想哭。可是我又哭個半死。我不是懦弱或者容易受感動, 我只是非常渴望發洩, 非常痴戀情感得以流通身體, 貫通生命, 不致萌塞。我想好好閱讀, 可是自身的麻煩夠多。我無法專心, 專心記起屬於我的開心。他叫我, 不要想, 給我一個親切的擁抱。不要想就不會痛。不要把那些話放進心裡去。然後他傳送來一個jackinworld的網, 叫我想想好笑的事情, 可是看著那些圖文, 我再鹹濕也展不開笑容。norah jones。我真怕了這樣的聲音, 一把抓了我的手去觸摸她的活跳跳鮮紅腥臊安靜的心臟。sunrise, sunrise. surprise, surprise. 我一邊顫抖著聲音一邊和唱, 不敢呼吸。現在非常想念那個會在浴室好高興地擠牙膏的自己, 是每次當老鼠愛大米播到'如果真的有一天 愛情理想會實現'會勇敢到大聲一起朗唱的自己。

可以一邊等一邊維持信心嗎? 他們說'生命有一種絕對', 我說我操。我威逼自己加快步伐, 可是後面沒有適合的人在追著我。半夜三更, 這種寂寞, 不知可以對誰說。那天的海風那麼鹹, 我不喜歡。原來還有大量靜茹和千嬅備用。她們究竟是可以打救我還是想刺死我。

Monday, June 13

那年夏天, 我曾經給車子撞倒。

那是一輛私家車, 駕駛者是位年輕男子。我跌坐在地上, 他張開口, 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令我想起將紅色油漆由筒裡倒出來, 油漆凝固。他的樣子酷似凝固的油漆。我一直很記得他的表情, 因為我無法見到自己被撞倒的失魂樣子, 只好記住他的表情, 讓日後自我證明這件事情, 有發生過。給撞倒後的第一件事, 不是覺得痛, 不是覺得害怕, 沒有哭沒有說話, 沒有呼天搶地。我只是安靜地給撞倒在地上, 然後冷靜地站起來, 覺得面紅耳熱, 之後就拔腿奔跑。好像作了惡作劇、進行了偷竊一樣的逃跑。我只是覺得很尷尬很尷尬, 無地自容。整條街道的人都看著我, 見證著我受傷的過程。不, 是我親自衝出去給傷害的過程。車子已經跟我非常近了, 我記起很多取笑人的時刻, 取笑電視裡的人車子那麼近了, 怎麼還不跑, 而選擇呆在那裡尖叫。可是我在給撞倒的前一刻, 可以做的也不過是, 唯有尖叫, 唯有站在原地, 不懂聰明機智地逃走。後來, 我的左手隱隱作痛。回家後, 我一直塗跌打酒、塗家裡各種各樣的跌打酒。直至整間房子都充斥著屬於我的藥酒味, 幾乎可以麻醉我, 我才滿意的笑了。我很想抹掉身體內任何關於那次意外的痕跡, 我不要覺得痛, 我不要記起這次意外。這次意外令我覺得自己笨得要命。取笑人, 然後作跟那人一模一樣的事。最後還要心虛地逃跑, 司機只能悻悻然駕車離場。為甚麼這樣倉皇、這樣狼狽、這樣見不得人。後來聽別人說關於第一反應。傳說中最能反映真實的人的第一反應。不要想, 不要思考, 盡管給別人你的反應。我這才非常的驚訝。對於事件中誠實的部份, 我的身體有對我作出誠實的反應, 我的身體懂得。

他跟我說及關於心裡惡魔的事情, 我就想起那年給撞車後, 拍拍屁股悻悻然離場的事了。然後我想跟他說, 你為我作的事, 我都知道。祝以後彼此快快樂樂, 冬天吃火鍋, 夏天去海灘。一切如常。

Sunday, June 12

暗湧。我要去海灘慶祝。

Wednesday, June 8

狠狠愛

問了好幾天, 我跟我的驕傲相處得怎樣。

午飯時間, 一個人一個電視托著下巴。在看那以驕傲命名的日劇, 好生激動。劇集並不偉大, 甚至可以說是微小, 如果你願意。只是一齣日劇, 沒有太大教育意義、意境不怎麼深遠、木村也不再那麼流行。可是日劇一直在提醒我關於我的驕傲, 關於我如何的跌倒、知痛、發現在流血、振作、爬起、再跌倒。在冰冷堅固的那條所謂生命的土地上, 衝鋒陷陣。不悲壯, 可是是如此這般活生生。同事多麼討厭木村似是而非自以為是的對白。可是我沒告訴她, 我更加討厭我們自以為是、不聞不問的一直活著。然後發現自己明白木村喜歡悲傷的人的緣故。我居然懂得。誰在面前表現雀躍, 我會馬上想像他哀傷獨自低頭舐傷口的樣子。我是如此固執, 不肯相信眼前。可是現在我比較明白, 甚麼是驕傲。我聽著她們說關於最愛。其實這並非是我所想要的, 我不計較能否成為誰人的最愛。只是當我沒有得到, 而不關事的誰人得到了。我就很想很想問, 為甚麼我沒有得到, 為甚麼得到的不是我。難道我是不值得麼, 為甚麼不是我、是你、是她。至於我是否想要, 這問題卻突然變得不重要。我約略可以從這股憤怒之中, 窺見得到正在燃燒的驕傲。不悲壯, 甚至不偉大。只不過是, 很活生生。撫心自問一切跟驕傲攸關的事。爸爸說, 興趣不能吃飯。娛樂不能吃飯。他曾經吃過樹皮而我沒有, 於是我一向認為要吃飯是太容易。我不明白成年人所謂的腳踏實地, 也不在乎我是否腳踏實地-- 其實我看不起腳踏實地、只看重夢想和痛的關係。並覺得那實地很不浪漫, 不適用於我等年紀。劇中的冰曲選手說: 我們根本不在乎所受的傷哩。竹內結子看見有隊員受傷送院, 覺得擔心害怕。跟木村說: 會流血呢。可是他們根本不在乎受傷。流血。那個叫真琴的選手, 有天突然害怕起來, 於是再不能在冰冷的土地上衝了。他在乎受傷、在乎流血。我想起自己顫抖的腳步。誰不害怕呢? 誰不是顫抖著去表白、去衝、去愛、去流血、去被嘲笑, 然後要自己強硬到一個程度: 誰也傷不了我, 誰也阻礙不了我盯緊目標。誰不害怕誰不情願瑟縮, 可是誰都繼續衝。鏡頭凝固了, 他們跌倒、流血、衝、起來、跌到殘廢。我因而一而再的想起, 這些年來, 我是如何跟我的驕傲相處, 手腳遺留在哪裡, 血液經過哪裡。而我一直念念不忘H 年前寫的日記: 活生生生活。看見許多個生字連在一起, 恐懼之餘, 還覺得太真實。

Tuesday, June 7

呼天搶地

午夜一起嘩啦嘩啦呼天搶地在讀報。讀四份娛樂頭條。見報了見報了。那種感覺原來是很神奇的。神奇是在於, 看見那些跟你只有一面之緣的記者, 對你的描述。哦, 原來是這樣的嗎。為甚麼這樣說你呢, 為甚麼說你是他的翻版呢, 我一點也不覺得是。哎呀, 這個記者很厲害, 說得很對啊。你是花樣男子 -- 雖然難免有點骨痺, 但也隱若覺得是啊。旁邊那一頁是只剩下百一磅的城城, 噢, 他現在很瘦很醜。你跟百一磅城城就好像鄰居一樣, 各自處在自己的篇幅, 笑著。給拍了一張照, 給描述了數個字。亞網友又提醒我, 跟我好像是在2001年認識的。我說是嗎? 有這麼久嗎? 那時饅頭還沒有在我的世界出世, 現在她在身邊。他又說記得我那年去了camp另外又作過甚麼。我模糊地應了應, 頓了一頓, 還是不大能夠相信。那我們又認識了多久呢, 大家跟數字同樣完全沒有緣份, 每次細想極也只是知道: 真的認識了好久好久, 又好深好深了。我們一直互相兜巴星對方, 這可算是我們疼惜對方的方式吧, 外人可能是不懂的。對, 不懂我們原來是終極被虐狂, 而不是要被呵被嘴的hellokitty怪。很多人對你這樣的作舉感到驚訝吧, 我卻是老懷安慰。已經晚了, 你早就應該重鎚出擊啦。我們預留了一面雪白的牆壁給你, 將你的所有performance, 貼堂。請出招!

肉麻肉騰騰又死唔斷氣, 師姐字

Monday, June 6

床頭語

經期快來了, 可能是明天。你說。我今天剛來了。我說。並開始想為甚麼會跟你的那麼接近。然後告訴你, 原來我的經期一直擅長受人影響。在家時跟媽媽很接近, 跟另一個朋友熟絡時又會接近, 現在是跟你。結論是, 我有哈爾移動子宮!我們一起笑到抽搐, 彷彿子宮也在身體的暗角駭笑起來, 振動著。為甚麼女孩跟經期是世仇, 可能子宮存在讓我們討厭的成份。如同我們偶然會自我厭惡一樣。濕漉漉。血腥。那麼親近同時難以理解。我跟網友說看見滿地濕掉的頭髮會覺得核突, 而且萬一給人撿了拿去驗dna或者下詛咒怎麼辦。網友說: 誰會想要你的dna!

自虐行動升級:
1. 學人聽楊千嬅
2. 學人在巴士上讀黃碧雲

(有天當我們懷緬起經期, 可能就會不那麼自我厭惡。請不要對我厭惡, 子宮跟我幽幽的說。)

Friday, June 3

[說了某個字會洩了真氣。所以我們一起忍受, 誰也不說。]

Tuesday, May 31

1. 死心不息。我要寫, 我要寫。整個下午就在發神經, 覺得要寫很多廢話才會心安。拿著卡嘗試誦經, 第一遍第二遍第三遍。據說願望就會成真, 只要把卡片上的經文都唸遍了, 願望就會成真。可是唸到卡的一半, 我覺得好累, 於是放棄了。我還沒有歇斯底里到那個地步吧。唸經的道理, 像小學時做算術。成人說老師說, 算了一百遍, 你就會學懂你應該學懂的事。可是我學懂了甚麼, 我該學懂甚麼, 我還沒能超渡自己的靈魂。有一天拖鞋斷了, 氣急敗壞。於是赤著左腳, 踏在銅鑼灣地鐵站的地板, 走了好久, 才從地底走到地面。原來地板很清涼, 這樣才像夏天, 我的夏天。清涼, 叫我想起那天跟他說話的灼熱。我明明記得自己臉蛋火燙的生理反應。他時常笑我放蕩, 認真時卻會說我是個乖女孩。他說想罵給我遞上煙的家伙。我說, 可是那家伙是我老豆。

2. SMS。傳送過來傳送過去。Love in the town. Sex in the toilet. 我在巴士上讀到之後笑死, 好想一死了之。

3. 他說喜歡了一個人, 好像被hack一樣。我暗暗驚歎, 很喜歡這個象徵。可是隨之想到, 那麼我一定是hang了機, 不懂回應。

4. 多麼想跟他和他說, 你架上眼鏡很好看。

5. 也許我該重新找出那張誦經卡, 好好誦他個十遍八遍。好消磨我的時間和無謂念頭。
已經習慣看著任何一部電影或者電視劇, 等待那刺出來直牽心臟的對白了。或者可以幫助我浮上海面呼吸一會的對白。謝謝編劇將世事許多道理許多信念先行簡化, 再讓觀眾無限度無理由繼續自我深化, 你大概會笑這個過程太過自戀-- 可是這可能是活的理由。他說他不相信, 根本不可能, 他的師傅說那可能就是你做不到的原因。你剛才明明能夠運用原力, 升起石頭。徒弟繼續說, 可是那不是石頭, 那是太空船。我記起了很多納悶的原因。在等待了很多很多的夏天以後, 我的願望達成了。可是我感到另一種徬徨和憂慮, 猶豫起來, 不敢前進, 質疑個不停。我明明得到自己想要的, 明明可以踏實了, 可是下一秒馬上跟幸福和踏實失諸交臂, 重新徬徨起來。怎麼辦, 怎麼辦。我說, 我不相信。事實似乎擺在我面前, 但我不相信, 並深信我的想像才是事實。我太明白那不是石頭那是太空船的藉口了, 在動用過這個藉口無數次之後。在相信與不相信之間, 在渴望得到與渴望失去之間, 在很難與很易之間, 不停踱步, 念念有詞, 好像很遠, 好像很近, 想要就可以要。在尋求這個那個藉口之間, 我意識到很多歲月已經被磋跎, 是不是應該趕上了, 因為不想無了期錯失。我幾乎忘掉了磋跎二字怎麼打。正如我忘記了愛人大概不是在想東想西, 而是要落實去好好愛。我們跟她說, 其實已經沒有時間傷心了, 太多事情迫在眉睫。有口話人, 可是我就是愛在迫在眉睫之時, 硬頸地硬要磋跎的賤人。所以, 我真的活該。木村想吻竹內結子, 她害怕地躲開, 不讓他親嘴。於是, 他吻了她的右眼窩。我一邊看著一邊顫抖, 暗罵自己不要如此這般肉麻老土核突好不好。總是寫了很多, 不著邊際, 其實還是說不清楚我的恐懼。只好模仿你, 在做了一個興奮的表情之後, 帶著顫抖的嘴唇踏出步伐、踏上征途。(征甚麼呢其實?) 我想起看了N次的新紮師妹楊千嬅。

夠膽死取笑認真子, 可是我根本上也容不下不認真。停止BEING蝦殊啊! 婆娘!

Friday, May 27

夏夜晚風

站在櫃員機前, 雪雪的痛。不小心成為了購物狂了, 進入緊急狀態。6xxx, 不是戶口結餘, 而是本月所簽卡數。我的天, 我知錯了。親愛的, 你有沒有讀到今天新聞頭條, 是一則非禮個案。我想起昨晚你告訴我的一切被非禮經歷。除了嘖嘖稱奇之外, 我還十分想大聲尖叫救命。昨晚突然下大雨, 第一次跟銅鑼灣的大雨這麼接近, 也第一次跟你這麼接近。為甚麼可以在你對一切還沒有懂的時候, 對你作出那樣的事。我不是教徒, 可是也禁不住想為你作出一則禱告, 你要被人好好愛。夜晚, 很涼。我們要懂得蓋被子。

Thursday, May 26

忍者成精

又越過高山又越過谷。我們一起唱這首兒歌好不好, 加倍勇氣。始終還是在親愛的朋友面前流淚了, 有時居然連在他們面前, 也覺得暴露很不好意思。心理測驗題: 洗澡時突然有人闖入, 你會遮掩前或後面。清楚記得華姐的答案是: 遮住臉。我們那時快給她笑死了, 可是現在倒覺得她的答案很狡黠、很聰明。我終於可以訴說我的憤怒了。名字代號是M的你當然是很大方。他這樣對待你, 你這樣對待他。站在你面前, 我覺得自己很矮小。然而立心不良的我還是想牽著朋友的手, 又越過高山又越過谷。可是終點在哪裡, 善良的朋友可會成為我的眼睛, 代我看見。我猜只有善良的人長有眼睛。我那麼保護自己, 你那麼保護他。說真的, 我一直覺得寵愛一個人, 是如何的不可思議和感人。可媲美寫信給一個人。我沒有告訴過你吧, 他像極了你的孩子, 你的包容他的任性, 母子般的關係。我一直不能不想這件事情, 也難得你喜歡的是他。天蠍座驚人的報恩心態, 可會有天毀了我溶掉了你我。愛情故事, 大概在一百萬人當中就會化為烏有, 變得不再悲壯吧。可是, 你在旺角街頭跟我宣佈「你們沒有在一起了。」那天你的聲響那麼小那麼平靜。他跟我說「不如我們一起吧。」他甚至沒有聲響, 因為那是電腦傳送過來的文字。事情和對白那麼小, 我還是覺得深刻, 為甚麼呢。他問我對他倆關係的意見, 我總是說沒意見, 你們愛做甚麼就做甚麼。你說不如改天一起去塔羅, 我當然說好。平靜的生活需要一點紛亂。每次塔羅完畢, 大家熙攘一番, 也是精彩的項目之一。

嗯, 戀愛的行動代號是跳.躍.大.搜.查.線。他說他喜歡某韓國電影中, 情愛是笨豬跳的譬喻。

Wednesday, May 25

大女兒

每次爸爸生我的氣, 我就會想起之前爸爸幫我細心的熨衣。衣物還包括我的Nike運動褲。我拿著運動褲問他, 運動褲不用熨吧? 你還用熨西褲的方式熨。你看, 現在運動褲中間有兩條直線, 多滑稽啊。爸爸在笑。但之後我穿上了做運動, 一點也不覺得滑稽, 只覺得與別不同和可愛。並想起, 有個雙魚座爸爸, 才有雙線運動褲吧。突然間就會感受到幸福。

我週末回家。像那些住宿生一樣在週末回家。把一大袋的衣服放進洗衣機。第二天起來, 所有衣物已經曬好熨好摺好掛好。我拿出無印便褲一看, 褲中間有兩條直線呢, 看起來又像老土西褲了。媽媽跟爸爸的熨衣法原來是一樣的, 任何褲子都要有兩條直線才像樣。

姑姑跟我說, 她近幾年開始想奶奶爺爺有天去世, 她會怎麼辦。我笑她反應遲鈍, 怎麼現在才想, 我十幾歲的時候已經想遍了。媽媽看我在沙發睡著, 問我在新屋會不會這樣。我說一定不會。只有在家裡才敢這麼放肆, 肆無忌憚的做著各樣白痴的事情, 以及, 怎麼也學不會任何事情。所以當恢復慈祥不再生氣的媽媽問我, 為甚麼辛苦也要離家。我就告訴她, 因為在家太舒服, 而我要的不只是舒服。

但願有天我真的能成為他們爭氣的孩子。已經忘了從那天開始, 我一直暗暗肩負起這樣的使命。可能一切不過因為我是大女兒。也可能不。我想假如也學人家寫故事寫童話, 就寫篇關於大女兒的童話吧。

感官之間

我嗅到你嘴裡的煙味。你戴著煙味, 就如其他女人戴著香水味一樣。戴著氣味, 四處逛。我想起了, 那天他躲在你家抽油煙機前抽煙, 免得將煙味遺留在你家。有個中年男人穿著舊背心汗衣, 每天晚上站在廚房窗前吐煙, 他出神的樣子如是深刻, 叫我想起某幕王家衛的陳年戲。我們再度在餐廳談著心事, 你說他該會是個好的男朋友。我說, 我知道。我還沒有忘記她們手指夾著煙的神態, 以及她們肩並肩坐著。May the Force be with you. 一邊模仿星戰電影的經典對白, 一邊駭笑。彷彿我們的生活本應如此; 帶著一身的零碎到處去。去茶餐廳、去辦公室。去超市、去宜家。上車、下車、上樓梯、下樓梯。自從那天瘋狂女子K在我們的新居作客之後, 她的影子就一直伴隨著我四處去。好像在每個銅鑼灣的街道角落, 我都隨處嗅到她的香水味。我幾乎想將這個可愛女子的味道, 交給莎莎的服務員, 叫她們辨認那是甚麼品牌。會不會是她所鍾情的Burberry。在我們的浴室, 我再次嗅到K耳際間繞過來的味道。某個途人揚一揚手, 投訴說煙味好難聞, 叫她好難受。我倒想問一下, 為甚麼我一點也不覺得煙味難聞。平常間似乎有點可悲的痕跡, 因為彷彿是教育告訴我們煙味難聞, 而非來自我們本身的肉體和感官。在公司車上, 我再次見到那個渾身薄荷煙味的年輕女子, 一貫高傲地坐著。她穿黃色短上衣和淺色短褲, 甲油是確確實實遠處可見的櫻桃色, 兩圈大耳環和整齊的黑劉海。我根本不可能看不見她。這回她沒有抽煙, 她吃薯餅。可是當她吃完薯餅, 身體又馬上恢復薄荷煙的味道了。這一切都叫人嘖嘖稱奇。

他們都說自己的嗜好是閱讀, 我在書店拿著著名的「聽風的歌」快要打盹。我記得老師說, 我們不要第二手資料, 我們要第一手資料。聽著張學友唱「我真的受傷了」, 想起原來我老早就明白了。May the Force be with you. 願原力與你同在。怎麼這句對白這麼有趣。

Sunday, May 22

CURRENTLY PLAYING: Susan說

蘇三說 我的蘇三說
在黑房間裡吶喊這種歌詞
是人生一大爽事
雖然隱形眼鏡快將眼球扯爆
那時已是半夜 我幾乎忘了
哀傷地唱 不在乎愛情裡
傷痛在所難免
一個人卻一個世界
蘇三說: 思念 常常思念不常見面
好像聽見他問
有沒有誰想去聽莫文蔚?

Thursday, May 19

不高興的遺傳因子

昨晚突然有音樂會門券兩張, 跟吾妹裙拉褲甩趕去會展。連誰會來唱歌也不知情, 就撲入灣仔。好不容易坐下來, 卻是驚喜連連。音樂會主題原來是八十年代。聽罷心裡呼叫: 噢八十年代! 我們的黃金時代! 小時候常常像小丸子那樣, 屈著小腿坐在電視機前。看梅艷芳。驚訝於羅文和張國榮。暈倒在陳百強和歌神的歌曲歌詞間。還有非常女人、愛恨分明的mv, 裡面有個女人叫劉美君。Beyond草蜢達明一派數之不盡。我看得很興奮, 跟身旁不認識的女觀眾, 總是同時尖叫兼拍爛手掌, 或者在不想拍掌只想專注歌聲時一起輕拍大腿、安靜下來。我心想, 大概也是八十年代的人吧。我會為這種默契感動的, 學跳舞不過也是追求這種大家存於相同節奏內的感覺, 從陌生到統一。Kary唱傾心, 黑暗中我閃著淚光, 沒想到她唱得這麼好。她和周國賢一起唱Beyond。劉美君出場我拉著妹大叫「劉美君呀!!」。在她唱「Jay 一張醉臉傻痴痴」時, 那種一下子鑽進心窩的熟悉感, 叫整個人停止一切動作, 像小息完結所有人不許動時。彷彿在散落滿地的小房間裡, 逐一把碎片拾起。好好懷緬。我原來偷偷喜歡劉美君好多年也不自知。然後at17跳著舞唱material girl。我的天, 可愛死了。尖叫的同時發現, 眼前很多人都托著腮一副悶樣坐著, 扮晒評判成個批判相咁樣。是不是給悶壞了? 那刻我想, 即使性感女神夢露在面前脫起跳衣舞, 這群人還是不能勃起吧, 先生那真是遺憾啊。不想管他們了。然後是草蜢出場, 嘩嘩嘩。除了使用年輕人的潮爆用語「嘩!正!索!」之外, 我已經不懂得形容了。只是一直起勁拍著膠棒, 告訴他們我是多麼想念他們! 蔡一傑一直叫我們一起跳一起唱好不好。我一直喊「好啊好啊!」。並想起我們還沒有在新居開過派對, 啊, 就像夏天還沒有下水禮一樣, 把不高興的遺傳因子統統掃掉。 ;)

(誰還唱道「孤單的心開著舞會」, 噢, 居然有這麼佻皮的歌詞。)

Monday, May 16

許冠傑的歌在大聲播唱「扮野扮野你扮野」
房子充滿蒜頭味
媽媽在廚房
我在房裡打著私密日記

時常都很喜歡這些情節
聲大大跟寧靜靜神秘地交雜在一起
離奇地吻合
像傳說中不理是非好醜的偉大愛情
我的日記是紅黑的
她大概會說 紅黑好天蠍
啊 幾乎要唱一首快樂的歌
為方便日後追悼這個
快樂神奇的下午
其實我這個人有事沒事都會很肉麻
哈 朋友你可吃得消?
房間的桌子終於對著大窗了
對準了天堂
我記得年中好像做過無數個瘦身節目, 幾乎想問負責分發的人: 為甚麼我總是做瘦身節目? 我討厭死瘦身節目了。每集的對白一模一樣, 只是換了修身主角。前幾天我才跟台灣同事說, 這一輯更加糟, 每個瘦身主角在每一集都會感觸落淚。她問我: 為甚麼他們要哭? 我說, 不知道。可能瘦身太辛苦或者以前俾人笑得太多。說罷我才清醒過來, 意識到暴力。我們有時候是太習慣劃清界線了吧, 那是別人的生命, 彷彿突然凡事變得不可理解或者可笑。然而只要關乎自己的生命, 我--我不敢說我們了-- 「我」馬上變得哀傷沉重; 或者覺得全世界都應該要尊重、都要留心

我時常讀到關於blog的定義。當中有對別人輕視的定義, 或者不想自己被稱作blogger的人。我於是想, 人們憑甚麼自覺得比別人優越呢。為甚麼blog不可以寫廣東話, 或者粗話, 或者記下你不感興趣和值得別人鬧哄哄討論的事。對於我來說, 寫blog的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可以書寫就好。(所以我知道自己跟大夥兒一樣, 太多廢話, 並且不懂修辭。唸了幾年翻譯, 也是無補於事-- 只學懂了翻譯就是補償。) 我想我是太討厭複雜的事物, 所以我討厭國家大事和政治。我連下定義的能力都沒有, 並覺得有個免費的地方bullshitting, 也許不很文明不很高尚, 但偶然我能夠呼吸到自由。


那天我做的瘦身節目, 阿叻不停將修身顧問Mylene的名字讀成"孖lin", 我真是笑破了肚皮。甚至忍不住跟認真子和台灣同事說這個笑話-- 雖然懷疑她們是否聽得懂這個笑話。別人在節目裡哭, 我在外面駭笑。彷彿只有我知道, 阿叻明明懂得讀這個女性名字, 他上幾集讀得不知有多標準。我真欣賞這種惡作劇。

認真子成日話我mean.

Friday, May 13

開始了

03.05.05/ 第一晚在新居過夜。家人在九龍城冷戰, 我一個人守在另一間房子, 有點擔心。
04.05.05/ 一個人睡雙人床。年年來了。跟你聊了一通電話, 舒暢了一點。做了一整晚家務, 扮乾淨扮忙扮心靈唔空虛。但冰箱真的開始不再空。晚上很涼, 沒有被子, 於是一整晚蜷著身子。
05.05.05/ 忍不住對著大房子嚎哭了好久。忍不住打給在吃飯的Mona。其實哭訴的途中已經很想爆笑。其後在無印單行簿上寫了很多寂寞的字。是我久違而潦草的筆跡。
06.05.05/ 蹺了踢躂舞課。因為不敢再面對「學不來」的打擊, 改道去了做尖。饅頭來了。
07.05.05/ 回家。跟他們一起大裝修。一星期中最快樂的一天。I miss them terribly.
08.05.05/ 窩在床上跟爸爸看星球大戰。媽媽妹妹在廳看浪漫滿屋。
09.05.05/ 出門前媽媽囑咐我: 辛苦就回來! 不要忍! 知道嗎? 連媽媽也知道我習慣死忍了。我很想哭。晚上, 新居多了個電視櫃。
10.05.05/ 覺得跟自己相處好像很難。不知道怎樣跟你一而再的說。
11.05.05/ 幸好這幾天饅頭都在, 只要她靜靜的坐在我身邊, 躺在我身邊, 我就覺得不那麼難熬了。
12.05.05/ 網上bid了部29"電視。我倆妄想拖上八樓, 可是上了一層我已經好想死。遇上三名金毛髮型師, 仗義幫我們拉上八樓。我和饅頭笑說, 好想以身相許啊, 哈哈哈!
13.05.05/ 有了電視, 要快點弄到電腦。

(好明顯, 我在公司根本無心向"事業"沖廁)

Tuesday, May 3

好啦

見呢排嘴賤, 又學人家閉下關先, 費事又做血滴子, 到處頂傷人。應該之後會康復啦。

貼秘

看電視, 梁文道介紹的網站之一。積極鑽研中, 聽見是關於秘密, 毛孔馬上都豎起來, 準備就緒收料!

http://postsecret.blogspot.com/

(但初步看來, 似乎比較和秘密以外的事情有關. )

Monday, May 2

自從那天在新居沒有做夢之後, 每天夜裡我都做著可怕的夢。我想起了大學時代某天上課, 教授在問究竟是「做夢」還是「造夢」, 「做愛」還是「造愛」。那時我想, 不如以後只用「作」吧, 企圖避開任何人指責我錯的機會。我想大概我不想錯的渴望, 跟我不想對的一樣濃烈。渴望就如那時我喝的中國不知多少蒸的酒一般, 每一口都是嗆喉灌鼻。所謂可怕的夢。我夢見了陌生的人做著跟我親厚的事, 而親愛的人卻都變得陌生了, 彷彿不再認識我。而我仍然抗拒陌生的人, 彷彿沒有忘記他們原是跟我陌生。為甚麼我的記性那麼好, 連在夢裡也不能忘懷, 我討厭這樣, 卻不能說出我不討厭怎樣。我時常夢見很多日常生活的細節。跟誰吃飯聊天調笑, 如常上班下班回家看電視休息。買東西經過甚麼地方遇見甚麼面孔。有時我幾乎懷疑自己根本從來沒有脫離過夢境。昨晚睡著前還在想那些網上讀到的句子, 感到輕微顫抖。到底有沒有人來敲門。究竟我們是否都只能是今英。我清楚記得今英跟閔大人說, 她想將她的心交給他, 而他可以只當是作了一件荒唐的事。於是我就躺在床上, 很安靜然後滿臉是淚。我真恨自己只記住這些, 真恨自己死心眼。我討厭要去安慰誰, 而他們又不是我的朋友。為甚麼我還要去應付不相熟人的苦惱, 當我自己已經如此不堪。我不要再去理會這些人了, 我細聲跟自己說; 反正我不是觀世音菩薩, 沒有菩薩般的心腸。為甚麼我總是如此的喋喋不休, 你耐煩不耐煩。

我不耐煩, 是真的。而且有時難免也恨你, 好間或平息恨自己的心態。

瞎鬧一場。我該上街去了, 縱然今天沒有陽光。



1. 很遺憾。你似乎從不明白我的恐懼。
2. 厭倦了, 關於取笑和被取笑。
3. 本週暫停笑話。
4. 有人問我會唔會強姦佢, 我心諗你不如慳D 順手仆去死啦賤精。
5. 你們都明知道天蠍座不能取笑。
6. 就係咁認真。

Sunday, May 1

爾爾

那天我在家樓下碰見那個女孩。曾經有人傳聞她到處問別人, 她長的是否像名模Danielle的女孩。鮮粉紅及膝褲和一雙金色平底鞋, 就拖著男友在街上擁吻。除了想起夏天來了, 我還想假若要為所有事情下定義, 我們大概都會一身蟻。所以我們大多選擇接受。我的眼裡仍然有她的金色平底鞋子在晃動, 彷彿她整個人都變成了黑白色, 叫我注目的就只有那一雙金色鞋子。寂寞的時候, 就去corbis找尋相片, 然後覺得世界變大了一點點。我的眼珠微疼, 你還在悲傷嗎。憑甚麼我們可以將苦難和眼淚, 化為笑話, 再由自己娓娓道來呢。是哪門子的本事, 我們甚麼時候學會了, 竟然不自知。我終於看得見她像Danielle的地方了, 還有明白那些把英名文字改做Marvellous的女孩的心情。我們笑的人仰馬翻, 笑這些人。取笑那麼輕而易舉, 似乎這樣又能從自己的悲傷中回過神來了。

差差在新居問: Are you happy?

...

倒不如問我有沒有想過自殺。有呀, 法官大人。教徒齊聲在教堂唸: 感謝主。我想唸: 感謝我的貪念。
寶貝,

我不會叫你不要哭, 因為那代表壓抑。毒都吐出來以後, 你就會康復了。有時我也不肯定, 情緒是否都必然要處理呢。慢慢忘記, 在不知覺間重整自己, 有時好像更舒泰啊。拿著電話跟朋友哭訴, 是一件英勇行為。我支持你。(我還是一如以往, 熱愛老土)

Saturday, April 30

明明昨晚睡得很熟了, 可是今天起來還是提不起勁, 還是承認好了, 我根本不熱愛工作。目前的工作只是符合我許多的要求, 可是始終難以熱心發奮工作。好像有很多瑣碎事呢, 妖! 頭都大埋。還沒有弄明白老師說的轉移重心, 向前傾的姿勢是那麼不自然和生硬。好累, 要休息。

Wednesday, April 27

挺直

恤衫已經熨過了, 可是穿上身難免會皺。要維持自信到底, 一向不容易。我也不知道為甚麼要熨衫, 既然不能一直筆挺下去。

Tuesday, April 26

該從何說起呢。

那年是十多歲我也無法準確道來了, 只知道我十多歲, 好像剛發育不久, 還在唸小學, 某天下午就在家裡隨手拈來一本雜誌翻, 讀後久久不能合上嘴巴。我不清楚自己是不記得雜誌名字, 還是根本從來沒空正眼去看那名字。或者雜誌名稱根本不重要。內裡似乎都是小說, 可是為甚麼我在閱讀途中會產生真實的感覺, 我也真的說不清楚。全部都是日軍如何殘殺中國人, 也有附上圖片。多年以後我上中學, 中史課老師給我們播放日軍侵華黑白片。我也無法解釋為甚麼那人人形容為震撼非常的黑白片段, 於我就是永遠及不上小學讀過的那本雜誌內的文字。我相當清楚記得有一段是日軍用槍指著那中國男子和他母親, 要他強姦老母親, 不然就槍斃他倆。最後他還是騎了上去, 他痛苦她痛苦, 他們就瘋狂的笑。強姦了她以後他倆還是一起被殺了-- 而且是把他們串在一起死, 維持他們性交的姿勢。多年後, 叫我疑惑的不是日軍的要求, 而是為甚麼兒子會騎上去。還有, 為甚麼我家裡有大量這類雜誌。為甚麼我一直無法抹殺腦海中那兒子和母親的影像, 真實的如同我曾經親眼見過一樣。還有大量的慰安婦辛酸史, 她們每天都形同公廁般活著, 想死可是又盼望有天不用再做公廁。我一邊讀一邊想像做公廁的心情。然而我已經忘掉了讀那本雜誌時的心情了, 還有我到底有否讀完剩餘的大量雜誌。書中的婦女和他們的被欺凌事跡, 都是歷史嗎? 還有頭顱串燒, 我不懷疑有人能幹出這種事情, 可是片段和照片是怎樣來的, 好像也沒人有交代過。被形容得那麼血淋淋的歷史, 我讀這些跟看標殺令的心情比較, 兩者是否有著差異。不過到目前為止, 我還不知道甚麼叫做「愛國」。奧運時中國多贏一面金牌我會感到高興和驕傲, 可是那只是比美國拿高興一點而已。我記得今年男子乒乓球奧運賽我有肉緊過, 可是現在想來, 到底我是否只是在緊張那個擴大了的自己能否勝出, 在那一場又一場其實可能無關重要的比賽當中。

今晚在油麻地等待交通燈時, 我才看見圍欄上有一面牌宣傳反日大遊行。之前有想過應該去遊行可是我錯過了。並不怎麼以此為可惜, 我為這個感覺而很有點懊惱。曾經以為自己比其他人「愛國」-- 面對一個我其實不大懂的詞語, 我居然曾經以為自己比其他港孩愛國。可是我還是錯過了遊行。而且覺得沒大所謂。那爸爸呢。他們一家曾經被批鬥得體無完膚, 可是他不理好醜永遠支持共產黨, 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愛國呢。奇怪了, 我明明記得自己某年暑假, 站在北京紅旗下曾經激動過的, 現在居然又為愛國感到模糊了。是不是年老了, 也就會因為健康理由而不再激動。


我一直那麼討厭政治, 是不是有天也會這樣對待所謂歷史。

Monday, April 25

無敵饅頭星期天真的將音響放在手拖皮夾箱, 然後一個人提上八樓。她還要拿自製的紅綠湯圓, 賀美人壽辰。我真是感動得無話可說, 同時恨自己怎麼那麼笨, 早該醒水自動幫忙。(啊呀!) 然後我們倆放著她帶的陶生專輯, 在擦房子。原來我們一起做家務時是那麼安靜。然後就是親愛的朋友來了, 一個個的都來了。阿瘦給我們帶來了坐墊, 他們就一個個的坐在地上了, 在黃黃的燈光下。途中不知誰說了句, 那個場面好棒。我吃了兩碗的饅頭湯圓, 再也吃不下甚麼日本拉麵了。湯圓一粒粒的黏在一起, 叫我想起大夥兒已經認識好幾年了。每次相聚都是嘩啦嘩啦的笑, 我想那是因為我們都很像孩子, 聚在一起時就單純的快樂,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可能我們都可以就這樣簡單的老去, 一個個的過著一天一天, 然後始終靠著彼此哄堂大笑。我不知道是哪來的福氣, 那年進不了大學, 進了大專。認識了這班怪怪的朋友, 每個都是那麼獨特的朋友。我們瘋在一起的時候, 力量是很大的吧 (哈哈哈!)。他們說我昨晚好像瘋了一樣, 狂笑個不停。可是可是可是可是我想說, 我真心的快樂時, 就只會真心的笑啊。Billy在捐款後說要給他起Billy堂, 但我想總會有座BC Babes堂的吧。

Saturday, April 23

一早起來, 不斷重複播放張韶涵的「快樂崇拜」, 心花怒放。妹推介我聽的。然後四肢都癢死了, 想一大個清早跳他個十多分鐘, 可是走在街上, 這樣太奇怪了, 只好死命按捺著自己。其實腳還是莫名其妙的暗暗跟隨節奏, 偷偷擺。上了巴士, 坐在心愛的上層窗口位置, 覺得今天未免開始的太美麗了, 安心等待美好事情發生。然後, 就有一抹陽光, 透過窗, 射在我的頭上。於是覺得最近有的甚麼委屈, 好像一掃而空。彷彿又看見傳說中「噗」的一聲會突然綻開的花朵, 今天我有很多, 誰不開心我就送你一朵。坐在車子上無聊, 音樂又在耳邊不停叫喚, 終於忍不住了, 就用手指跳舞了。哈哈哈, 很白痴, 不過我很喜歡自己這樣白痴。以前沒租場地練舞, 也試過用手指代替四肢, 腦海一邊重溫舞步的。這樣當然遠遠比不上真正的手舞足蹈, 可是總比呆呆的坐好。派對啊, 派對啊, 你真的忍心派對只有籌款而沒有跳舞環節嗎?跳舞比拱橋食雪糕好玩多了。媽爸這幾天都沒怎麼跟我說話, 真害怕待在家裡。可是又覺得不能太殘忍, 應該爭取待在家。剛才媽媽給了我一塊小玉, 說我今年犯太歲。她是想叫我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吧。我太沒用了, 馬上就很想哭。很多時候就是這些點滴, 累積成勇氣和笑臉, 讓我們繼續有力氣走下去吧。夏天來了, 有人想念冬天。可是我等了夏天好久了啊, 夏天的陽光就是不一樣, 願你也有一抹陽光照在頭頂。 「放下了包袱的請跟我來 傳開去建立個快樂的時代」 可惜我不懂放歌啊啊啊, 但願不用說甚麼做甚麼, 你也有給傳染得到這抹氣息, 只要我們在一起。


Thursday, April 21

那時Season 5正在播放, 我已經是第二次看。爸爸路經沙發, 在看。電視機裡的Carrie正在避雨, 跟一個長髮的陌生男子。爸在看Carrie, 不, 也許該說, 他是在盯著她, 我在旁卻感到莫名的不自在。她在狐媚地笑, 如同沒有人在看她那樣, 跟一同避雨的陌生男子說: 如果這是一部法國電影, 我和你將會愛上對方然後結婚。爸爸說她很醜, 而且很姣。一個女子怎麼可能對一個陌生男子發姣, 他說。

另一天, 明珠台終於播Season 5, 我當然要看明珠的字幕。這次是媽媽路經沙發, 她也在看。shit。她看的正是爸爸曾經看過的唯一一幕Sex and the City。我知道這不是巧合, 可是說不出是甚麼, 只是知道不喜歡事情這樣發展, 並覺得討厭。好姣。她給予這個女子一模一樣的評語。三唔識七都要同人地搭訕究竟知唔知醜。你睇, 人地都走啦, 鬼頂得佢順咩。那時我不明白, 並且懷疑, 到底爸媽跟Carrie是不是一同並同時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那長今又是何許人呢。那我呢, 我的立足點在哪裡, 我是不是還需要有立足點。發姣有甚麼不對。我今天一直在想關於發姣的事, 有甚麼不妥?我真的想不明白, 是不是注定這輩子也不會找到答案呢。我痛恨「注定」這兩個字, 力圖擺脫。我的情緒不穩定, 然而怎樣跟你解說那股想逃走的慾望呢。我想問, 究竟我等了多久了, 那究竟是個何許人, 能讓我等上這麼久。我快忘記了但我真的好累。好像那些狐仙或女鬼的故事一樣, 男人別過頭來看著女的精魂, 他們一如以往, 就像只活了幾十年般愚蠢。可是女的精魂總是像快要斷氣一樣, 跟他說: 我在這裡已經好久了。她們日夜修煉, 翻來騰去。而他以為才剛過了一個時辰。這些委屈又能跟誰去說呢。偶然路過, 就可以妄下這個判斷。沒錯, 她是姣。可是在某些人面前, 她還很寂寞很寂寞。有時彷彿只有一個人, 她更能活出尊嚴。她可以踏著高跟鞋, 微笑。承認自己愛紐約。而我仍然不明白為甚麼女人不能發姣。或者不是不能發姣, 而是當你做到出面, 就會受到指責。偷偷做不但沒有指責, 甚至會成功呢。explicitly/ implicitly。下班時路上有個小女孩經過, 還掛著小學生的面孔, 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成熟的特質。可是她的小乳房崛起, 張揚地起革命。看見她我幾乎打了個突, 為甚麼要看見這樣的畫面, 真是活見鬼。為甚麼她的乳房那麼小那麼尖, 真想拍下當場的那種兀突。難道explicit地發姣也就是這一種兀突。青春期女孩穿的假胸罩有多醜, 你知不知道, 還記不記得。長江後浪蓋前浪, 我也快要成佛了。又是時候去讀拜金小姐的歌詞。

Wednesday, April 20

阿彌陀佛

'Secret' is like 'scarlet', if you mix up the syllables and add an 'L' and don't get too hung up on the 'ee' versus 'ah' sound. Scarlet is blood red. Red blood is what keeps your heart pumping. That's no secret, lover!

/Quotation from Mounttao/ 參透佐一陣終於明佐, 好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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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能為你做點甚麼。但願能夠給你掃掃背, 順順氣。如同那天你溫柔地摸她的頭髮。


Sunday, April 17

輕舟已過萬重山

1/ 我在讀他的網誌, 那是真正的日誌。沒有攻擊性, 沒有排山倒海的辯辭和徵引, 就只有絮語。那樣我才愛讀, 並且覺得他還能夠誠實書寫, 不錯。況且, 我一向那麼害怕辯論的聲音, 招架不來。

2/ 有朋友向我問及你, 於是我想起了你。其實更誠實的說法應該是, 有時還是會想起你的, 朋友問起, 我不過是再一次想起你。有天清早, 我在櫃裡找衣服穿。骨碌、骨碌, 兩顆樟腦丸子滾了出來, 趁我還沒有防備。我先是一怔, 後來合乎情理地把兩顆好像變小了的樟腦丸, 放回原處。就像它們從來沒掉過出來一樣, 我也從沒跟它們見過面。


3/ 說起樟腦丸子, 我記得小時候吃過。那時以為是媽媽買給我的薄荷糖。樟腦丸的味道我記得, 可是不懂得以言語描述味道, 讓你明白。

4/ 媽媽說, 你把這個那個都帶走吧, 那就不用買。我最想帶走那瓶家鄉的荔枝酒, 味道讓我想起你們。酒就盛在那個養命酒酒瓶裡。唷, 奶奶寄來的, 爸爸說。我在想, 也許只有我受得了那荔枝酒幾近嗆喉的甜味。不, 大概還有姑姑。

5/ 其實很想骨碌骨碌的喝兩公升可樂。正如很想撥你一杯酒, 罵你虛偽、盡情挑剔你。或者在愛吹牛的叔伯高談闊論之際, 將一口口糞便塞進他們的嘴裡去, 就那樣一直堵著。

6/ 雖然我也會撒謊, 但我討厭你任何一句謊言, 那是童年陰影, 你根本不懂。你的機心令我作嘔。


左眉毛折了。我摸著怪誕的眉毛, 到處給人看。下次不要一邊看創世紀一邊拔眉毛了, 這下要找專業人士解決。也好, 反正給人伺候是快樂的事。親愛的S打電話來問候, 又叫我們快告訴他要甚麼入伙禮物。我摸著不像樣的左眉毛談著電話, 覺得自己的運氣還不錯, 笑了。

「就是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洗澡時哼唱。

走在北角的街道上, 覺得荒蕪, 行人都像路過一樣。拿著電話, 我說我為他們的一句話感到害怕。我顫著手顫著聲音, 然後在那荒蕪的街道流了淚。那時我還在找尋渣華街二百號。昨晚你問了我很多次「你沒事吧。」我不大清醒, 一直在發獃, 在想著太多的事情, 整個人都給自己拉了下來。我沒事我沒事。卻是在想, 好不容易到了今天, 怎麼還是那麼容易, 輕輕一腳, 就可以把自己踢到那鬼地方去。我往後靠, 而終於看見了, 我總在有事的時候說很多次「我沒事我沒事。」昨晚的清酒丹尼好難喝, 味道酷似濕紙巾。每次都說我自己會處理好, 可是每次都是靠朋友站起來的。按著他們的肩又上去了, 一次又一次。愛德華跟艾爾說, 要努力回復我們與生俱來的樣子。在北角的街道上我也在想, 怎樣回復本來的樣子, 本來好好沒事的樣子呀。我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好好哭一會兒。想一個人去銅鑼灣, 找間店子呆坐。後來到了銅鑼灣, 才猛然記起自己有了房子有了鑰匙呀, 心裡突然綻開了笑容。當下心情踏實, 忽然感到不害怕, 好奇妙啊。買了一個雙層芝士漢堡和兩公升的日本烏龍茶, 就摸了上去。唸中醫藥的朋友說我有火, 要去, 舌頭黃了。上去了就拿著尺子左度右度, 不停翻雜誌和計數, 數學突飛猛進。悶時就跑到窗前往下看, 見街頭擠滿了人, 心就安。偶然傳來時代廣場那邊的音樂, 是Moon River和我只在乎你-- i-pod剛好沒電了, 真好。後來就在小沙發上沉沉睡去。再後來, 饅頭上來換鎖, 居然也覺得好好玩, 湊湊熱鬧。我拉著她忙說, 今天我一整天在排毒, 因為喝了兩公升烏龍茶。感覺自豪。才記得昨天我還想在日記打: 我自覺衝了上前然後腳踏了空, 回頭沒有人。今天, 在新居內, 我一個人好起來了, 並發覺大家都還在呀。

嗯, 康復的過程大概是這樣了。吁, 沒事啦, 終於。


Thursday, April 14

青島時光, 原來真的很親切。下次派對見。

Wednesday, April 13

想起許久沒有人說我不溫柔了, 大概你們對我的包容又更大了。我看著電腦熒幕在哼這首甜漏漏的歌, 想起了你們。一個一個的你們。跟你掛線後我的眼睛模糊了, 也不知道為甚麼。聽他跟你的事情, 很感動。這本來就是一件令人感動的事兒。

我聽見你的聲音
有種特別的感覺
讓我不斷想 不敢再忘記你
我記得有一個人
永遠留在我心中
哪怕只能夠這樣的想你
如果真的有一天
愛情理想會實現
我會加倍努力好好對你永遠不改變
不管路有多麼遠
一定會讓它實現
我會親親在你耳邊對你說 (對你說)
我愛你愛著你
就像老鼠愛大米
不管有多少風雨我都會依然陪著你
我想你想著你
不管有多麼的苦
只要能讓你開心我什麼都願意
這樣愛你

(你指著照片說我的小侄女漂亮, 她曾經在卡拉OK中唱這首歌。我非常深刻。)

Monday, April 11

說一點關於書寫

1/ 我想說, 世界上待人餵哺的孩子那麼多, 我們實在餵不完。
2/ 黑暗中我一個人, 身旁是否有鬼。由於太害怕, 於是我告訴自己世上沒有鬼。如同我寫網上日記, 有回應固然開心, 因為有人仍然關心, 對我仍然有耐性。可是也不希望有太多干擾。有時假定沒有讀者, 有時設定有讀者。視乎哪點令自己較為快樂。唔知人地係點, 我就係咁。
3/ 我們只餵哺能跟自己聯繫的孩子就好了。吃奶的安心, 餵哺的踏實。這就是觸通, 是難於強求之事。
4/ 讀者給作者揚起一句評語, 但作者也可以挑選讀者。其一可行途徑是透過作品。
5/ 永遠記得黃碧雲和她的賣書三千。
6/ 讀到那樣的讀者和那樣的批評, 第一反應是卻步和有點沮喪。可是經過反省, 就覺得那根本微小得不能成就一回事。
7/ 繼續自勉。
8/ 開始覺得, 自己真有必要多讀一點書。

Sunday, April 10

I adore this woman.

I adore this woman.

When Diane Keaton met Sissy Spacek. 1978. New York. from Corbis.

給M

我真的不知道為甚麼, 就是喜歡看你拍的照。

有人說你的照片有點extra。我不知道, 大概是吧。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跟你解釋。

http://franceking.com



(你會繼續拍嗎? 是你令我總有衝動學拍照的。)




那兒的酒不起眼, 淡而無味, 好寡氣。England Sex的外型和味道跟檸茶沒兩樣, 所以我想喝你那杯Dirty Mother多一點。我好像聽見趙傳在耳際間, 唱了許多許多遍:

我尋尋覓覓 尋尋覓覓 一個溫暖的懷抱

注定要用紅色被寫的一組字。這首歌配太大的闊銀幕, 上面有太大的卡拉ok字幕, 看來好滑稽。我只好默哀, 不為甚麼而默哀。如同你無了期在哀悼過去。我並不像你, 我不喜歡回頭。我跟他說, 我要試很多新鮮事兒。在突然想聽以前的楊千嬅和古巨基時, 我竟敢以為自己已經變得撇脫。

好了, 不用再跟我說你的sweetness了, 因為想起你倆, 我根本在自動融化, 啥氣力也流失了。我與生俱來的系統。媽媽說范柳原是個臭男人, 他根本不愛白流蘇。他在玩弄她。我欣賞師奶, 可是我不相信她, 說句「這可不一定。」, 覺得自己有點酷, 有點爽快。然後他走近流蘇, 把手上的酒遞給她。她伸手要, 他偏不給她。她生氣, 說「你就最喜歡折磨人。」他笑。從紅樓夢到張愛玲, 從張愛玲到亦舒。我想好好讀她們, 把她們一一的讀。他跟她跳舞時, 說: 真正的中國女人是最漂亮的。

Thursday, April 7

未來同屋Q & A

同屋A: 你會唔會突然同條仔同居架?咁邊個同我分租??
同屋B: 傻啦!我點會係呢D人(渣)呢!

同屋B: 你會唔會閃電結婚架?咁邊個同我分租?
同屋A: 邊有咁快?!我都想咁快!
同屋B: 我覺得你乜都做得出
同屋A: 又係喎!哈哈哈 x100

同屋C: 而家發生緊咩事啊?
同屋A+B: 哈哈哈!佢又試係咁慢啦!

Wednesday, April 6

狂嘩

太久沒讀報章, 於是上網讀蘋果娛樂。李英愛最愛鴛鴦戲水?按內文, 原來是在大長今她最喜歡的一幕是「跟閔大人在海邊玩水。」妖。梅啟明爆: 阿梅被禁錮到死?讀完內文我還是完全不知道, 阿梅到底是怎樣被禁錮到死、誰人禁、為甚麼禁、何時何地禁過。翻版CREAM倒立叮走劉華。白痴也知道這個劉華不可能是劉華。見慣不怪, 也不能怪, 愛也愛不完, 怪當然也怪不完。好像有萬條妖怪, 你手上只有一把刀, 如何斬得了。某某女星露點?原來是穿了露臍裝。宋慧喬火辣搭上權相佑, 讀者往往要醒水啦, 自動解讀為在新劇中宋搭上權。溫碧霞改嫁?事實可能只是溫小姐發夢她改嫁。畢生人最勤讀報是在預科時代, 因為文化科而讀。卻還是一直沒習慣一邊讀報, 一邊被騙一萬次的感覺。新聞標題固然令人嘩然, 但讀那麼多書的人, 不是文盲的人, 為的就是每天騙人一萬次, 企圖令人嘩一萬次。我覺得這樣的事實更令人想嘩。不過, 再變態的事情, 只要是每天發生, 嘩就慢慢自動醒水地化為烏有, 只敢剩下哦了。真令人尷尬的一件事。

最後, 來自梁詠琪姐姐: 「GiGi指這條圖案裙,甚有畢加索粉紅色時期的特色。」拜託, 她的裙子史無前例的醜。罷了, 狂嘩到底總會消退, 當我們麻木和遺忘。

Tuesday, April 5

肉麻老土兼兀突 *

我是什麼 (我是奇跡)
在十個當中只得一個
葡萄園裡 響起水仙子的讚歌
我是什麼 (我是奇跡)
是萬世沙礫當中一顆
石頭大這麼多
我也會喜歡這個我
我很慶幸 萬物眾生中磊落做人
憑著信心 告訴世界何謂勇敢

[抄歌詞: Salute to 哥哥]


* 偏令我愉快無窮. 我們根本是瘋而純樸的孩子.

長今為別人帶來愛, 一直致力將他人的煩惱和恨縮小。看見別人吃的快樂, 她笑。看見別人的痛楚得到消除, 她笑。今英和崔尚宮卻是那麼恐慌。我在想, 不知道吃一個乾枯的女人做的菜, 滋味如何。突然之間, 決定不要做一個枯萎的女子。咬牙切齒和舒緩微笑, 就只差那麼一步。突然我想記住她們的臉。

i sobbed. this lovely movie.

i sobbed. this lovely movie.
Jeab and Noinah:
My Girl: When Love was Pure and Simple:

Monday, April 4

那麼快就會離家, 一切好像太順利了。我總是不敢相信啊, 暗暗擔憂不夠精明, 我們會集體被騙。我真要學習相信美好這回事。我們都善良, 按理說不應該被騙啊。你看我多麼無知, 而且還不知道難堪。時代廣場對面的唐樓, 我是從心裡笑出聲來的。印度仔看來多麼溫柔, 願你不用想甚麼和煩惱甚麼, 好好學習在愛人懷中安睡。你總有我們的祝福, 放心。親愛的, 我想像你們每清早擠牙膏時的姿態。

Sunday, April 3

有話想說, 但我刪了。

然後我問自己為甚麼, 不果。渴望夢見at 17唱譜上了歌的好了歌, 像王菲脆弱如刀片的歌聲。想起你跟我說的紅樓夢情節, 你喜歡尤二姐、尤三姐。我讀杜哈絲的《情人》, 時常想把令人激動的章節抄在日記。可是後來發現那實在太多, 大概抄不完。我想說, 如果一位作者能夠那樣專注於生活和身體之內的各種聲音, 忽略任何狗屁不通的小說技巧。或者描摹誰的寫作特色。那該不能成就舉世震驚的事, 不過可以震撼心靈到極點。搖晃讀者的身體, 大聲吶喊, 作者對於讀者能把他的聲音聽進去的這股慾望, 非常滋擾、具有侵害性。惟有是獨白而專注自己和被周遭包圍的自己的人, 他們的話能夠經過我的耳朵和眼睛, 進入心靈。我一邊讀一邊感到此書有股莫名的神聖, 不可侵犯。我想像女教徒畏怯地撫摸自己的身體, 心裡對於下地獄的恐懼莫名的巨大。巨掌向她壓來、覆蓋、蹂躪不斷, 可是她們對於恐懼恭敬崇拜, 一如以往。恐懼是那麼的巨大, 不知如何是處。當我與任何一個別人交往, 腦海裡總是不斷有很多小動靜。我的腦海有很多聲音, 而且那都是交往者的聲音。那些聲音是他們沒經嘴巴說出來的話語。有天我終於為此感到訝異, 難道我擁有聽別人心聲的超能力。事後駭笑, 可是我終究還是無法分辨, 那些小聲音究竟來自我本人的想像, 抑或我根本害了幻聽病多年。為甚麼不用嘴巴說話, 而用腦電波默默說話, 我們竟然慣用別的器官說話和表達。我真的可以用腦袋說話和表達嗎, 如果有天我真的想出了答案, 就會如同人們所說的那樣, 發達了?後來我記起你一直在問關於自由和歷史的問題。我於是也開始想, 是不是有些事情, 就是如此的難以描摹, 好像怎樣也無法說清、甚至看清。電影裡少女的身體, 不時在腦海呈現。電影原著寫, 少女的身體在那房間還一直在成長。書本本來的字眼我記不住了, 但感到意境是空前的偉大。我總是說了話隨即後悔, 例如在說了「意境」之後發現, 其實我對甚麼是意境, 根本一無所知。

沒意義的文字很多, 有時這令我感到不自由。可惜我有張嘴巴, 而且不是文盲。除了濫用與生俱來的自由, 好像別無他選。

Friday, April 1

微小工程

他們可以將一生的苦痛和掙扎濃縮成「都已經這些年了」。一句即止。然後我記起, 自己誇大的能力跟他們縮小的能力, 同樣驚人。我想像那些給線面的女人, 臉上紋理被一根幼白線徐徐線去。線在畫圈, 如同將她們的歲月和歷史緩緩吞納體內, 化整為零。他如海, 那一刻他的內心一定如海, 然而他只懂跟我說, 「你可知道, 走過這些年來多不容易。」Debbie給我美甲, 她一邊磨、一邊磨掉, 我一邊再次感到微小的龐大力量。甲給磨掉了, 化為再也看不見的粉末。要多少公升的專注力, 才能成就一片指甲。要多重的溫柔力量, 才能輕輕的把甲油俐落掃上。不多不少的力量, 如何才能夠盈盈的掌握。請告訴我, 如何才能掌握節奏。我們將每一個掙扎放大, 就在他們縮小的時刻。當他們已經習慣到一個地步, 將海嘯拋過去, 他們還是有能耐縮成一滴簷下水, 然後不去尋求為甚麼, 就繼續活著。我被他們的刻意微小和動物本能所感動了。

我才不要做牆上那一抹蚊子血。

索野行埋

fabulous couple

註/ 究竟件事係點架. 究竟係咪真架. 眼見市面上情人眼裡出西施既西施們通街拖住走, 開始覺得兩件索野行埋, 係太美好以致不能盡信既事!! (佢地兩個既身材實在太得啦!!!)

沒甚麼了不起

1/ 吸煙吃酒有甚麼了不起。吸了第一口煙後說, 就只是這樣?吸二手煙比一手煙要濃得多。戒酒戒煙, 可能更加了不起。
2/ 刻薄有甚麼了不起。只要我願意完全放下你任何一個人。
3/ 表演有甚麼了不起。幾個月後, 我們報那個跳舞班, 三個月, 也就能表演!
4/ 鏡子有甚麼了不起。兩個月後, 當我們的新居有鏡牆、全身鏡及各式大鏡子。
5/ 鬼有甚麼了不起。只要我假想你從不存在。
6/ 仔有甚麼了不起。找天我們集體溝仔去。
7/ 聰明反應敏捷有甚麼了不起。你們的心靈還不是跟遲緩的我一樣, 有時虛空, 有時飽滿的呼吸不了。
8/ 時代女性有甚麼了不起。還不是需要自慰。
9/ 高潮有甚麼了不起。溫柔按摩可以給你一萬次。

啊, 不數不知道, 原來數臭最了不起。

Thursday, March 31

Salute to Macau!

Salute to Macau!

Oh we love Macau!

若無力高飛 便沿岸低飛

做你眼中一隻小綿羊 自製童話故事
讓形象清新 讓同伴開心
這部戲天天都上演

但我偏偏討厭小白羊 恨透甜蜜故事
越來越多心 越來越貪心
趁著有青春可投資


[抄歌詞: 黑羊]

Wednesday, March 30

神秘

最近跟妹妹互相寫信, 那種親密, 好像又一下子回來了。我跟她說, 我們如此很好。我們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了解和相信都可以逐小塊逐小塊的, 建立起來。重新建立起來。於是我開始相信, 信中所蘊含的神秘力量。好像可以肆無忌憚的交流, 勇往直前。現在也在給爸爸寫信,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打著打著, 自己滿臉是淚, 激動有如看大長今時。我甚至無法指出, 是信中哪個細節讓我這樣自我觸動。這真是件神秘的事情啊。

Monday, March 28

我的頸痛依然。韓文老師問我們, 你不覺得唸書以後, 人變的越來越蠢嗎。他說著彆扭的粵語, 使這話更能刺激我, 更有戲謔的意味。好像自從他說了這樣的話後, 我就更加喜歡他。在小型賽車道上, 前面有彎彎曲曲的路, 不過我的小車子偏偏在直路上死火。死火了, 我沒有從車子上站起來, 走到旁邊草地的位置, 安全地等待救援, 而只是維持原狀, 以為維修員馬上就來。沒有脫頭盔, 沒有東張西望, 沒有害怕, 沒有動。我想這個狀態, 大概可以稱為不知死。彷彿從決定玩這個玩意的那一刻開始, 腦袋已經停止轉動。為此, 在路上, 我更加小心翼翼, 更加緩慢。我不敢使勁踏油門, 因為車子飛快的顫動, 令我害怕。於是我的全身神經, 處於不鬆弛也不繃緊的狀態下, 在道路上並沒有動。然後我看見不遠處有個女人指著我。她不停叫嚷, 我終於意識到危險, 於是也終於在頭盔中聽見她在呼喊「危險啊」。我想轉頭看, 不過來不及。在我身後到底發生過甚麼事呢, 我完全沒能知曉。還未看清楚後面, 已經感到脊椎在強烈的碰撞下猛然離開了座椅, 左邊的身體從頸到手臂、左腿到腳踝, 猛然顫動了。那一下子原來好像觸電。我想像自己整個人給拋出車外, 給重重地拋到地上, 然而沒有。原來不知死是一種蠢, 不是勇氣。只有知死卻仍然要去死, 才算是勇氣。已經是第四次那麼接近死亡, 每次總是那麼漫不經意。工作人員始終戴著灰黃的頭盔, 是道路的顏色, 感覺有點髒, 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他著我起來, 問我有沒有事。我想答有, 因為背部從沒試過受過那樣的衝擊。可是當我遲緩地站起來, 卻感到重新活過來, 緩慢都已經消退。左邊身體已經不那麼痛和有知覺, 只退減成為隱約的微痛。之後有一段時間, 我聽見很多人跟我說話, 不過聽不入耳。大概都是在說案發的經過, 他們的撞車或者是死火經驗等, 又有個人說在觀望台目睹我被撞到, 著我趕快去檢查。他這麼緊張一個陌生人, 叫我感動。

這件事上叫我感動的, 就只有他。我的頸痛依然, 不是那種強而有力的烈痛, 是退隱成可以被忽略的痛。


Thursday, March 24

在公司我經常塞著耳筒打日記, 裝作辦工。而臉上掛著中性木無表情的神情, 那神情非常配合辦工, 某天我駕著假眼鏡、帶著假神情照鏡子的時候想。就像辦公室女郎塗甲油、穿高跟鞋子。今天早上下車, 走了一段路, 快看見公司車了, 才驀地想起, 糟糕, 還沒有駕上我的假眼鏡。我真的很喜歡在公司駕著那副平光鏡。已經被問「為甚麼」很多遍了。偶然會暗暗擔心眼球會不會一直變大, 直至某天逼爆眼睛。但還是死性不改。於是, 同事看著我的時候, 我就左顧右盼, 裝在想他們的話, 其實是非常心虛, 怕給看到眼珠兒外圍有個隱形圈, 因為我的同事總是細心的驚人。我心虛, 並且非常享受心虛。朋友們笑說, 說不定全世界都發現了, 就你一個人不知道。我想哈哈大笑。裝模作樣是我的強項, 而你最好, 還是不要揭穿我。找天下雨了, 我們也模仿那日本電影橋段, 穿黑色雨衣蒙著臉在喜歡的人樓下, 跳怪異的舞, 好不好。

其實我想說, 大家都不要騙自己, 大家都不很正常。所以, 不要跟我裝作正常。

Monday, March 21

有一個晚上, 聽日文歌讓我覺得好像回到了中學時期, 還不住想起山口百惠穿體育上衣排球褲的樣子, 一直覺得那樣的裝扮非常「橙路」。大概日文歌詞那種怪怪的用詞配搭, 字裡行間的堅定和輕快, 我還是很受落。

「倘若能到達那裡
就展開我白色的羽翼
就算弄髒了純白的羽色 也不後悔
為了實現夢想 必需吞下痛楚
我會裝作不在乎 大叫"這是幸福"
倘若為了贏得你的笑容
必需花費許多心力
我會裝作不在乎 大叫"這是幸福"
雖然是有點逞強 卻混雜著真心
就算天天辛苦 也會強顏歡笑
直到成功為止」
我在櫥窗瞥見了我們的倒影。是我和他們。而我的耳朵還塞著耳機。我們擦身而過, 彷彿因為不認識而擦過對方, 是非常平常的事。的確是非常平常, 就像是碰見了認識的人然後佯裝沒看見, 卻在偷偷觀察對方, 以身上無數任何不知名的小孔在偷看。那個我們所謂認識卻又嚴重缺乏認知的人, 快要走過對岸了。你卻還不知道他內褲的顏色。擠眉弄眼的洋漢, 在我們面前扭屁股, 我實在很想放聲大笑, 為著他的熱情, 為著我們的不認識。然後想吃熱浪洋芋片喝凍啤。方便的關係已經普及如方便麵了, 難道你還不知道。然而我始終不敢迨慢, 今天跟我擦身而過的人, 將來是否會成為親近的叫你害怕的人, 而且是, 以最平常的姿態出現。我的耳朵始終塞著耳機, 彷彿聽見了, 那一朵朵跟我擦身而過的靈魂在小聲跟我說: 「嗨。」知道你也一樣不擅於表白。

在巴士上我前面的男人在讀報, 登大的頭條以最精短的文字描述「肢體橫飛」。是的, 空間始終有限, 我們的空間如是, 大家的空間如是。所以我們總是不好意思, 呈現大家沒興趣的話題, 同時將個人苦難拋諸腦後, 佯裝沒看見, 沒事情發生, 再濃縮成一句精短的句子, 佯裝曾經活過, 曾經轟烈過。

Wednesday, March 16

小時候一度決心戒謊。可是昨晚想來, 其實不過是太習慣以另一種方式堆砌謊言, 畢竟是長大了。誇大其辭。

Tuesday, March 15

記得自己是那麼激動。我覺得激動等同在深得不見天際的黑夜划一根火柴, 擦的一聲, 遂有了火花, 賣火柴的女孩叫我感動。記下來, 求激動得以苛存。記下曾經有人以一根火柴燃亮天際。在台下我看那場現代舞, 以前現代舞於我的關鍵詞是抽象。正如我以前一直很不明白, 為甚麼貝連盧看台上舞者痛苦的動作會淚流滿面。難道這是西班牙跟我的文化抑或甚麼差異。任憑我的想像力再好再廣, 也就是一直無法勾勒出那種想像。有時候我忘記了, 想像力有時還是未能替代真實。深刻。在心頭上刻上一下子, 血靜默地流出來, 然你不可能忘記。觸動我的是這麼一幕場景。我是第一次看這幕場景, 卻又是熟悉的驚人。他們站在台上兩端, 一端有大多數人, 另一端寥寥數人。我的目光停留在那幾隻小腳。他們踮著腳、踮著腳、踮著腳的, 想逐漸走近另一端, 可是同時不想走近。她們只好竊竊私語。請原諒。原來我根本無法勾劃出那個所謂於我深刻而且眼泛淚光的場面。可以看得出來, 盡管我不是甚麼專家, 欠缺鷹般銳利深刻的眼光。但仍然可以看出來, 他們是稚嫩的, 還有不成熟的地方。只是, 那當中簡單表達出來的情感, 也許更能夠觸動我。他們是一群青少年。如果領無數獎學金的是未來政治棟樑, 這群忠於並擅於表達肢體情感的青少年, 是真正我們人類社會的棟樑。前途才是真正的, 一片光明。

播放音樂, 手腳頭部能夠配合節奏。節奏。如果能夠面泛微笑。那就是完美。這群貌不驚人的舞者在台上, 各自跳各自的舞步, 不是一百分, 但是完美了。如果爵士舞者的手腳動起來有勁, 頭每擺一下都晃有自信, 笑容滲出一絲甜和陽光。如果hip hop者在闊袖子下跳出自由, 每個動作都帶有倔強。如果廿位踢躂者還是能夠活在相同準確的節奏內, 彷彿踢、踏的每一下, 都洐生力量。那就是完美。看著平凡如你我的學生們的舞蹈表演, 就知道沒有甚麼是不能練就。就知道平凡如你我, 都有著跟大師同樣龐大的感染力量。節奏, 多練習幾遍, 也就會掌握好。想著心裡沒有畏懼。

Saturday, March 12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醉了, 我問饅頭。腳步有點浮浮卻還是走到直線。可是那只是八度多一點的蘋果酒, 不會吧, 那太遜了。不過我感到每次酒下喉的快, 就會面紅耳熱。突然渴望自己醉至失態, 然後第二天若無其事上班去。想起家中很便宜的白葡萄酒還沒喝掉, 嗯, 因為打算買點汽水回來混著喝, 比送火龍果愉悅。可是今晚美人教我白蘭地混冰淇淋, 噢, 甚麼時候去學調酒?

Friday, March 11

舉手投足。繃緊不繃緊。告訴你好了, 恕我從來不知道甚麼叫做身世可憐。為甚麼在鏡前盯緊自己是如此具有難度。我們和華姐一起上跳舞課, 她的面前根本是一條柱子, 而不是一角鏡子。我太明白她心裡的恐懼, 可是仍然著她走過一點, 至少能站在鏡子面前。男同學笑說, 你怎麼這麼殘忍。我打個哈哈說「沒錯」。我只是學會了習慣總是能夠戒掉的。專家說兩星期十四天就能戒掉一個習慣。當我聽見誰在說他辦不到以及無能為力, 我就條件反射想起習慣說。看見寒背的人, 總是無可救藥想起關於壓抑以及習慣壓抑。然後容祖兒唱習慣失戀。看見中環自信儷人乙名, 又莫名奇妙記起麻木這回事。每次接聽I的電話, 總是記起我們是如此親厚而疏離。上瑜伽課我總是學不會呼吸, 可是我還不想放棄, 希望找個好老師從初班再學起。動作沒有意義, 唯獨呼吸才有意義。老師關起燈放著舒緩的音樂, 然而我吃力的學習做著所謂放鬆的事情。游泳如是; 瑜伽如是; 人生怎麼不是。我企圖杜撰一句警世偉大的句子, 當然只是屬於我的世界。

註/ 我想身世就是自身與世界的關係。我想學懂珍惜這段關係, 先決條件是戒掉不勇敢和不誠實。

平躺在床上, 教我知道眼淚壓在臉上的重量。我只是想起那些細碎, 並且不知道目前的狀況要維持多久。

Wednesday, March 9

但願我們之間的投契, 與生俱來。

白天打了很多次「殘暴」, 形容的是秦國軍隊。新聞腔很重的旁白, 像報導新聞一樣沒有血肉地, 唸著「是不是因為這種殘暴和野蠻, 令到秦軍成為一支強大的軍隊呢。」她躲在被窩裡委屈地抽泣, 而我只是想問為甚麼。為甚麼我不懂得當人家的姊姊, 我不懂得當她的姊姊。我非常厭倦這種姊妹間無謂的拉鋸和冷漠, 非常害怕你前來問我為甚麼我板著臉。情願承認, 我就是不懂得當你的姊姊。不如你不要當我是你的姊姊好了, 不如不要把任何的愛寄放在我的身上, 也許那樣你會落得自在一點, 我經常那樣想。雖然流於不負責任, 然而在我想到處理方法之前, 這樣似乎又最能保護你和我。我知道我對你很殘暴, 殘暴活該用來形容我這種殘暴的姊姊。可是我好像就只會那樣對待你, 怎麼辦。說著也深深覺得這句話太令人害怕, 殘忍到極致。你忍不住給我寫信, 告訴我「不喜歡我是年月累積的」。讀你那封信我絲毫沒有生氣, 反而覺得你有勇氣跟殘暴的我溝通, 沒資格欣慰的我也居然厚顏無恥地, 還是想欣慰。一直視你為世界上最有理由討厭我的人, 你越待我好, 我越是不自在, 並且會因為不懂回應和心虛, 更加麻木。當我想靠近你的時候, 偏偏感到你想刻意保持距離, 也許連你也不習慣「我想靠近你」這個事實吧。都已經那些年了。當我喜孜孜跟你說成長, 告訴你有一個地方你的姊姊從那裡出來, 感到心靈徹底的釋放和扭轉, 世界從此寬闊了許多, 可是你只感到抗拒和害怕, 冷冰冰的言語把我的火焰澆熄了大半。不, 可能只是我沒有為你堅持。我這才知道, 自己早不該企圖不勞而獲, 妄想一蹴而就。這樣大概會遭天譴。我知道那是源於許多年以來的不信任。我越是感到和你的世界彷彿不可接軌。有時太過理解你的每一個行為, 於是眼睛充滿輕佻妄大, 有時是太不能理解, 因而充滿問號和恐懼。我們處於這種狀態, 可是一輩子還是要有血緣關係, 切不斷。我甚至能夠想像, 連體女嬰有多討厭身旁扯不掉的肉塊。可是每拉扯一下子, 同時痛入心坎觸動每一條神經。大概我們是組成了一支最強大的秦軍, 因而如此殘暴不仁。我真的無法清楚界定, 究竟我是愛你於是嚴謹, 還是從來都不懂得愛你。九巴從旺角回九龍城, 我看著司機旁邊「太子地鐵站」五個登大的字在發怔。我到底要經過多少次太子地鐵站, 才會有一天真的願意在那裡下車, 才會有一天真的勇敢到相信: 太子站也是我的站, 我從來都可以去那裡, 那裡從來都屬於我。並來去自如, 欣喜若狂, 彷彿因靈魂找到站腳點而狂喜。我知道你感到非常不解甚至可能痛恨, 為甚麼我可以疼愛其他所有人, 唯獨是你, 我木訥刻薄依然。我只是想說, 無論我是喜歡你還是從來都不喜歡, 你說對了, 是年月累積而來的。況且我們從來沒有對準對方的位置, 接不上軌是必然。面對你的飲泣, 我感到的不是其他, 只有殘暴。我必需承認自己最近是放棄了我倆的關係, 只想沈默地一直滯後, 妄想有天自動反彈咸魚翻生。然而我沒有後悔剛才令你感委屈的一句。我絕對不能接受你對媽媽或爸爸使用那種語氣。我們是女孩有時可以感性地梨花帶雨, 然而媽媽呢。還有爸爸。你會看見他們屈在心裡委屈的淚橋嗎。但願在我看不見的時候, 還有你可以提醒。我知道我總是在做自己沒資格做的事, 例如批評你。可是我有時是真的恨你, 恨你為甚麼心眼那麼大, 不夠細緻, 以致你的世界總是只有那麼大。

對不起, 我是太涼薄。有誰可以告訴我如何收歛, 或者賞我一記耳光, 好讓我學懂殘暴是錯。

Monday, March 7

我在想甚麼是絕情, 既然有人說絕情。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就像一張破碎的臉。讓它淡淡的來, 讓它好好的去。響起了這首溫柔無限的歌。饅頭, 我在想。我一直在想我們這樣的檢討自己, 其實是不是也待自己很絕情。以後每次唱「恰似你的溫柔」和「一直掛念」, 都會無法不想起你。如果有一天我們又像其他人一樣, 因為分隔很遠或者分隔很近而疏遠了, 我是否還是會在唱歌或者寂寞的時候想起你。請永遠不要說自己絕情, 只要我們以後慢慢習慣流放就好。能將情感和激動流放出來就好, 不致在心坎裡形成暴力的網。

Saturday, March 5

The sound of white

早該在公司讀你日記的激動時刻寫下來, 因為回到家, 居然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了。寫了、刪除、寫了、又刪除。早該趁我還激動。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你說拖鞋掌嘴, 後來不知道在哪套電影裡, 再三看見這樣的橋段。那畫面是虐待的場面。導演認為是, 拍出來的確是, 觀眾看後也覺得是。你說陰影, 我想大概比虐待貼切許多。因為陰影比較有人性, 而不是在描繪一個行為。在我想告訴你我明白一丁點你的感受,入心入肉的感受, 雖然我的樣子大概還停留在驚訝甚或是木訥的表情。然而親愛的, 除了驚訝, 我還有丁點明白和心痛。你看來總是明媚, 如陽光。你總是說不習慣停留在哀傷之中。記得嗎, 記得那些我停滯在哀傷之中而你在旁邊的時刻嗎, 好像無論你說甚麼我也聽不進去。那真是一幅奇怪的對照。在你滔滔不絕的時刻我會偶然想像你哀傷脆弱的一面, 並且確實那一面存在。我的媽媽不會拖鞋掌嘴, 不過我總是很記得在便利店門外她說, 本來想給你買冰淇淋, 可是因為你開口要求, 我偏不要給你買。我從小都不特別喜歡吃冰淇淋, 只是也想像其他小孩一樣, 偶然給毫無理由的寵著。於是從不開口要求的我, 在第一次的要求之後, 也就甚少開口要求甚麼了。現在我想來其實當中多少有拖鞋掌嘴的成份、或等同一記耳光。我知道你和我都不是在記恨, 更多是不明白為甚麼會有這些待遇。而且覺得那些言語行為, 或多或少, 在深遠地影響著日後的我們。在我們甚至記不起自己小時候的模樣時, 已經記住了那麼狠的言語行為, 日後的我們「被」構成了。管教管教, 管大於教、是大前提。我想父母和子女的關係可以非常變態和暴力。當然, 這都是源於愛。然而源於愛而來的暴力, 益發吊詭。

我們最近都在商量和計劃, 想建立另一個灣仔的家。於是我知道, 在成長路上, 那些舊日的足跡, 一直都在。白色的童年足印發出的聲音, 總是鬼祟地影響著我們, 與我常在。因為不留意就會錯過, 因為過程中同時涉及暴力和純情, 所以白色。就像想離家獨立過日子, 少不了要掙扎, 企圖擺脫腦海裡的這些聲音。

Friday, March 4

"The people who came here from Europe, they brought with them very strong beverage traditions of their own. We basically put them all together in one glass and called it a cocktail."

(是日明報、The Craft of the Cocktail, 2002)


他們都說爺爺喝酒多年, 近年少喝了, 因為想為身體著想, 改為喝茶。昨晚夢見了爺爺, 他長的白白胖胖了, 跟我揮手。看著爺爺在喝淡而無味的佛手, 我就更想記起從前看過的爺爺喝酒時的表情。奶奶病倒了, 她一向任性。她告訴我她和爺爺明年結婚六十年, 我心裡想那你在他的寵蔭下任性了足足六十年, 然而你可知道。從她身上我總是想問甚麼是歷史。奶奶病倒是因為不肯照顧自己, 時常鬧情緒不吃飯, 很會挑食。我看在眼裡。爺爺每隔一會兒就轉到奶奶的房間去看病懨懨的老伴, 雙手放在身後。他用手摸她的頭, 在她看中央台的時候。我在爺爺身後想像他對失去老伴的恐懼。爺爺踏著自行車出去給奶奶煎藥、回來煎藥、放在她凌亂的書桌上待涼。我們都看在眼裡, 於是腹裡成就一道問題。

我們住在名叫「揚舜樓」的房子, 揚是爺爺的名字, 舜是奶奶的名字。揚勳的揚, 舜娥的舜。我如是感到一個家族的偉大和微小, 我如是感激「揚」永恆擋在「舜」的前面。現在還是每天早上聽「甜蜜蜜」和「恰似你的溫柔」。看著車外風景, 在想念親人的風景。每天爺爺騎自行車出去三次是他的習慣, 忘了是哪個嬸嬸告訴我。我不會錯過他每天的每一次, 並貪婪地目送他, 更貪婪地記著他上車的那個小動作。天蠍座有自虐習慣, 朋友說。親愛的, 我就是那種明知聽「外面的世界」會哭但還是要按重覆播放的人。會不會讀簡體字?爺爺問我。給爺爺牽著手總是魂飛魄散的我, 大聲朗誦「很小的時候就會了。」因為爺爺聽覺很差。爺爺給我泡淡而無味的佛手, 我們靜靜的坐著, 純粹地享受那種時刻, 那種溫柔的時刻。大哥二哥六叔載我坐過摩托車, 在刺激的街頭, 我一邊聽著他們對自己駕駛技術的信心話語, 一邊想念那種溫柔和淡而無味的佛手。爺爺每天問兒媳婦們, 奶奶吃了飯沒有。在哪層樓吃、吃甚麼、吃稀飯怎麼夠飽呢真是的。是很老土並毫無激勵意義的那種韓劇對白。然而我很受落。受了那顆丁點的種子, 落在心裡成花。落紅不是無情物, 化作春泥更護花。

於是我明白, 何謂酒杯人影。我知道以後每次喝下的每一口酒, 都有人影。

Wednesday, March 2

TV List
  1. 西廂奇緣 - 爸爸說年輕時讀了故事, 紅娘早就跟張君瑞發生了關係。我心想, 這麼前衛? 看了幾集。固然有難頂演員令觀眾得偶然抽身, 但繼續看, 不再計較無線劇的特色。因為這套保守的古裝片暗藏殺機, 代表作是崔鶯鶯被張公子帥哥救美之後在沙灘全程發姣, 滴水不漏。而張公子也不是正人君子, 對崔小姐有性衝動想偷窺並偷之的慾望, 令我終於覺得古裝裡的人, 也是人。
  2. 浪漫滿屋 - 實在太有<流星花園>的感覺。看著身段吸引的男女主角天天吵架對對方粗暴對待, 有時卻是溫柔的萬水千山。幼稚粗暴令人興奮。
  3. 甜孫爺爺 - 大結局哭了幾場。除了鍾景輝演爺爺之外, 其他都十分討好。太想念鮑方爺爺了。溫情家庭劇, 是我的致命傷。想當年, 連<萬家燈火>我也哭個死去活來, 跟老母大人一起擦眼淚一起說: 萬綺雯做雞好慘啊。哎啊, 真是受不了自己。
  4. 大長今 - 現在還是每晚力追, 大概看過的都明白原因。
  5. nip/ tuck - 居然不單是關於美麗, 死追。其實暗地裡追看的是核突鏡頭。
  6. Beauty and the Feast * - 一向喜歡國際台的煮食節目多一點。
  7. 殘酷一叮 - 其實覺得李克勤在梁榮忠身邊比較閃, 參賽者都很可愛嘛。
  8. 創世紀 - 有時睡不著就去看羅嘉良, 罵幾句之後睡的安樂。不是罵他奸, 而是他的頭很大。真的很怕頭太大的人, 害怕自己會笑出聲音。
  9. 卡通 - 叮噹!(不過為大雄乖了勤奮了很多, 技安不再唱歌而困惑) 滴骰孖妹也是「癲峰之作」。

* 有很多健康食譜和酒的介紹: http://www.uktvfood.co.uk

Tuesday, March 1

myoscarparty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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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February 28

同在烏魯魯呼喚愛

在黑暗的空間裡我們看過一齣又一齣, 在黑暗的空間裡我想起他人的評論, 一字一句。熒幕的人兒在受磨折, 評論字句於是顯的苛刻無情。世間的話語那麼細碎那麼密集, 甚麼才是於你我有意義的呢。有時我高興自己能夠偶然輕視評論。一百億個拋夫棄子的故事, 一百億個情人病死的橋段, 一百億婚姻遭父母反對的男女。一百億活性化乳酸菌, 你和我身處其中。是不是每個故事必然要去遷就你我預設的所謂意義。有時候我不明白, 為甚麼做甚麼事甚至看甚麼電影, 都必定要符合甚麼人個別有理無理的意義, 與你我的期許想望必然要接上軌。在一個靜穆的空間裡, 有人不為誰不為甚麼, 只為輕輕力地道出一個故事, 一個關於人關於男女的故事。在適當或者不適當的位置靜音, 播放一點音樂, 扇情少許, 無傷大雅。我們樂於學習樂於吸納, 然而太歇斯底里, 學習似乎變了形。沒有意義的電影, 情節異常老土的電影, 對白平實沒有發人深省。這些, 跟清新可喜的橋段, 充滿教育意義反思意義的電影價值等同, 大家都是在企圖描摹世界, 刻劃情、節。技巧或有高低, 然而作為普羅觀眾其中一員, 我情願靜靜欣賞有一個人, 在那世界中心, 靜靜地說一個故事, 我一向不在乎甚至討厭合理。老是預設並斤斤計較自己要從中得到甚麼啟發, 太累了。也不一定只有流淚才叫作備受感動。其實甚麼叫做感、叫做動, 我們都不要忘記才好。過度用力去記住, 那總是太繃緊。

與其去看跳舞, 不如去看人家排練舞。一齣戲、一場舞, 都是成果。我不敢因為自己對成果的預設, 漠視了那個「成」的過程中, 幾許風雨和辛酸, 還有破涕為笑、破笑為涕。過程中別人的一跌一碰忽高忽低, 每處的受傷與堅持。在我們欣賞成果的時候可以不忽視的話, 就不妨嘗試體諒。想來, 其實看官你一句「我不喜歡、我討厭」、我一句「我喜歡」, 喜歡不喜歡, 是主觀得來近乎麻木。而麻木, 是我敢窮一生精力去抗衡的東西。

Thursday, February 24

上昇白羊。我開始為自己上昇白羊感到歡喜, 然後心想天蠍夾白羊是很變態的組合, 拉拉扯扯扯壞人。所以人家對我的第一和後期印象很極端, 太多人以為斯文沈默就不會說粗口喜愛色和情。上昇白羊, 上昇代表一個人的處事方法。我看起來穩重, 其實做事很衝動, 想到就去做。可是我感到我的天蠍本性, 在很多時候總會拉著我白羊的腿, 有時是想維護天蠍豆豉般的自尊, 有時是不想不理身邊人的感受。自從美人輕輕提過找四個朋友同住灣仔唐樓每月水電只需千多元後,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再次在幻想這事情, 第N次興奮的睡不著覺。不禁再度認真起來。怎樣跟爸媽說呢, 怎樣他們才不會受到傷害呢。怎樣說他們才會支持我, 怎樣說才能令他們明白我們不同住不是因為不愛對方。其實我總是知道, 自己要做的事情、真正想做的事情, 總是會飛快做到, 以連自己也感到驚訝的速度做到。可是我同時非常討厭一意孤行的行徑, 討厭漠視親愛的人。雖然我一而再地計算, 少了我; 家裡的家務分配沒有明顯不同。每晚多了我; 也不見得有明顯熱鬧的情況。是不是要儲錢半年。我感到心裡在鬧騰, 很想快點開始籌備然後完成, 可是我等了幾天還沒有試探爸爸或媽媽成功。約出來飲茶邊聊邊試探比較好? 還是扒飯時裝作不經意問好? 甜孫爺爺對申仔說, 沒有對或錯的事情, 對於自己覺得對的事情, 就要極力爭取。聽罷很想衝去說, 但雙腳還是牢牢的不敢動彈。不知怎的相信我的爺爺一定會支持我, 希望在這份莫名的小勇氣浮現之時, 已經衝了上前。矛盾的性格成就矛盾一輩子的人, 請體諒以上的猶豫不決, 因為相信再果敢決斷的你, 也會遇上這種窩囊的時刻。

想死想死真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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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啊! 單眼皮啊!

每次說他好帥都會惹來輕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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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著迷於他的孩子臉.

Monday, February 21

情書

那天你跟我說「你知我架啦」, 就記起這幾個字得來不易。在我說懷疑將來有沒有人來真心愛我的時候, 你跟我說「會有的會有的」, 心的步伐就會踏實下來不致長期凌空, 減少危險動作。你說不相信自己會找到真愛, 我告訴你「你會的你會的」。如何告訴你, 有時候我覺得這樣互相為對方背負他不敢相信的相信, 很美好很勇敢。我不敢相信, 你為我相信也試著令我相信, 你堅決不信, 我想更堅決的告訴你, 使你有一天也會相信。踢躂、踢躂、踢踢躂。你初學踢躂舞, 看著你在練習簡單的步法, 聽著迷人的腳步踏聲, 我每次也會感到暈眩並暗暗決定, 盡管想學的東西堆積如山, 我有一天也要去學踢躂舞。你說將來無論如何要把我的另一半叫作魚旦, 因為雞翼是配魚旦的。我是知道你的, 你說的沒錯, 「我知你」, 你會的, 你總會的。如何告訴一個人他有多漂亮, 請問誰可以告訴我。昨天你教我們做拱橋, 我想我們要是能夠扶直對方的雙手, 令他最終能夠挺起身來、升了起來。那是多麼神奇的一件事、一門學問; 七七四十九份的支持在裡頭。如何告訴一個人他有多漂亮。我想告訴饅頭、告訴你, 你們在我眼裡很漂亮, 想起你們有時我會罕有地溫柔。

註/ 懷疑你們是否吃得消這麼肉麻的信; 但有你們的時光真的很美麗, 於是想紀錄在案。

Sunday, February 20

要把散落一地的自己, 逐片拾起, 袋穩, 然後重新堅固。

Saturday, February 19

天邊一朵雲

你大哥到處留種, 媽媽說。我嘿嘿的笑。有時候如果我們將語言形象化圖畫化, 那該是多麼有趣的事兒。留種, 然後親眼看見一條條精蟲從他的體內游到她的子宮, 場面血淋淋, 然而很活潑甚至動人。為甚麼我們在接觸性之前, 生活都沒有性畫面的存在。我問朋友她有沒有性慾, 她說沒有。我才不相信她。我將某位同事取名認真子, 不知道將來的她會怎樣。是一條死魚? 抑或是認真依然不苛言笑。想到這裡就想大笑大叫。認真子正在我面前認真地打字, 我這樣大概算得上是惡作劇。真想知道含蓄如花的中國女子身處法國會是怎樣, 真想知道認真子身處法國將是怎樣。朋友問我有沒有看過爸爸媽媽閨房樂事。我說不想看。以免日後獨自心裡駭笑至死, 而且爸爸媽媽於我的形象如此的爸爸媽媽。不過我曾夢見爸爸與外遇在床上, 但夢中爸爸居然變成了胖子, 與現實中的他相反。這樣的附加性於我是扭曲。前陣子每次看見二伯父都在想, 不知道跟發瘋的人做愛會不會很刺激。二伯父看來是多麼嚴肅, 時而痛苦哀傷。可是小侄女仍然難免好奇, 在這段奇形怪狀的關係裡, 二伯父可曾有過極樂時刻。有時我不知道這個是甚麼社會。小女子沒有資格憤世嫉俗, 只是覺得神奇。大家都是假開放。倘若將來香港真有天體營, 小女很想知道硬體者的官方數字。當別的人兒生活在性開放的國度, 當他們把頑皮的性一一實踐。而含蓄若花的人兒在這邊堅持緊閉和被扭曲, 將幻想妥善收藏孤花自賞。小女子就覺得, 我們這邊多雲, 沒雨。作家維珍妮亞的姐姐告訴她, 你真幸運, 你擁有兩個世界。一個是現實, 另一個是想像。我就覺得妳不也是一樣, 只是妳從未敢於承認。

Thursday, February 17

病在榻上的奶奶抽煙依然, 我想起自己吸了半口爸爸手上的煙。爸爸說大陸煙味道較淡。我也喜歡那樣的味道, 回家前跟六叔坐摩托車去買了幾包大前門, 兩包給爸爸。六叔說十多歲的時候, 一包大前門香煙的價錢, 是他們工作一天的工資, 心裡想抽的要死, 可是袋裡沒錢。現在, 大前門相對是平價煙, 但水準依然。爸爸說, 水準依然。於是我想甚麼是歷史。奶奶說, 明年。明年她和爺爺結婚六十年。我重覆唸一次「六十年了。」六叔說, 明年他五十歲生日想回家過。甚麼是歷史。是一組數字麼, 是回憶麼, 是寥寥數句麼。

在二伯母神經病發作的日子裡, 二伯父的舊情人來家拜年。她容光煥發車子泊在我們家門外。她笑容滿面, 我們誰都喜歡她。她的衣著恰到好處沒有鄉土味, 我喜歡她。她離開時, 二伯父跟她握手。二伯父說, 「命運如此。」她說, 「對, 命運如此。」媽媽說, 她今年當人家奶奶了, 可是聽說她跟丈夫合不來許多年。我為二伯父有舊情人感到奇怪, 以前的人不是一輩子只有一個情人嗎。原來當年是奶奶嫌女方家人提出禮金昂貴, 於是不允婚事。我心想害神經病者理應趁早就醫, 不要耽誤病情以及別人人生。歷史是不是一句話。一句「不許」, 造就數個世人痛苦一生。奶奶抽煙依然, 眼睛依然停留電視機裡的越劇, 她說她喜歡看越劇。於是奶奶指著劇中的梁山伯說, 真是個呆子。爺爺教歷史幾十年, 姑姑教歷史十幾年。然而他們沒能令我明白甚麼是歷史, 除了我自己。姑姑跟我說, 當年她跟摯友數名在酒店大喝至酩酊, 於同秒集體嘔吐, 然後笑作一團。歷史仿佛在眼前, 在我身前, 不停略過。

Tuesday, February 15

在我的家鄉, 在我的大家庭, 實在是有太多故事, 裡頭活著有太多人。行前執拾行李, 把<紅樓夢>第一集帶了去, 可是整段旅程沒有翻閱過。坐在車子上, 有太多的樹木。然而每一棵樹都是那麼的不一樣, 我寧願瀏覽那些樹, 還有樹木間空隙中透出的微光, 覺得很浪漫。我一向知道自己貪心。家鄉的人和事, 我還沒有停止去想。他們一個個的表情, 每次浮現, 都會眼濕濕。年三十晚跟爺爺奶奶姑姑一起看晚會, 有個女子高音在唱<常回家看看>。爺爺的手我握著, 覺得太幸福, 每次重新想起會流淚。我知道, 我總是太知道, 沒有太多人能夠明白我為何激動。離開時廿三歲了哭的像三歲一樣, 好白痴好老土。裡頭的恩怨情仇,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喝了那麼多的荔枝酒和他們自釀的紅酒, 不曾醉倒。那是因為, 我的焦點都是放在酒後的親人。我很喜歡聽他們在聊天, 聽他們抽著煙呷著甜酒在說自己的故事。誰來跟我說是道非, 我聽著覺得心疼和生氣。我喝下的酒精, 都跑到哪裡去了。我和姑姑伯父去唱卡拉ok, 他們唱的革命歌曲, 跟爸爸是如出一轍的。二哥的女兒已經十一歲, 每次用國語叫我二姑姑, 我的心裡綻開一朵花。世界上有兩個女孩會叫我二姑姑。我一向知道自己貪心。我想把你們的名字逐一唸出, 好讓自己相信, 那些時光並非虛偽, 那些故事和人物性格, 沒半點誇張。

回香港大感冒, 頭暈身熱要打<獎門人>。氣功師說人生病痛, 總是來自情緒, 我這回親身體驗了。我的身體跟心情, 同樣很低落, 快樂不起來, 輕巧不起來。實在是, 很想念。終於, 酒精還是竄出來了。

Monday, February 14

無法抗衡不快樂。
我一直很想記下他們的事情。
爸爸閃著淚眼跟我說, 你可知道, 幾十年來走過來很不容易。
我不敢說我能體會, 但我想我明白爸爸因何激動。他們, 是我的親人。
我問姊姊, 你猜我明天會不會哭, 她溫柔的微笑, 繼續嗑著黑瓜子。然後第二天在我們道別時, 每看對方一眼就哭。姊姊長的很高, 大衣襟上都是我的眼淚。我們就這樣哭的滿臉通紅, 一直抱擁著對方不想道別。其實我們是堂姐妹的關係, 不過在家鄉, 堂兄弟姐妹就是兄弟姐妹, 我在香港是長女, 到了那裡我有兩個哥哥一個姊姊幾個妹妹。我們十三年沒見, 姊姊小時候很漂亮。我從沒忘記姊姊小時的模樣。姊姊說, 你們回來幾天, 我也沒辦法帶你們去玩玩。說著姊姊哽咽。而我在想, 為甚麼姊姊要受那樣的委屈。姊姊天生有糖尿病不能操勞身體, 可是她的媽媽是個精神病人, 把她和二伯父是如斯折騰。我們一家人住在二伯父那一層, 自從二伯母病發, 我每晚在黑暗的房間裡想像她手裡拿著大菜刀, 衝進房間把我和姊姊砍去半隻手臂, 讓我們滿身紅血, 然後咬牙切齒翻著白眼問為甚麼只有我素珠還沒死。這是二伯母發瘋時一直在說的話。二伯父抽著煙跟其他兄弟說, 姊姊給病發的母親發瘋般掌摑, 他也有給掌摑。在床上我告訴姑姑, 姑姑姑姑, 你可知道, 我聽罷鼻子馬上變酸, 只是不想在眾伯父前流淚, 於是把眼淚生硬地咽回肚子, 形成淚橋。淚橋屈在心裡我好難過。但我想善良的姊姊比我更明白甚麼是難過。姑姑問我, 是因為同情姊姊吧。不是同情, 姑姑, 不是同情。我只是不知道為甚麼, 為甚麼姊姊要受那樣的委屈, 我緩慢地逐字吐出, 因為我一邊說一邊流淚。

姊姊的手是那麼的細白。姊姊在新年塗粉紅色甲油, 而我在香港也有一模一樣的甲油。我跟姊姊說, 回港後我會塗這個顏色, 跟你一樣, 好紀念你, 好想念你。我跟姊姊互贈紅內褲, 祝對方周年行大運。我在心裡默祝, 祝姊姊快樂。姊姊, 你現在也許在燒菜, 然後忙著端給害精神病的二伯母餵她吃, 然你可知道, 我在這邊在惦念著你。你現在是否在三樓陽台, 那個你紅著臉跟我揮手作別的陽台, 獨自在想甚麼事情呢。而我在我的淚眼裡, 好想給姊姊結上她十歲時的紅花髮飾。

於是我明白, 我哭是恨自己不能為你分擔甚麼, 圓圓姊姊。

Wednesday, February 2

是你 是你 夢見的就是你

昨晚作了個淫邪的夢, 起床就一直在笑。

Sunday, January 30

Serena Williams

訪問裡她一身鮮粉紅的運動裝, 電了髮。她說最喜歡自己的一雙腿; 女孩子一定要懂得欣賞自己的美。她熱愛時裝, 愛買鞋子,最喜歡的顏色是粉紅色。電視劇集裡整容醫生跟很美並自覺擁有十分的金髮妞兒說, 美麗不過就是合符比例, 對稱。然後在她身上臉上畫了許多紅筆,都是要整容的地方, 像小學生被批改錯處。醫生跟年老而且丈夫死去多年的太太說, 你很漂亮; 你說幾句話籌得幾十萬是一種很漂亮的漂亮,太多人以為世上只有一種漂亮。我說黑人女孩子的腿非常漂亮, 更多人說那些腿太粗了。我喜孜孜的問, 誰沒見過J. Lo的腿那代名是哇塞的腿,可更多人說那雙腿太粗了。電視裡我看見她在網球場上再次勝利, 一邊飽受舊患之苦一邊勝利。在我眼裡她真的很漂亮, 如何跟你解說那一種漂亮, 有多麼漂亮。比舒拉寶娃以及甚麼娃漂亮。翻來滾去而終於得道者, 當中的歷練非常漂亮; 贏了世上可笑的所謂紅筆。當一個人真正漂亮而自信, 我想沒有人能在其身上畫上半筆。


Saturday, January 29

我跟饅頭說, 我好喜歡你的弟弟, 怎麼辦。他會發瘋般自己笑到氣咳, 笑到伏在桌上笑, 然後繼續氣咳。他學人搭訕說笑而且意見聽來像十八歲。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看見這樣的弟弟就會忍不住搓他們的小手, 覺得粉粉的好像蓮藕, 覺得那太可愛了, 為甚麼手可以那麼的小那麼的軟, 為甚麼他們笑的時候我感到暈眩。讀中學時爸爸有個朋友給聲稱很愛她的丈夫虐打, 於是她逃了出來, 五歲兒子寄居我們家裡。我總是會痴迷地看著他的小手小腳, 覺得好得意, 軟得只要我大力一點就會扼殺了他。於是我很輕地拉他的手, 經常抱著他, 讓他坐在大腿上吃飯, 沒怎麼跟他說話, 因為覺得精神還是花在凝視他和疼愛他比較好, 他想要甚麼我都願意給。不知道為甚麼, 就像是撞了邪。是天真無邪的邪。只要這些弟弟笑了, 我也就覺得心好像開了, 不自覺跟著他們傻痴痴地笑, 給他們的笑容升了上神台, 玩弄於股掌之間。饅頭, 你的弟弟還是講國語的呢, 天啊, 我的心真是在融掉啊。融.掉.了.啊呀。我告訴美人, 將來在婚禮上我一定會哭死, 一如以往像大豬頭。將來我的孩子, 名字是疊字的好, 筆劃要少。我隨口說不如叫做「天天」囉, 男女都可以用嘛。不知道為甚麼, 現在在幻想的當兒, 想起也有點想哭, 唉總是為傻事激動, 總是太過上心。小男孩, 我摸摸自己的肚子, 也想起年年* 寫的關於她未出生的女兒, Sophia。有次在超市, 走在我前面的是個小男孩, 他一直在哈哈放聲笑。突然「啪」的一聲, 我別過頭去看。原來女人給了男孩一大巴掌。我已經看不清楚那個女人是他的媽媽還是菲傭。只是很記得, 被摑耳光後的男孩繼續放聲大笑, 沒意識的笑像嚎哭聲的笑。那一刻覺得沒有比這樣更殘忍的事。年紀那麼小, 對暴力已經那麼的麻木。不要再給我遇見這些事, 我會上前罵那些臭婆娘。我一定會。朋友告訴我關於童年時候, 母親當著他們的面, 將他們心愛的玩具撕個稀巴爛。一個大海嘯衝過來, 在我們還是五歲的時候。

* 年年和她的女兒在這裡:
http://the-amateur.biz

Thursday, January 27

  • 節目裡有很多小孩。在他們的悲慘遭遇中, 電視台會配上慘情的純音樂, 唯恐觀眾未能感受箇中苦況, 於是要加把勁以音樂催情, 像鬧鐘那樣催情。一響鬧, 人類給挑起某條神經了, 就會趕市集般感觸流涕然後乖乖捐款。下一秒, 隨著背景音樂被轉換為一線曙光式純音樂: 小孩因為受到接濟而改善了生活, 叮一聲的成功「被拯救」。畫面也頓時變得光亮充滿希望, 捐款者可以幻想自己化身拯救地球的超人。
  • 在那些角落裡, 有那麼多的小孩, 身體冷冰冰黑黝黝的, 沒有足夠的衣物禦寒, 整天肚子餓, 家裡窮到要死。節目主題是讓這些小孩健康快樂成長, 主持人一直一味強調健康快樂, 我一邊打字一邊微笑。是小孩告訴你, 他們要健康快樂嗎。大概他們只想今天能不致挨餓, 風不要太大因為身上沒衣服穿。自幼聽著爸媽給我說的農村故事, 是赤貧吃樹皮的農村, 不是元朗那些分土分地稱王稱霸的村, 早就太明白有些角落是容不下選擇。不, 有選擇; 總有選擇的, 不過是在有限的選擇裡作無限選擇。你可以選擇哭死慘死或笑死, 吃樹皮還是喝屎水, 早一天死晚一天死。可是你不能選擇Dior還是Chanel皮包, 豹紋絲襪抑或去除魚尾紋的特效緊膚精華。當你不知道世上原來有Dior和Chanel。當你不知道麵包有不同味道, 當你不知道魚尾紋難看。
  • 自知哪怕是下一秒將我扔到這些角落裡生活, 小女子還是不會夭折。因為到了那些時候我就只會去想今天該啃樹皮還是喝屎水。捐款不等於你比人家不慘你的生命比人家偉大, 每個生命都有自己的關要闖, 都有自己所要擔當的。流落街頭沒有家的男孩說, 有了錢進了學校讀書, 他讀了一本書。書名是「十萬個為甚麼」, 解答了他很多問題, 除了一條問題: 為甚麼爸媽要離婚。如果他們沒離婚, 繼母就不會騙我上街玩然後全家搬走。電影裡的西班牙女郎露茜亞脫光衣服, 美麗的胴體總是令我想起自由, 裸體看來總是比較輕, 所以裸跑總是那麼的像飛行。其實如果可以脫下衣服, 乾脆是黑白片沒有配上無謂旁白或主觀色彩太濃厚的音樂, 或許電視機裡呈現的, 可以是一個較寬闊較真實的世界。眾生皆苦, 飽死荷蘭豆。

Tuesday, January 25

Happiness 1.1

Happiness 1.1

Before I forgot Charleston.


Monday, January 24

翻開紅色記事薄: 11號要傳真。12號要傳真。13號要傳真。14號及以後已經沒有再寫「要傳真」, 然而我反而把這件事記得更緊。我把一些日記列印出來, 讀。如同我之前列印其他網友的日記出來那樣, 讀。可就是不想傳真。怎麼都沒有那份感覺, 讀別人的日記時有的那種感覺。有人願意讀你寫的東西, 其實不難。可是關於出版關於被更多人讀, 好像是另一回事那樣, 在這件事上面開始感受到美人告訴我的關於Casting。一定要作好心理準備被拒絕、被批評、被期望然後讓別人兜口兜面跟你說失望或者非常失望。是我工作時經常想避用的「被」。事情上面沒有誰會給你寄予同情, 唯有自己要保護自己的自尊。畢竟是需要勇氣的, 因為我有太多瓶自尊備用。「對別人有甚麼意義呢。」上次聽完廿九几講座就一直沒停止想。越來越多人說希望出書, 而有很多人已經出了。總有那麼一天吧, 到時, 出書就會像現在的網上日記一樣。喂, 人人都有了, 你甚麼時候也弄一本玩玩。「我出了又有甚麼意義呢。」我問塔羅仔來年會不會有兼職, 他說有。如何來的。他說: 天掉下來的, 你去找的那些都會沒下文。石沉大海, 是我那一刻的心情。然而傷心一天後, 我重整了一些事情。不要叫自己等, 世上可能只有一種等, 那就是呆呆的等, 而那並不有型有款。無論前面的將會是甚麼, 在這一秒我也該出盡全力衝了過去再算罷。只因我喜歡, 不因為甚麼。不管我自己目前的身勢, 不管自己的料子有多厚有多薄--反正永遠看不清楚自己的料子, 而對於別人的稱讚, 還總是半信半疑, 感激多於相信。所以我不想受塔羅仔的話擺佈, 雖然他長的有點像權相佑。不是懷疑他的功力他的磁場, 而是, 我懷疑自己不先去衝一大輪錯的, 是終究不會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沒有時間可以被節省, 沒有力氣可以被省下來。這是我04年學到的結集到的體會。

給楚姊: 世上有那麼多偽善的人, 除了你。有時雞翼仔也覺得神奇, 隔著一層不知是厚是薄的網, 我居然總是感到你的情常在。

傷心完了要做的事

一、繼續想擁抱樓下經常遇見既變性人 (發夢好喇, 費事佢地以為自己太靚而得戚)
二、快快換上怪異睡衣: 包括皆大歡喜姑姐式黃色套裝睡衣, 尖咀贊記黑底閃閃頭cool一個, 豹紋黑色聖誕襪, 淺綠色手套-- 此造型可以將自己逗樂
三、睇下自己短期內既進步, 欣賞下自己嘛
四、嘔晒d衰野出黎, 就唔會再撞邪
五、開懷
六、唔好再聽i-pod shuffle喇, 以免鼠出黃凱芹等人刺激自己。專聽激快勁歌!
七、除佐自己, 仲有邊個人可以照顧自己, 令自己開心喎!妖!
莫名奇妙覺得傷心。聽著齊秦, 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想像力帶來了寂寞。聽悲情歌, 哭不出來。

Saturday, January 22

已經是第三晚了。

我塗, 然後抹掉。第一次抹掉是因為手震, 甲油起了難看的紋, 忍受不了。當然, 可能誰都沒所謂, 但我不能視而不見。第二及第N-1次抹掉不是因為顏色不合心意, 就是因為第X度手震, 或者是不小心碰花了。每次要塗三層, 底油甲油面油, 每次得更果斷地抹掉剛塗的三層。重新再塗, 重新再抹, 上路時別回頭, 過馬路要小心。媽媽說甲油很臭。脖子因為整晚垂著頭而疼痛, 覺得自己簡直是在打仗。是持久戰。直至第N次, 揚起十指, 終於塗好了。一邊吁, 一邊定神逐指檢查。原來左手拇指甲內掉了一條掃毛, 鑲了在甲油裡面。二話不說, 抹掉然後塗第N+1次。從來沒有試過, 可以不發脾氣好好耐性地做這麼微小的事情。我甚至按停影碟機, 露西亞和情人的性愛場面停了下來。我想專心好好塗一遍, 每塗好一指就在心裡歡呼一次。塗完後收拾甲油瓶的動作必定要輕, 必定要慢, 必定要溫柔同時呵氣如蘭, 甲油才會乖乖的乾透而不被碰花。有人覺得我們脆弱, 可能這是對的。也可能女子只是不想破壞自己已建立的建樹, 那些男人未必看得見的樹。你經過一棵樹一株花, 駐足欣賞。你以為樹和花本來就是美麗, 生來就是美麗, 你天真得可愛, 無知得近乎無恥, 無腦而且無戴眼鏡出街。你從沒見過在泥土裡的種子, 發芽的種子, 長葉萌花結果的種子。或者你又再次以為, 種子是遙遠的, 跟站在你面前自信的花和樹, 是兩碼子的事。當然是只有花樹知道, 那個失敗了無數次沮喪過好多次哭過鬧過的, 跟站在觀眾面前笑意迎迎自信懾人的, 都是同一個自己。觀眾不再是最重要, 何況是觀眾的評語。重要的是箇中人了解到塗抹之間需要呼吸, 從來, 呼吸都必須是有知的。只有箇中人會有心理準備, 當以為已經功德圓滿, 就總會冷不防的, 碰花了。但碰花後, 又離完美近一步。

玫瑰粉紅。我的身上帶著亮晶晶的玫瑰粉紅, 斷十次頸也願意。女子無才便是德, 然看官你道甚麼是才。

Friday, January 21

Dear Dancers

I try to help students become more themselves as artists- develop their own identity. It's easy to masquerade behind technique and not reveal anything of yourself. But I believe the more you reveal, the more mysterious you become.

-- Suzanne Farrell: quoted from the magazine DANCE.

Tuesday, January 18

窗外 1.1

  1. 我在排隊有秩序地等上公司車, 那輛黃油油的黃巴士。她站在隊外; 顯然並不屬於隊伍; 她沒有急於上車; 還沒有抽完手頭上的煙; 匆忙地擠熄煙, 她的皮膚白而細緻;她終於上車了, 她雄厚的步伐半帶粗暴。我坐在車子上層, 一直隔著窗盯著她, 眼光不曾離開, 直至她上車。她穿黑色連身裙暗紅色的絲襪, 我希望記著她的打扮, 因為是那麼的好看。她已經坐到我身旁的座位, 身上都是薄荷煙的味道。我從來不討厭煙味, 只是未試過喜歡煙味。從她坐下的一刻我一直偷偷吸她的味道, 她的味道就是薄荷煙的味道。突然薄荷煙味道給打斷了, 因為附近不知誰在啃麵包。該死的我最討厭麵包, 車上的麵包味令人作悶而且很掃興。她張開嘴巴, 拋進口香糖, 薄荷煙才又偷偷的都竄到我這邊來。「很香啊」。這個不知哪裡來的女孩, 給了我何等愉快的旅程。從那天起, 我一直就想衝去買包薄荷煙來抽。
  2. 每天都會見到那個戴仙姐款墨鏡的中年女人, 不過, 那天我才第一次聽到她講電話。 短促而歷練, 在適當的時候講不痛不癢令人愉快的笑話。她總是一身的黑, 經常是穿長褸, 挽小手袋或者單邊肩帶的長方形皮包--就像法國明星蘇菲瑪素, 穿長褸, 單邊肩帶皮包, 配透明棕色的仙姐款墨鏡是那麼的美。她有胡美儀的臉型, 皺紋放在她的臉上是那麼的恰好那麼的輕巧。我總是看不見她的眼睛, 可能她已經察覺到有人經常偷看她, 更有可能是, 她對這些目光已經習以為常。雖然我已經盡力裝作若無其事, 就像從沒見到她這個人。天天都有男士坐在身旁, 天天都是那兩三個, 他們都不失風度。她沿途一直在講電話, 男士就一直默默坐在身旁。好像坐在她身旁就已經很足夠, 無論男士是誰。於是我坐在後面想, 她就是那種可以塗鮮紅色口紅的女人。然後發現, 難怪袋裡的消閒書半個月還看不到一半, 因為每次見到她, 我總是忙著許願, 年老了要有這種功力。
  3. 給我剪髮的女孩名字是Ada, 不過, 我覺得根據她的外表和性格, 她的名字應該是Eva, 所以我只能叫她做Eva。我望著鏡子裡的她和我, 在心裡喊了聲Eva, 向她道謝。她給我剪的髮型總是那麼的貼心, 好像只要我坐下來, 她就知道我需要甚麼--甚至在那些我也不知道自己需要甚麼的時候。Eva可能並不知道, 我有多麼感激她。她為我帶來了一些東西, 為我減輕了一些包袱。Eva, Eva, Eva, 真是個可愛的名字。你應該去聽Pink Martini, 因為那很配合你的風格, Eva。

Saturday, January 15

知道

節錄香夭

「相擁抱
相偎傍
雙枝有樹透露帝女香
帝女花

長伴有心郎
夫妻死去樹也同模樣 」

從今開始, 愛上阿嗲阿刨。一向愛聽秋官荃姐唱紫玉釵, 現在最愛聽「香夭」。

(如果樹下真有精魂, 人死後真會回到那兒歇息。現在他會不會在唱香夭, 等候觀眾答理他一聲「知道」, 或跟任姐在調笑、在操曲。很想念他。奇怪, 好像是在他死後才開始覺得這人是太過美麗很像孩子。近幾年最怕看電視的那些FLASHBACK, 像迴光返照, 卻凝住--並久久動人。 )


* 閱讀舊聞一則:
http://www.lesliecheung.cc/Magazine/1999/mingpao/mingpao.htm


Friday, January 14

在劇集的黃金時間沉沉睡了好幾小時, 現在是飽受失眠之樂也。盡管塗了新買的護手霜戴著媽媽的黑色軟皮手套睡是很暖和很幸福, 卻還是睡不著。臨睡前在播妹妹給爸媽燒錄的非法唱片, 都是些動人的舊歌。那些總會令人動情的舊歌, 在夜裡會「如水銀瀉地」: 我甚至想起陳奕迅的「黑暗中漫舞」。怎麼老歌都能如此優雅, 而唱的人都能如此濃烈像Anna Sui的廣告, 那麼俗那麼媚, 好像那些花一輩子也不足以完全了解透的人, 他們到底是甚麼樣的人。永遠不明白為甚麼有人會喜歡聽劉德華唱歌。我欣賞他這個人多於他的歌藝和所謂演技。小時候學成語「長袖善舞」, 總是第一時間想起他。最受不了他十年如一日合上眼捂著胸口唱情歌, 更受不了有人說他填的詞好, 我會面帶微笑並捂住胸口說「唔係卦」。我一直很認真挑睡前歌, 甚至會在大白天想今晚聽哪張唱片。總覺得有些歌聲可以在夢裡領我到美好的地方去, 或爬上天國的階梯去結識好些美男子和偷情、喝甜酒、調笑。阿門。

媽媽多年前因鬧情緒而丟掉我們的黑膠唱片機及所有黑膠唱片, 我們仍會偶然合家責怪她的老年任性。那堆唱片中很多是鄧麗君和青山。初中時我一邊聽鄧麗君的LIVE黑膠唱片一邊在想, 如果王菲的"冷戰"也有黑膠唱片, 我會儲錢買。那時我可是喜歡王菲的呢。小時候學會分辨雄性和雌性就是由青山和鄧麗君開始, 而不是電視台播映的動物片。那時以為長大後我就會擁有這樣女性的嗓子, 並於適婚年齡「自動」嫁給有男性嗓子的人。所謂適婚年齡, 是二十歲。甚麼是品味呢, 我在想。聽經典歌看經典的電影, 喝陳年的紅酒, 是不是就有品味。當我和妹妹一起看"50 FIRST DATES"我哭的像豬頭, 妹妹在談覺得哪個角色漂亮, 我就明白了多一點。品味不是來自那一大堆狀甚有品味的死物, 而是來自那一大堆在生還沒有死的人。品味就是伸出舌頭去體驗去嚐真味道的生物動作, 形而上的討論是那麼的不合宜, 有辜負「品味」二字之嫌。所以你還沒有學跳舞, 我還沒有開始讀<紅樓夢>, 大概並不因為誰比較有品味而誰又欠缺甚麼可貴的慧根, 而只是很簡單地, 一些事情還沒有在你或我的生命裡頭發生, 我們就自然未會將自己領到某個地方去。即使勉強跟著別人去, 你也絕不會自然產生別人有過的好些體驗。每天發生的小事情, 我稱之為隱形疤痕。這些疤痕總會在我們泡在鹽水的時候呈現, 並痛楚, 並流淚。可是有痛有楚總比沒有感覺做植物人好得多。「你不歸來 我不依」, 索尼唱片機繼續在深夜轉動, 我對自己許諾要依舊有感有覺, 趁我還未死。

Tuesday, January 11

最近又很不想死掉了; 心裡一直在盤算該學甚麼好。而接觸從沒接觸過的事物, 原是那麼美好, 又寂寞又美好。天天可以和E.T.指頭碰指頭, 如果我們願意伸出抖震並且發青的手--當然及後大抵總會發現, 我們本來就是E.T.的同類。許多年來, 一直覺得自己不是那些衝在前線的人, 不特別有性格, 沒甚麼偉論要發表, 也不見得有誰願意聽。後來也就是現在, 我才注意到, 自己根本很享受躲在後方, 默默依泣, 間或悄悄流淚, 或老老土土一直相信, 或惶恐或頻打錯字終日, 或流失或慌失失。在瑣碎而別人都不願意碰不願意看的世界裡, 給自己畫一個偌大的世界。我不知道甚麼是好的日記, 只希望記下自己曾經如此不想死掉; 一如以往。戇久久生活, 戇久久相信; 一如以往, 直到永久你我永不得永生之時。

註/ FRIENDS的ROSS把到嘴邊的IT'S PATHET-IC下半句吞回, 說'PATHET'這個新詞的意思是'a cool way to live'。

Thursday, January 6

而且我覺得, 書寫自己的衝動非常接近HORNY.

Wednesday, January 5

抬起妳的頭來

經過昨日的探訪,柏芝感觸地說:「藝人咁多靚衫要威,錢可以幫好多人,自己萬千寵愛在一身,但我只係細到朵花咁,生活真係唔需要咁奢華。」 (摘自是日蘋果娛樂)

當她說自己像一朵花那樣渺小, 我感到輕微震撼。平日她說話粗糙上句不接下句有時甚至意思不明, 但當她說自己像一朵花, 我看待她的眼光變得溫柔了。她竟然懂得說這句話, 一向言語粗糙如她。我想她不是最聰明的女明星, 不然不用吃那麼多苦, 而且都寫在臉上, 給磨掉的菱角是如此清楚。關於漂亮女孩的傳說, 我聽來不少。哈佛會計畢業生漂亮溫文男朋友像陳豪, 據說在那間很有名的會計師樓工作她很不好受, 女同事討厭她, 暗地痛恨她完美的一切。女子們的憤恨, 如果能夠以圖畫表達, 該是怎麼樣的風景呢。我最近萌生學畫油畫的念頭, 想學習善用顏色, 並能流暢表達女子那些複雜多變的顏色。她說奢華, 我覺得金錢最是空洞, 奢華該是來自飽滿的自己。一個人的風景, 奢華不可方物。我希望終有一天去學畫畫, 並學會畫最奢華的花朵。

世上有多少的文字紀錄下女子與皮相。我相信有男人是真的可以不計較自己的外表, 專注事業或培養安全穩重感繼而買車買樓, 但我無法相信有女子不想漂亮。大抵暫時低頭的女子只是不敢漂亮, 不敢提自己想漂亮, 不敢落實或承認自己漂亮的一面, 覺得自認漂亮很難看很羞人。如果漂亮真的可以單純到, 只是為了釣一個男人回來, 大家好辦誰也不用愁。<男人之苦>眾街坊說, 寅次郎人到中年樣子長的很蠢追求不到女友, 他喜歡的都是美麗的女孩。我覺得寅次郎由衷承認欣賞美麗, 勇敢地追求美麗, 他忠於美麗忠於對美麗的追求。有多少女人鍾愛自己的身體, 有多少女人曾經跟身體聊天, 有多少女人用心留意過身體獨有的美麗。沒錯, 我是激動。我無法不激動, 過了許多年, 我開始有對我的身體用心, 嘗試給她最好的東西和體驗。我喜歡洗澡時的自己, 喜歡步出健身室時的自己, 喜歡輕鬆學習跳舞不蹦緊的自己。洗熱水澡的體驗是當身體有溫度流遍, 就像是自己從內裡細緻地呵護身體, 像是在聽身體唱歌。我終於明白為甚麼裸體總是藝術的部份, 因為藝術是美麗, 裸體也是美麗。我樂於勇敢到, 敢於追求和承認美麗並不是罪過。

Sunday, January 2

聲音

客廳在播很吵音量很大的音樂, 下午我在廚房生硬地用冰鎮水洗碗。無法向任何人解釋過程中我所感受到的暴力。大部份時間我是處於安靜, 不過我喜歡噪吵的音樂喜歡世上某種所謂安靜的暴力。大約就像是以前的女人很用力很用力但不發任何聲響地將一根幼線用前齒扯斷。想起人家說黃碧雲的書寫是溫柔暴力。是哪個天才把話說的這麼準, 分寸拿捏得這麼狠。溫柔的相反詞絕對不是粗魯或者任何帶粗的詞語。根本不同層次, 或者只是不很屬於女性。現在的心情適合去看一部有關並痛癢的日本電影。故事從昨天晚上我家樓下開始。在我住的唐樓貼了這麼一張紙, 我將紙條的聯絡部份撕下, 放在我血紅色而還沒有放棄記事的記事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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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年放棄一本記事本子。每年年頭我總是興致勃勃找來一本但年中未至, 我每年放棄一本記事本子。我從紙條聯想起許多搬離家住的著數, 在興致勃勃地計算著想像著獨立的風景和心情。我將會是一個堅強的獨居女人, 想像出來的快樂比起我真的搬離家住有過之而無不及。從紙條夾在本子的一刻開始, 我懷疑某些事情開始繞著我改變。今天早上不敢怠慢, 盡量不給「假期要工作」五個大字困擾。可能已經因此避過很多劫, 但仍然一大清早給公司車門夾著大腿, 跟我呆滯的樣子毫不相襯同時毫不性感。「拜託」: 我對自己唸道期望掃走霉運。工作頭甩髻甩幸好只是幾個小時一個上午: 「暫時沒有任何傷亡」。興奮衝離公司時打算去剪個髮跟好些陌生人來些親密身體接觸, 專登出尖沙咀。經過屈臣氏入去買了一大堆比較女人的物品, 暗暗歡喜。付款時發現不見了銀包, 收銀機小姐眼睛瞪得好大像ANTM的「樂兒」。我啐了半句粗話, 原來銀包遺下在公司。致電報失信用卡, 信用卡公司傳來很驚青但強裝鎮定和聰明機智反應快的聲音。身上只有八達通只好回家, 我專登出尖沙咀, 就是為了上演屈臣氏一幕。還好, 罷了, 回家去就會安全安樂過一天。想起一星期後才能取信用卡, 「你要逐一自行通知商戶更改信用卡號碼」, 頭快痛死。我好蠢好遲鈍, 不適宜跟生活這樣周旋。今天的總結是, 我以往原來一直過的不錯, 小難關也沒有太多。連小難關也覺得頭痛, 我妄想自己將會是個堅強的獨居女人。對不起, 我想笑。

我其實很想結集自己一生的笨事情出書。仰臥, 起坐, 厚顏至此。對不起, 我始終想笑笑自己, 直至氣咳為止, 阿門。在地球的另一邊人在海中求救或正處於沉至海底最深處的此刻, 我在打一篇無關痛癢的日記, 剛經過的是陳慧琳五光十色的廣告。海中的人們沒有聲響, 香港這邊卻是太吵太鬧。結論是: 暴力, 非常非常的暴力。

(剛才電視台籌款節目是家燕姐皆大歡喜同人唱憑著愛, 而我咳個半死快要嗆死。希望真的是因為最近喝綠茶太多而寒涼。「人是很脆弱生命是很脆弱」, 電視的人如是說。)

Saturday, January 1

電視裡的女人聲音粗暴, 但唸著法語。這樣的組合意外地非常性感。世上有沒有粗聲粗氣說法語女人的CD?我想買。然後是朋友的來電, 他說怎麼我除夕沒有約人去倒數, 待在家中「咁慘」。我打了個突。掛線後摔摔頭, 想摔掉這句惱人的說話。但它還待在我的腦海裡並且不時浮現。我的慣性不憤使我到處告訴別人這句話毀了我的假期及我本來美好的心情。我本來還有心情去想關於性感的事情關於女人的事情。可通話過後我只持續聽見「咁慘」。電視裡的另一個女人在打字, 她其實很漂亮可是沒有很多男人的經驗。女主角在床上揶揄: 她可能打字很棒, 但對男女間的事她可(遠) 不及我。咁慘。過程中涉及太多, 不知是哪個部分提醒了我, 女人自覺美麗是太重要。天生美麗的當然大有人在, 可是後天追求回來練習回來的「靚」, 相信是更持久的。我開始相信, 那大概是一輩子也用得上的技倆, 足以為女人帶來幸福。我在家中忙著呢, 去你的「咁慘」。你還未治到我, 包括你的這句話。用自己的勁度將自己提起, 是一種美麗。但願在未來一年我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