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 使我昏迷
誰是你 使我歸西
你與火星爭輝 你感官深不見底
你彷彿花卉 你懂得包裹我身體
打開唱片, 找到了歌詞。打開了門, 找到了親人。大門附近有一堆鞋子。鞋子很亂, 但我喜歡當中偶然塞了些不知名的襪子。襪子黑貓偶然抓來玩玩, 我看著牠微笑。夜晚, 微涼。藍色的膠地板沒有塵跡, 套上了格子布的沙發。放一張流行爵士唱片, 師弟這晚用氣功治療我。那股神秘的氣, 帶領我的身體自己給自己治療。是的是的。我相信身體原有能力自我治療, 只是我們大抵從沒意識到這種本能, 或者也因為事忙。放鬆。放鬆。身體想動, 就讓她動。你不會掉下來或者跌倒。師弟的指引, 像世界上最秘密的言語一般竄進我的耳朵, 感染想哭的靈魂。一碰就碎。我也一邊展開習慣皺緊的眉頭。完成了五分鐘的治療, 彷彿喧鬧了一會, 我再次安靜地坐到一旁的長木椅, 細細的看著師弟給饅頭治療。音樂再次在靜逸的空間當中浮現, 我看見饅頭平靜的臉龐, 很美麗。她就站在藍色的膠地板, 那片熟悉但未及細看的膠地板, 緩慢擺動和舒展身體。只屬於她的身體。我從我看得見但她看不見的角度, 看她。我竟然在偷看饅頭, 細細的偷看, 在她的眼睛合上了的時候。瞇著近視眼睛, 跟師弟一起微笑。他像在變法術, 在她的頭頂點了幾下, 那是我親眼目睹過許多次的動作, 但認真的見證卻還是第一次。晚上坐在藍色的膠地板一起拉筋, 窗子有風, 就好像在沙灘上曬太陽。想起很久以前房子的包租婆帶保險經紀上來看過。她說, 房子很亂, 像難民營。我心裡很氣, 一直氣了很久很久。那樣的評語強暴了我, 正如也許她覺得我們強暴了她的房子。
過了許久以後, 我發現了最應該守住的自己的氣質, 是善良。最喜歡在房子裡跟他們一起聽James Blunt的You're beautiful, 排解我們的憂鬱情毒。我也會勇敢學習一個人一天一天長大, 成為永遠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