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May 13

開始了

03.05.05/ 第一晚在新居過夜。家人在九龍城冷戰, 我一個人守在另一間房子, 有點擔心。
04.05.05/ 一個人睡雙人床。年年來了。跟你聊了一通電話, 舒暢了一點。做了一整晚家務, 扮乾淨扮忙扮心靈唔空虛。但冰箱真的開始不再空。晚上很涼, 沒有被子, 於是一整晚蜷著身子。
05.05.05/ 忍不住對著大房子嚎哭了好久。忍不住打給在吃飯的Mona。其實哭訴的途中已經很想爆笑。其後在無印單行簿上寫了很多寂寞的字。是我久違而潦草的筆跡。
06.05.05/ 蹺了踢躂舞課。因為不敢再面對「學不來」的打擊, 改道去了做尖。饅頭來了。
07.05.05/ 回家。跟他們一起大裝修。一星期中最快樂的一天。I miss them terribly.
08.05.05/ 窩在床上跟爸爸看星球大戰。媽媽妹妹在廳看浪漫滿屋。
09.05.05/ 出門前媽媽囑咐我: 辛苦就回來! 不要忍! 知道嗎? 連媽媽也知道我習慣死忍了。我很想哭。晚上, 新居多了個電視櫃。
10.05.05/ 覺得跟自己相處好像很難。不知道怎樣跟你一而再的說。
11.05.05/ 幸好這幾天饅頭都在, 只要她靜靜的坐在我身邊, 躺在我身邊, 我就覺得不那麼難熬了。
12.05.05/ 網上bid了部29"電視。我倆妄想拖上八樓, 可是上了一層我已經好想死。遇上三名金毛髮型師, 仗義幫我們拉上八樓。我和饅頭笑說, 好想以身相許啊, 哈哈哈!
13.05.05/ 有了電視, 要快點弄到電腦。

(好明顯, 我在公司根本無心向"事業"沖廁)

Tuesday, May 3

好啦

見呢排嘴賤, 又學人家閉下關先, 費事又做血滴子, 到處頂傷人。應該之後會康復啦。

貼秘

看電視, 梁文道介紹的網站之一。積極鑽研中, 聽見是關於秘密, 毛孔馬上都豎起來, 準備就緒收料!

http://postsecret.blogspot.com/

(但初步看來, 似乎比較和秘密以外的事情有關. )

Monday, May 2

自從那天在新居沒有做夢之後, 每天夜裡我都做著可怕的夢。我想起了大學時代某天上課, 教授在問究竟是「做夢」還是「造夢」, 「做愛」還是「造愛」。那時我想, 不如以後只用「作」吧, 企圖避開任何人指責我錯的機會。我想大概我不想錯的渴望, 跟我不想對的一樣濃烈。渴望就如那時我喝的中國不知多少蒸的酒一般, 每一口都是嗆喉灌鼻。所謂可怕的夢。我夢見了陌生的人做著跟我親厚的事, 而親愛的人卻都變得陌生了, 彷彿不再認識我。而我仍然抗拒陌生的人, 彷彿沒有忘記他們原是跟我陌生。為甚麼我的記性那麼好, 連在夢裡也不能忘懷, 我討厭這樣, 卻不能說出我不討厭怎樣。我時常夢見很多日常生活的細節。跟誰吃飯聊天調笑, 如常上班下班回家看電視休息。買東西經過甚麼地方遇見甚麼面孔。有時我幾乎懷疑自己根本從來沒有脫離過夢境。昨晚睡著前還在想那些網上讀到的句子, 感到輕微顫抖。到底有沒有人來敲門。究竟我們是否都只能是今英。我清楚記得今英跟閔大人說, 她想將她的心交給他, 而他可以只當是作了一件荒唐的事。於是我就躺在床上, 很安靜然後滿臉是淚。我真恨自己只記住這些, 真恨自己死心眼。我討厭要去安慰誰, 而他們又不是我的朋友。為甚麼我還要去應付不相熟人的苦惱, 當我自己已經如此不堪。我不要再去理會這些人了, 我細聲跟自己說; 反正我不是觀世音菩薩, 沒有菩薩般的心腸。為甚麼我總是如此的喋喋不休, 你耐煩不耐煩。

我不耐煩, 是真的。而且有時難免也恨你, 好間或平息恨自己的心態。

瞎鬧一場。我該上街去了, 縱然今天沒有陽光。



1. 很遺憾。你似乎從不明白我的恐懼。
2. 厭倦了, 關於取笑和被取笑。
3. 本週暫停笑話。
4. 有人問我會唔會強姦佢, 我心諗你不如慳D 順手仆去死啦賤精。
5. 你們都明知道天蠍座不能取笑。
6. 就係咁認真。

Sunday, May 1

爾爾

那天我在家樓下碰見那個女孩。曾經有人傳聞她到處問別人, 她長的是否像名模Danielle的女孩。鮮粉紅及膝褲和一雙金色平底鞋, 就拖著男友在街上擁吻。除了想起夏天來了, 我還想假若要為所有事情下定義, 我們大概都會一身蟻。所以我們大多選擇接受。我的眼裡仍然有她的金色平底鞋子在晃動, 彷彿她整個人都變成了黑白色, 叫我注目的就只有那一雙金色鞋子。寂寞的時候, 就去corbis找尋相片, 然後覺得世界變大了一點點。我的眼珠微疼, 你還在悲傷嗎。憑甚麼我們可以將苦難和眼淚, 化為笑話, 再由自己娓娓道來呢。是哪門子的本事, 我們甚麼時候學會了, 竟然不自知。我終於看得見她像Danielle的地方了, 還有明白那些把英名文字改做Marvellous的女孩的心情。我們笑的人仰馬翻, 笑這些人。取笑那麼輕而易舉, 似乎這樣又能從自己的悲傷中回過神來了。

差差在新居問: Are you happy?

...

倒不如問我有沒有想過自殺。有呀, 法官大人。教徒齊聲在教堂唸: 感謝主。我想唸: 感謝我的貪念。
寶貝,

我不會叫你不要哭, 因為那代表壓抑。毒都吐出來以後, 你就會康復了。有時我也不肯定, 情緒是否都必然要處理呢。慢慢忘記, 在不知覺間重整自己, 有時好像更舒泰啊。拿著電話跟朋友哭訴, 是一件英勇行為。我支持你。(我還是一如以往, 熱愛老土)

Saturday, April 30

明明昨晚睡得很熟了, 可是今天起來還是提不起勁, 還是承認好了, 我根本不熱愛工作。目前的工作只是符合我許多的要求, 可是始終難以熱心發奮工作。好像有很多瑣碎事呢, 妖! 頭都大埋。還沒有弄明白老師說的轉移重心, 向前傾的姿勢是那麼不自然和生硬。好累, 要休息。

Wednesday, April 27

挺直

恤衫已經熨過了, 可是穿上身難免會皺。要維持自信到底, 一向不容易。我也不知道為甚麼要熨衫, 既然不能一直筆挺下去。

Tuesday, April 26

該從何說起呢。

那年是十多歲我也無法準確道來了, 只知道我十多歲, 好像剛發育不久, 還在唸小學, 某天下午就在家裡隨手拈來一本雜誌翻, 讀後久久不能合上嘴巴。我不清楚自己是不記得雜誌名字, 還是根本從來沒空正眼去看那名字。或者雜誌名稱根本不重要。內裡似乎都是小說, 可是為甚麼我在閱讀途中會產生真實的感覺, 我也真的說不清楚。全部都是日軍如何殘殺中國人, 也有附上圖片。多年以後我上中學, 中史課老師給我們播放日軍侵華黑白片。我也無法解釋為甚麼那人人形容為震撼非常的黑白片段, 於我就是永遠及不上小學讀過的那本雜誌內的文字。我相當清楚記得有一段是日軍用槍指著那中國男子和他母親, 要他強姦老母親, 不然就槍斃他倆。最後他還是騎了上去, 他痛苦她痛苦, 他們就瘋狂的笑。強姦了她以後他倆還是一起被殺了-- 而且是把他們串在一起死, 維持他們性交的姿勢。多年後, 叫我疑惑的不是日軍的要求, 而是為甚麼兒子會騎上去。還有, 為甚麼我家裡有大量這類雜誌。為甚麼我一直無法抹殺腦海中那兒子和母親的影像, 真實的如同我曾經親眼見過一樣。還有大量的慰安婦辛酸史, 她們每天都形同公廁般活著, 想死可是又盼望有天不用再做公廁。我一邊讀一邊想像做公廁的心情。然而我已經忘掉了讀那本雜誌時的心情了, 還有我到底有否讀完剩餘的大量雜誌。書中的婦女和他們的被欺凌事跡, 都是歷史嗎? 還有頭顱串燒, 我不懷疑有人能幹出這種事情, 可是片段和照片是怎樣來的, 好像也沒人有交代過。被形容得那麼血淋淋的歷史, 我讀這些跟看標殺令的心情比較, 兩者是否有著差異。不過到目前為止, 我還不知道甚麼叫做「愛國」。奧運時中國多贏一面金牌我會感到高興和驕傲, 可是那只是比美國拿高興一點而已。我記得今年男子乒乓球奧運賽我有肉緊過, 可是現在想來, 到底我是否只是在緊張那個擴大了的自己能否勝出, 在那一場又一場其實可能無關重要的比賽當中。

今晚在油麻地等待交通燈時, 我才看見圍欄上有一面牌宣傳反日大遊行。之前有想過應該去遊行可是我錯過了。並不怎麼以此為可惜, 我為這個感覺而很有點懊惱。曾經以為自己比其他人「愛國」-- 面對一個我其實不大懂的詞語, 我居然曾經以為自己比其他港孩愛國。可是我還是錯過了遊行。而且覺得沒大所謂。那爸爸呢。他們一家曾經被批鬥得體無完膚, 可是他不理好醜永遠支持共產黨, 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愛國呢。奇怪了, 我明明記得自己某年暑假, 站在北京紅旗下曾經激動過的, 現在居然又為愛國感到模糊了。是不是年老了, 也就會因為健康理由而不再激動。


我一直那麼討厭政治, 是不是有天也會這樣對待所謂歷史。

Monday, April 25

無敵饅頭星期天真的將音響放在手拖皮夾箱, 然後一個人提上八樓。她還要拿自製的紅綠湯圓, 賀美人壽辰。我真是感動得無話可說, 同時恨自己怎麼那麼笨, 早該醒水自動幫忙。(啊呀!) 然後我們倆放著她帶的陶生專輯, 在擦房子。原來我們一起做家務時是那麼安靜。然後就是親愛的朋友來了, 一個個的都來了。阿瘦給我們帶來了坐墊, 他們就一個個的坐在地上了, 在黃黃的燈光下。途中不知誰說了句, 那個場面好棒。我吃了兩碗的饅頭湯圓, 再也吃不下甚麼日本拉麵了。湯圓一粒粒的黏在一起, 叫我想起大夥兒已經認識好幾年了。每次相聚都是嘩啦嘩啦的笑, 我想那是因為我們都很像孩子, 聚在一起時就單純的快樂,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可能我們都可以就這樣簡單的老去, 一個個的過著一天一天, 然後始終靠著彼此哄堂大笑。我不知道是哪來的福氣, 那年進不了大學, 進了大專。認識了這班怪怪的朋友, 每個都是那麼獨特的朋友。我們瘋在一起的時候, 力量是很大的吧 (哈哈哈!)。他們說我昨晚好像瘋了一樣, 狂笑個不停。可是可是可是可是我想說, 我真心的快樂時, 就只會真心的笑啊。Billy在捐款後說要給他起Billy堂, 但我想總會有座BC Babes堂的吧。

Saturday, April 23

一早起來, 不斷重複播放張韶涵的「快樂崇拜」, 心花怒放。妹推介我聽的。然後四肢都癢死了, 想一大個清早跳他個十多分鐘, 可是走在街上, 這樣太奇怪了, 只好死命按捺著自己。其實腳還是莫名其妙的暗暗跟隨節奏, 偷偷擺。上了巴士, 坐在心愛的上層窗口位置, 覺得今天未免開始的太美麗了, 安心等待美好事情發生。然後, 就有一抹陽光, 透過窗, 射在我的頭上。於是覺得最近有的甚麼委屈, 好像一掃而空。彷彿又看見傳說中「噗」的一聲會突然綻開的花朵, 今天我有很多, 誰不開心我就送你一朵。坐在車子上無聊, 音樂又在耳邊不停叫喚, 終於忍不住了, 就用手指跳舞了。哈哈哈, 很白痴, 不過我很喜歡自己這樣白痴。以前沒租場地練舞, 也試過用手指代替四肢, 腦海一邊重溫舞步的。這樣當然遠遠比不上真正的手舞足蹈, 可是總比呆呆的坐好。派對啊, 派對啊, 你真的忍心派對只有籌款而沒有跳舞環節嗎?跳舞比拱橋食雪糕好玩多了。媽爸這幾天都沒怎麼跟我說話, 真害怕待在家裡。可是又覺得不能太殘忍, 應該爭取待在家。剛才媽媽給了我一塊小玉, 說我今年犯太歲。她是想叫我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吧。我太沒用了, 馬上就很想哭。很多時候就是這些點滴, 累積成勇氣和笑臉, 讓我們繼續有力氣走下去吧。夏天來了, 有人想念冬天。可是我等了夏天好久了啊, 夏天的陽光就是不一樣, 願你也有一抹陽光照在頭頂。 「放下了包袱的請跟我來 傳開去建立個快樂的時代」 可惜我不懂放歌啊啊啊, 但願不用說甚麼做甚麼, 你也有給傳染得到這抹氣息, 只要我們在一起。


Thursday, April 21

那時Season 5正在播放, 我已經是第二次看。爸爸路經沙發, 在看。電視機裡的Carrie正在避雨, 跟一個長髮的陌生男子。爸在看Carrie, 不, 也許該說, 他是在盯著她, 我在旁卻感到莫名的不自在。她在狐媚地笑, 如同沒有人在看她那樣, 跟一同避雨的陌生男子說: 如果這是一部法國電影, 我和你將會愛上對方然後結婚。爸爸說她很醜, 而且很姣。一個女子怎麼可能對一個陌生男子發姣, 他說。

另一天, 明珠台終於播Season 5, 我當然要看明珠的字幕。這次是媽媽路經沙發, 她也在看。shit。她看的正是爸爸曾經看過的唯一一幕Sex and the City。我知道這不是巧合, 可是說不出是甚麼, 只是知道不喜歡事情這樣發展, 並覺得討厭。好姣。她給予這個女子一模一樣的評語。三唔識七都要同人地搭訕究竟知唔知醜。你睇, 人地都走啦, 鬼頂得佢順咩。那時我不明白, 並且懷疑, 到底爸媽跟Carrie是不是一同並同時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那長今又是何許人呢。那我呢, 我的立足點在哪裡, 我是不是還需要有立足點。發姣有甚麼不對。我今天一直在想關於發姣的事, 有甚麼不妥?我真的想不明白, 是不是注定這輩子也不會找到答案呢。我痛恨「注定」這兩個字, 力圖擺脫。我的情緒不穩定, 然而怎樣跟你解說那股想逃走的慾望呢。我想問, 究竟我等了多久了, 那究竟是個何許人, 能讓我等上這麼久。我快忘記了但我真的好累。好像那些狐仙或女鬼的故事一樣, 男人別過頭來看著女的精魂, 他們一如以往, 就像只活了幾十年般愚蠢。可是女的精魂總是像快要斷氣一樣, 跟他說: 我在這裡已經好久了。她們日夜修煉, 翻來騰去。而他以為才剛過了一個時辰。這些委屈又能跟誰去說呢。偶然路過, 就可以妄下這個判斷。沒錯, 她是姣。可是在某些人面前, 她還很寂寞很寂寞。有時彷彿只有一個人, 她更能活出尊嚴。她可以踏著高跟鞋, 微笑。承認自己愛紐約。而我仍然不明白為甚麼女人不能發姣。或者不是不能發姣, 而是當你做到出面, 就會受到指責。偷偷做不但沒有指責, 甚至會成功呢。explicitly/ implicitly。下班時路上有個小女孩經過, 還掛著小學生的面孔, 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成熟的特質。可是她的小乳房崛起, 張揚地起革命。看見她我幾乎打了個突, 為甚麼要看見這樣的畫面, 真是活見鬼。為甚麼她的乳房那麼小那麼尖, 真想拍下當場的那種兀突。難道explicit地發姣也就是這一種兀突。青春期女孩穿的假胸罩有多醜, 你知不知道, 還記不記得。長江後浪蓋前浪, 我也快要成佛了。又是時候去讀拜金小姐的歌詞。

Wednesday, April 20

阿彌陀佛

'Secret' is like 'scarlet', if you mix up the syllables and add an 'L' and don't get too hung up on the 'ee' versus 'ah' sound. Scarlet is blood red. Red blood is what keeps your heart pumping. That's no secret, lover!

/Quotation from Mounttao/ 參透佐一陣終於明佐, 好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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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能為你做點甚麼。但願能夠給你掃掃背, 順順氣。如同那天你溫柔地摸她的頭髮。


Sunday, April 17

輕舟已過萬重山

1/ 我在讀他的網誌, 那是真正的日誌。沒有攻擊性, 沒有排山倒海的辯辭和徵引, 就只有絮語。那樣我才愛讀, 並且覺得他還能夠誠實書寫, 不錯。況且, 我一向那麼害怕辯論的聲音, 招架不來。

2/ 有朋友向我問及你, 於是我想起了你。其實更誠實的說法應該是, 有時還是會想起你的, 朋友問起, 我不過是再一次想起你。有天清早, 我在櫃裡找衣服穿。骨碌、骨碌, 兩顆樟腦丸子滾了出來, 趁我還沒有防備。我先是一怔, 後來合乎情理地把兩顆好像變小了的樟腦丸, 放回原處。就像它們從來沒掉過出來一樣, 我也從沒跟它們見過面。


3/ 說起樟腦丸子, 我記得小時候吃過。那時以為是媽媽買給我的薄荷糖。樟腦丸的味道我記得, 可是不懂得以言語描述味道, 讓你明白。

4/ 媽媽說, 你把這個那個都帶走吧, 那就不用買。我最想帶走那瓶家鄉的荔枝酒, 味道讓我想起你們。酒就盛在那個養命酒酒瓶裡。唷, 奶奶寄來的, 爸爸說。我在想, 也許只有我受得了那荔枝酒幾近嗆喉的甜味。不, 大概還有姑姑。

5/ 其實很想骨碌骨碌的喝兩公升可樂。正如很想撥你一杯酒, 罵你虛偽、盡情挑剔你。或者在愛吹牛的叔伯高談闊論之際, 將一口口糞便塞進他們的嘴裡去, 就那樣一直堵著。

6/ 雖然我也會撒謊, 但我討厭你任何一句謊言, 那是童年陰影, 你根本不懂。你的機心令我作嘔。


左眉毛折了。我摸著怪誕的眉毛, 到處給人看。下次不要一邊看創世紀一邊拔眉毛了, 這下要找專業人士解決。也好, 反正給人伺候是快樂的事。親愛的S打電話來問候, 又叫我們快告訴他要甚麼入伙禮物。我摸著不像樣的左眉毛談著電話, 覺得自己的運氣還不錯, 笑了。

「就是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洗澡時哼唱。

走在北角的街道上, 覺得荒蕪, 行人都像路過一樣。拿著電話, 我說我為他們的一句話感到害怕。我顫著手顫著聲音, 然後在那荒蕪的街道流了淚。那時我還在找尋渣華街二百號。昨晚你問了我很多次「你沒事吧。」我不大清醒, 一直在發獃, 在想著太多的事情, 整個人都給自己拉了下來。我沒事我沒事。卻是在想, 好不容易到了今天, 怎麼還是那麼容易, 輕輕一腳, 就可以把自己踢到那鬼地方去。我往後靠, 而終於看見了, 我總在有事的時候說很多次「我沒事我沒事。」昨晚的清酒丹尼好難喝, 味道酷似濕紙巾。每次都說我自己會處理好, 可是每次都是靠朋友站起來的。按著他們的肩又上去了, 一次又一次。愛德華跟艾爾說, 要努力回復我們與生俱來的樣子。在北角的街道上我也在想, 怎樣回復本來的樣子, 本來好好沒事的樣子呀。我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好好哭一會兒。想一個人去銅鑼灣, 找間店子呆坐。後來到了銅鑼灣, 才猛然記起自己有了房子有了鑰匙呀, 心裡突然綻開了笑容。當下心情踏實, 忽然感到不害怕, 好奇妙啊。買了一個雙層芝士漢堡和兩公升的日本烏龍茶, 就摸了上去。唸中醫藥的朋友說我有火, 要去, 舌頭黃了。上去了就拿著尺子左度右度, 不停翻雜誌和計數, 數學突飛猛進。悶時就跑到窗前往下看, 見街頭擠滿了人, 心就安。偶然傳來時代廣場那邊的音樂, 是Moon River和我只在乎你-- i-pod剛好沒電了, 真好。後來就在小沙發上沉沉睡去。再後來, 饅頭上來換鎖, 居然也覺得好好玩, 湊湊熱鬧。我拉著她忙說, 今天我一整天在排毒, 因為喝了兩公升烏龍茶。感覺自豪。才記得昨天我還想在日記打: 我自覺衝了上前然後腳踏了空, 回頭沒有人。今天, 在新居內, 我一個人好起來了, 並發覺大家都還在呀。

嗯, 康復的過程大概是這樣了。吁, 沒事啦, 終於。


Thursday, April 14

青島時光, 原來真的很親切。下次派對見。

Wednesday, April 13

想起許久沒有人說我不溫柔了, 大概你們對我的包容又更大了。我看著電腦熒幕在哼這首甜漏漏的歌, 想起了你們。一個一個的你們。跟你掛線後我的眼睛模糊了, 也不知道為甚麼。聽他跟你的事情, 很感動。這本來就是一件令人感動的事兒。

我聽見你的聲音
有種特別的感覺
讓我不斷想 不敢再忘記你
我記得有一個人
永遠留在我心中
哪怕只能夠這樣的想你
如果真的有一天
愛情理想會實現
我會加倍努力好好對你永遠不改變
不管路有多麼遠
一定會讓它實現
我會親親在你耳邊對你說 (對你說)
我愛你愛著你
就像老鼠愛大米
不管有多少風雨我都會依然陪著你
我想你想著你
不管有多麼的苦
只要能讓你開心我什麼都願意
這樣愛你

(你指著照片說我的小侄女漂亮, 她曾經在卡拉OK中唱這首歌。我非常深刻。)

Monday, April 11

說一點關於書寫

1/ 我想說, 世界上待人餵哺的孩子那麼多, 我們實在餵不完。
2/ 黑暗中我一個人, 身旁是否有鬼。由於太害怕, 於是我告訴自己世上沒有鬼。如同我寫網上日記, 有回應固然開心, 因為有人仍然關心, 對我仍然有耐性。可是也不希望有太多干擾。有時假定沒有讀者, 有時設定有讀者。視乎哪點令自己較為快樂。唔知人地係點, 我就係咁。
3/ 我們只餵哺能跟自己聯繫的孩子就好了。吃奶的安心, 餵哺的踏實。這就是觸通, 是難於強求之事。
4/ 讀者給作者揚起一句評語, 但作者也可以挑選讀者。其一可行途徑是透過作品。
5/ 永遠記得黃碧雲和她的賣書三千。
6/ 讀到那樣的讀者和那樣的批評, 第一反應是卻步和有點沮喪。可是經過反省, 就覺得那根本微小得不能成就一回事。
7/ 繼續自勉。
8/ 開始覺得, 自己真有必要多讀一點書。

Sunday, April 10

I adore this woman.

I adore this woman.

When Diane Keaton met Sissy Spacek. 1978. New York. from Corbis.

給M

我真的不知道為甚麼, 就是喜歡看你拍的照。

有人說你的照片有點extra。我不知道, 大概是吧。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跟你解釋。

http://franceking.com



(你會繼續拍嗎? 是你令我總有衝動學拍照的。)




那兒的酒不起眼, 淡而無味, 好寡氣。England Sex的外型和味道跟檸茶沒兩樣, 所以我想喝你那杯Dirty Mother多一點。我好像聽見趙傳在耳際間, 唱了許多許多遍:

我尋尋覓覓 尋尋覓覓 一個溫暖的懷抱

注定要用紅色被寫的一組字。這首歌配太大的闊銀幕, 上面有太大的卡拉ok字幕, 看來好滑稽。我只好默哀, 不為甚麼而默哀。如同你無了期在哀悼過去。我並不像你, 我不喜歡回頭。我跟他說, 我要試很多新鮮事兒。在突然想聽以前的楊千嬅和古巨基時, 我竟敢以為自己已經變得撇脫。

好了, 不用再跟我說你的sweetness了, 因為想起你倆, 我根本在自動融化, 啥氣力也流失了。我與生俱來的系統。媽媽說范柳原是個臭男人, 他根本不愛白流蘇。他在玩弄她。我欣賞師奶, 可是我不相信她, 說句「這可不一定。」, 覺得自己有點酷, 有點爽快。然後他走近流蘇, 把手上的酒遞給她。她伸手要, 他偏不給她。她生氣, 說「你就最喜歡折磨人。」他笑。從紅樓夢到張愛玲, 從張愛玲到亦舒。我想好好讀她們, 把她們一一的讀。他跟她跳舞時, 說: 真正的中國女人是最漂亮的。

Thursday, April 7

未來同屋Q & A

同屋A: 你會唔會突然同條仔同居架?咁邊個同我分租??
同屋B: 傻啦!我點會係呢D人(渣)呢!

同屋B: 你會唔會閃電結婚架?咁邊個同我分租?
同屋A: 邊有咁快?!我都想咁快!
同屋B: 我覺得你乜都做得出
同屋A: 又係喎!哈哈哈 x100

同屋C: 而家發生緊咩事啊?
同屋A+B: 哈哈哈!佢又試係咁慢啦!

Wednesday, April 6

狂嘩

太久沒讀報章, 於是上網讀蘋果娛樂。李英愛最愛鴛鴦戲水?按內文, 原來是在大長今她最喜歡的一幕是「跟閔大人在海邊玩水。」妖。梅啟明爆: 阿梅被禁錮到死?讀完內文我還是完全不知道, 阿梅到底是怎樣被禁錮到死、誰人禁、為甚麼禁、何時何地禁過。翻版CREAM倒立叮走劉華。白痴也知道這個劉華不可能是劉華。見慣不怪, 也不能怪, 愛也愛不完, 怪當然也怪不完。好像有萬條妖怪, 你手上只有一把刀, 如何斬得了。某某女星露點?原來是穿了露臍裝。宋慧喬火辣搭上權相佑, 讀者往往要醒水啦, 自動解讀為在新劇中宋搭上權。溫碧霞改嫁?事實可能只是溫小姐發夢她改嫁。畢生人最勤讀報是在預科時代, 因為文化科而讀。卻還是一直沒習慣一邊讀報, 一邊被騙一萬次的感覺。新聞標題固然令人嘩然, 但讀那麼多書的人, 不是文盲的人, 為的就是每天騙人一萬次, 企圖令人嘩一萬次。我覺得這樣的事實更令人想嘩。不過, 再變態的事情, 只要是每天發生, 嘩就慢慢自動醒水地化為烏有, 只敢剩下哦了。真令人尷尬的一件事。

最後, 來自梁詠琪姐姐: 「GiGi指這條圖案裙,甚有畢加索粉紅色時期的特色。」拜託, 她的裙子史無前例的醜。罷了, 狂嘩到底總會消退, 當我們麻木和遺忘。

Tuesday, April 5

肉麻老土兼兀突 *

我是什麼 (我是奇跡)
在十個當中只得一個
葡萄園裡 響起水仙子的讚歌
我是什麼 (我是奇跡)
是萬世沙礫當中一顆
石頭大這麼多
我也會喜歡這個我
我很慶幸 萬物眾生中磊落做人
憑著信心 告訴世界何謂勇敢

[抄歌詞: Salute to 哥哥]


* 偏令我愉快無窮. 我們根本是瘋而純樸的孩子.

長今為別人帶來愛, 一直致力將他人的煩惱和恨縮小。看見別人吃的快樂, 她笑。看見別人的痛楚得到消除, 她笑。今英和崔尚宮卻是那麼恐慌。我在想, 不知道吃一個乾枯的女人做的菜, 滋味如何。突然之間, 決定不要做一個枯萎的女子。咬牙切齒和舒緩微笑, 就只差那麼一步。突然我想記住她們的臉。

i sobbed. this lovely movie.

i sobbed. this lovely movie.
Jeab and Noinah:
My Girl: When Love was Pure and Simple:

Monday, April 4

那麼快就會離家, 一切好像太順利了。我總是不敢相信啊, 暗暗擔憂不夠精明, 我們會集體被騙。我真要學習相信美好這回事。我們都善良, 按理說不應該被騙啊。你看我多麼無知, 而且還不知道難堪。時代廣場對面的唐樓, 我是從心裡笑出聲來的。印度仔看來多麼溫柔, 願你不用想甚麼和煩惱甚麼, 好好學習在愛人懷中安睡。你總有我們的祝福, 放心。親愛的, 我想像你們每清早擠牙膏時的姿態。

Sunday, April 3

有話想說, 但我刪了。

然後我問自己為甚麼, 不果。渴望夢見at 17唱譜上了歌的好了歌, 像王菲脆弱如刀片的歌聲。想起你跟我說的紅樓夢情節, 你喜歡尤二姐、尤三姐。我讀杜哈絲的《情人》, 時常想把令人激動的章節抄在日記。可是後來發現那實在太多, 大概抄不完。我想說, 如果一位作者能夠那樣專注於生活和身體之內的各種聲音, 忽略任何狗屁不通的小說技巧。或者描摹誰的寫作特色。那該不能成就舉世震驚的事, 不過可以震撼心靈到極點。搖晃讀者的身體, 大聲吶喊, 作者對於讀者能把他的聲音聽進去的這股慾望, 非常滋擾、具有侵害性。惟有是獨白而專注自己和被周遭包圍的自己的人, 他們的話能夠經過我的耳朵和眼睛, 進入心靈。我一邊讀一邊感到此書有股莫名的神聖, 不可侵犯。我想像女教徒畏怯地撫摸自己的身體, 心裡對於下地獄的恐懼莫名的巨大。巨掌向她壓來、覆蓋、蹂躪不斷, 可是她們對於恐懼恭敬崇拜, 一如以往。恐懼是那麼的巨大, 不知如何是處。當我與任何一個別人交往, 腦海裡總是不斷有很多小動靜。我的腦海有很多聲音, 而且那都是交往者的聲音。那些聲音是他們沒經嘴巴說出來的話語。有天我終於為此感到訝異, 難道我擁有聽別人心聲的超能力。事後駭笑, 可是我終究還是無法分辨, 那些小聲音究竟來自我本人的想像, 抑或我根本害了幻聽病多年。為甚麼不用嘴巴說話, 而用腦電波默默說話, 我們竟然慣用別的器官說話和表達。我真的可以用腦袋說話和表達嗎, 如果有天我真的想出了答案, 就會如同人們所說的那樣, 發達了?後來我記起你一直在問關於自由和歷史的問題。我於是也開始想, 是不是有些事情, 就是如此的難以描摹, 好像怎樣也無法說清、甚至看清。電影裡少女的身體, 不時在腦海呈現。電影原著寫, 少女的身體在那房間還一直在成長。書本本來的字眼我記不住了, 但感到意境是空前的偉大。我總是說了話隨即後悔, 例如在說了「意境」之後發現, 其實我對甚麼是意境, 根本一無所知。

沒意義的文字很多, 有時這令我感到不自由。可惜我有張嘴巴, 而且不是文盲。除了濫用與生俱來的自由, 好像別無他選。

Friday, April 1

微小工程

他們可以將一生的苦痛和掙扎濃縮成「都已經這些年了」。一句即止。然後我記起, 自己誇大的能力跟他們縮小的能力, 同樣驚人。我想像那些給線面的女人, 臉上紋理被一根幼白線徐徐線去。線在畫圈, 如同將她們的歲月和歷史緩緩吞納體內, 化整為零。他如海, 那一刻他的內心一定如海, 然而他只懂跟我說, 「你可知道, 走過這些年來多不容易。」Debbie給我美甲, 她一邊磨、一邊磨掉, 我一邊再次感到微小的龐大力量。甲給磨掉了, 化為再也看不見的粉末。要多少公升的專注力, 才能成就一片指甲。要多重的溫柔力量, 才能輕輕的把甲油俐落掃上。不多不少的力量, 如何才能夠盈盈的掌握。請告訴我, 如何才能掌握節奏。我們將每一個掙扎放大, 就在他們縮小的時刻。當他們已經習慣到一個地步, 將海嘯拋過去, 他們還是有能耐縮成一滴簷下水, 然後不去尋求為甚麼, 就繼續活著。我被他們的刻意微小和動物本能所感動了。

我才不要做牆上那一抹蚊子血。

索野行埋

fabulous couple

註/ 究竟件事係點架. 究竟係咪真架. 眼見市面上情人眼裡出西施既西施們通街拖住走, 開始覺得兩件索野行埋, 係太美好以致不能盡信既事!! (佢地兩個既身材實在太得啦!!!)

沒甚麼了不起

1/ 吸煙吃酒有甚麼了不起。吸了第一口煙後說, 就只是這樣?吸二手煙比一手煙要濃得多。戒酒戒煙, 可能更加了不起。
2/ 刻薄有甚麼了不起。只要我願意完全放下你任何一個人。
3/ 表演有甚麼了不起。幾個月後, 我們報那個跳舞班, 三個月, 也就能表演!
4/ 鏡子有甚麼了不起。兩個月後, 當我們的新居有鏡牆、全身鏡及各式大鏡子。
5/ 鬼有甚麼了不起。只要我假想你從不存在。
6/ 仔有甚麼了不起。找天我們集體溝仔去。
7/ 聰明反應敏捷有甚麼了不起。你們的心靈還不是跟遲緩的我一樣, 有時虛空, 有時飽滿的呼吸不了。
8/ 時代女性有甚麼了不起。還不是需要自慰。
9/ 高潮有甚麼了不起。溫柔按摩可以給你一萬次。

啊, 不數不知道, 原來數臭最了不起。

Thursday, March 31

Salute to Macau!

Salute to Macau!

Oh we love Macau!

若無力高飛 便沿岸低飛

做你眼中一隻小綿羊 自製童話故事
讓形象清新 讓同伴開心
這部戲天天都上演

但我偏偏討厭小白羊 恨透甜蜜故事
越來越多心 越來越貪心
趁著有青春可投資


[抄歌詞: 黑羊]

Wednesday, March 30

神秘

最近跟妹妹互相寫信, 那種親密, 好像又一下子回來了。我跟她說, 我們如此很好。我們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了解和相信都可以逐小塊逐小塊的, 建立起來。重新建立起來。於是我開始相信, 信中所蘊含的神秘力量。好像可以肆無忌憚的交流, 勇往直前。現在也在給爸爸寫信,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打著打著, 自己滿臉是淚, 激動有如看大長今時。我甚至無法指出, 是信中哪個細節讓我這樣自我觸動。這真是件神秘的事情啊。

Monday, March 28

我的頸痛依然。韓文老師問我們, 你不覺得唸書以後, 人變的越來越蠢嗎。他說著彆扭的粵語, 使這話更能刺激我, 更有戲謔的意味。好像自從他說了這樣的話後, 我就更加喜歡他。在小型賽車道上, 前面有彎彎曲曲的路, 不過我的小車子偏偏在直路上死火。死火了, 我沒有從車子上站起來, 走到旁邊草地的位置, 安全地等待救援, 而只是維持原狀, 以為維修員馬上就來。沒有脫頭盔, 沒有東張西望, 沒有害怕, 沒有動。我想這個狀態, 大概可以稱為不知死。彷彿從決定玩這個玩意的那一刻開始, 腦袋已經停止轉動。為此, 在路上, 我更加小心翼翼, 更加緩慢。我不敢使勁踏油門, 因為車子飛快的顫動, 令我害怕。於是我的全身神經, 處於不鬆弛也不繃緊的狀態下, 在道路上並沒有動。然後我看見不遠處有個女人指著我。她不停叫嚷, 我終於意識到危險, 於是也終於在頭盔中聽見她在呼喊「危險啊」。我想轉頭看, 不過來不及。在我身後到底發生過甚麼事呢, 我完全沒能知曉。還未看清楚後面, 已經感到脊椎在強烈的碰撞下猛然離開了座椅, 左邊的身體從頸到手臂、左腿到腳踝, 猛然顫動了。那一下子原來好像觸電。我想像自己整個人給拋出車外, 給重重地拋到地上, 然而沒有。原來不知死是一種蠢, 不是勇氣。只有知死卻仍然要去死, 才算是勇氣。已經是第四次那麼接近死亡, 每次總是那麼漫不經意。工作人員始終戴著灰黃的頭盔, 是道路的顏色, 感覺有點髒, 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他著我起來, 問我有沒有事。我想答有, 因為背部從沒試過受過那樣的衝擊。可是當我遲緩地站起來, 卻感到重新活過來, 緩慢都已經消退。左邊身體已經不那麼痛和有知覺, 只退減成為隱約的微痛。之後有一段時間, 我聽見很多人跟我說話, 不過聽不入耳。大概都是在說案發的經過, 他們的撞車或者是死火經驗等, 又有個人說在觀望台目睹我被撞到, 著我趕快去檢查。他這麼緊張一個陌生人, 叫我感動。

這件事上叫我感動的, 就只有他。我的頸痛依然, 不是那種強而有力的烈痛, 是退隱成可以被忽略的痛。


Thursday, March 24

在公司我經常塞著耳筒打日記, 裝作辦工。而臉上掛著中性木無表情的神情, 那神情非常配合辦工, 某天我駕著假眼鏡、帶著假神情照鏡子的時候想。就像辦公室女郎塗甲油、穿高跟鞋子。今天早上下車, 走了一段路, 快看見公司車了, 才驀地想起, 糟糕, 還沒有駕上我的假眼鏡。我真的很喜歡在公司駕著那副平光鏡。已經被問「為甚麼」很多遍了。偶然會暗暗擔心眼球會不會一直變大, 直至某天逼爆眼睛。但還是死性不改。於是, 同事看著我的時候, 我就左顧右盼, 裝在想他們的話, 其實是非常心虛, 怕給看到眼珠兒外圍有個隱形圈, 因為我的同事總是細心的驚人。我心虛, 並且非常享受心虛。朋友們笑說, 說不定全世界都發現了, 就你一個人不知道。我想哈哈大笑。裝模作樣是我的強項, 而你最好, 還是不要揭穿我。找天下雨了, 我們也模仿那日本電影橋段, 穿黑色雨衣蒙著臉在喜歡的人樓下, 跳怪異的舞, 好不好。

其實我想說, 大家都不要騙自己, 大家都不很正常。所以, 不要跟我裝作正常。

Monday, March 21

有一個晚上, 聽日文歌讓我覺得好像回到了中學時期, 還不住想起山口百惠穿體育上衣排球褲的樣子, 一直覺得那樣的裝扮非常「橙路」。大概日文歌詞那種怪怪的用詞配搭, 字裡行間的堅定和輕快, 我還是很受落。

「倘若能到達那裡
就展開我白色的羽翼
就算弄髒了純白的羽色 也不後悔
為了實現夢想 必需吞下痛楚
我會裝作不在乎 大叫"這是幸福"
倘若為了贏得你的笑容
必需花費許多心力
我會裝作不在乎 大叫"這是幸福"
雖然是有點逞強 卻混雜著真心
就算天天辛苦 也會強顏歡笑
直到成功為止」
我在櫥窗瞥見了我們的倒影。是我和他們。而我的耳朵還塞著耳機。我們擦身而過, 彷彿因為不認識而擦過對方, 是非常平常的事。的確是非常平常, 就像是碰見了認識的人然後佯裝沒看見, 卻在偷偷觀察對方, 以身上無數任何不知名的小孔在偷看。那個我們所謂認識卻又嚴重缺乏認知的人, 快要走過對岸了。你卻還不知道他內褲的顏色。擠眉弄眼的洋漢, 在我們面前扭屁股, 我實在很想放聲大笑, 為著他的熱情, 為著我們的不認識。然後想吃熱浪洋芋片喝凍啤。方便的關係已經普及如方便麵了, 難道你還不知道。然而我始終不敢迨慢, 今天跟我擦身而過的人, 將來是否會成為親近的叫你害怕的人, 而且是, 以最平常的姿態出現。我的耳朵始終塞著耳機, 彷彿聽見了, 那一朵朵跟我擦身而過的靈魂在小聲跟我說: 「嗨。」知道你也一樣不擅於表白。

在巴士上我前面的男人在讀報, 登大的頭條以最精短的文字描述「肢體橫飛」。是的, 空間始終有限, 我們的空間如是, 大家的空間如是。所以我們總是不好意思, 呈現大家沒興趣的話題, 同時將個人苦難拋諸腦後, 佯裝沒看見, 沒事情發生, 再濃縮成一句精短的句子, 佯裝曾經活過, 曾經轟烈過。

Wednesday, March 16

小時候一度決心戒謊。可是昨晚想來, 其實不過是太習慣以另一種方式堆砌謊言, 畢竟是長大了。誇大其辭。

Tuesday, March 15

記得自己是那麼激動。我覺得激動等同在深得不見天際的黑夜划一根火柴, 擦的一聲, 遂有了火花, 賣火柴的女孩叫我感動。記下來, 求激動得以苛存。記下曾經有人以一根火柴燃亮天際。在台下我看那場現代舞, 以前現代舞於我的關鍵詞是抽象。正如我以前一直很不明白, 為甚麼貝連盧看台上舞者痛苦的動作會淚流滿面。難道這是西班牙跟我的文化抑或甚麼差異。任憑我的想像力再好再廣, 也就是一直無法勾勒出那種想像。有時候我忘記了, 想像力有時還是未能替代真實。深刻。在心頭上刻上一下子, 血靜默地流出來, 然你不可能忘記。觸動我的是這麼一幕場景。我是第一次看這幕場景, 卻又是熟悉的驚人。他們站在台上兩端, 一端有大多數人, 另一端寥寥數人。我的目光停留在那幾隻小腳。他們踮著腳、踮著腳、踮著腳的, 想逐漸走近另一端, 可是同時不想走近。她們只好竊竊私語。請原諒。原來我根本無法勾劃出那個所謂於我深刻而且眼泛淚光的場面。可以看得出來, 盡管我不是甚麼專家, 欠缺鷹般銳利深刻的眼光。但仍然可以看出來, 他們是稚嫩的, 還有不成熟的地方。只是, 那當中簡單表達出來的情感, 也許更能夠觸動我。他們是一群青少年。如果領無數獎學金的是未來政治棟樑, 這群忠於並擅於表達肢體情感的青少年, 是真正我們人類社會的棟樑。前途才是真正的, 一片光明。

播放音樂, 手腳頭部能夠配合節奏。節奏。如果能夠面泛微笑。那就是完美。這群貌不驚人的舞者在台上, 各自跳各自的舞步, 不是一百分, 但是完美了。如果爵士舞者的手腳動起來有勁, 頭每擺一下都晃有自信, 笑容滲出一絲甜和陽光。如果hip hop者在闊袖子下跳出自由, 每個動作都帶有倔強。如果廿位踢躂者還是能夠活在相同準確的節奏內, 彷彿踢、踏的每一下, 都洐生力量。那就是完美。看著平凡如你我的學生們的舞蹈表演, 就知道沒有甚麼是不能練就。就知道平凡如你我, 都有著跟大師同樣龐大的感染力量。節奏, 多練習幾遍, 也就會掌握好。想著心裡沒有畏懼。

Saturday, March 12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醉了, 我問饅頭。腳步有點浮浮卻還是走到直線。可是那只是八度多一點的蘋果酒, 不會吧, 那太遜了。不過我感到每次酒下喉的快, 就會面紅耳熱。突然渴望自己醉至失態, 然後第二天若無其事上班去。想起家中很便宜的白葡萄酒還沒喝掉, 嗯, 因為打算買點汽水回來混著喝, 比送火龍果愉悅。可是今晚美人教我白蘭地混冰淇淋, 噢, 甚麼時候去學調酒?

Friday, March 11

舉手投足。繃緊不繃緊。告訴你好了, 恕我從來不知道甚麼叫做身世可憐。為甚麼在鏡前盯緊自己是如此具有難度。我們和華姐一起上跳舞課, 她的面前根本是一條柱子, 而不是一角鏡子。我太明白她心裡的恐懼, 可是仍然著她走過一點, 至少能站在鏡子面前。男同學笑說, 你怎麼這麼殘忍。我打個哈哈說「沒錯」。我只是學會了習慣總是能夠戒掉的。專家說兩星期十四天就能戒掉一個習慣。當我聽見誰在說他辦不到以及無能為力, 我就條件反射想起習慣說。看見寒背的人, 總是無可救藥想起關於壓抑以及習慣壓抑。然後容祖兒唱習慣失戀。看見中環自信儷人乙名, 又莫名奇妙記起麻木這回事。每次接聽I的電話, 總是記起我們是如此親厚而疏離。上瑜伽課我總是學不會呼吸, 可是我還不想放棄, 希望找個好老師從初班再學起。動作沒有意義, 唯獨呼吸才有意義。老師關起燈放著舒緩的音樂, 然而我吃力的學習做著所謂放鬆的事情。游泳如是; 瑜伽如是; 人生怎麼不是。我企圖杜撰一句警世偉大的句子, 當然只是屬於我的世界。

註/ 我想身世就是自身與世界的關係。我想學懂珍惜這段關係, 先決條件是戒掉不勇敢和不誠實。

平躺在床上, 教我知道眼淚壓在臉上的重量。我只是想起那些細碎, 並且不知道目前的狀況要維持多久。

Wednesday, March 9

但願我們之間的投契, 與生俱來。

白天打了很多次「殘暴」, 形容的是秦國軍隊。新聞腔很重的旁白, 像報導新聞一樣沒有血肉地, 唸著「是不是因為這種殘暴和野蠻, 令到秦軍成為一支強大的軍隊呢。」她躲在被窩裡委屈地抽泣, 而我只是想問為甚麼。為甚麼我不懂得當人家的姊姊, 我不懂得當她的姊姊。我非常厭倦這種姊妹間無謂的拉鋸和冷漠, 非常害怕你前來問我為甚麼我板著臉。情願承認, 我就是不懂得當你的姊姊。不如你不要當我是你的姊姊好了, 不如不要把任何的愛寄放在我的身上, 也許那樣你會落得自在一點, 我經常那樣想。雖然流於不負責任, 然而在我想到處理方法之前, 這樣似乎又最能保護你和我。我知道我對你很殘暴, 殘暴活該用來形容我這種殘暴的姊姊。可是我好像就只會那樣對待你, 怎麼辦。說著也深深覺得這句話太令人害怕, 殘忍到極致。你忍不住給我寫信, 告訴我「不喜歡我是年月累積的」。讀你那封信我絲毫沒有生氣, 反而覺得你有勇氣跟殘暴的我溝通, 沒資格欣慰的我也居然厚顏無恥地, 還是想欣慰。一直視你為世界上最有理由討厭我的人, 你越待我好, 我越是不自在, 並且會因為不懂回應和心虛, 更加麻木。當我想靠近你的時候, 偏偏感到你想刻意保持距離, 也許連你也不習慣「我想靠近你」這個事實吧。都已經那些年了。當我喜孜孜跟你說成長, 告訴你有一個地方你的姊姊從那裡出來, 感到心靈徹底的釋放和扭轉, 世界從此寬闊了許多, 可是你只感到抗拒和害怕, 冷冰冰的言語把我的火焰澆熄了大半。不, 可能只是我沒有為你堅持。我這才知道, 自己早不該企圖不勞而獲, 妄想一蹴而就。這樣大概會遭天譴。我知道那是源於許多年以來的不信任。我越是感到和你的世界彷彿不可接軌。有時太過理解你的每一個行為, 於是眼睛充滿輕佻妄大, 有時是太不能理解, 因而充滿問號和恐懼。我們處於這種狀態, 可是一輩子還是要有血緣關係, 切不斷。我甚至能夠想像, 連體女嬰有多討厭身旁扯不掉的肉塊。可是每拉扯一下子, 同時痛入心坎觸動每一條神經。大概我們是組成了一支最強大的秦軍, 因而如此殘暴不仁。我真的無法清楚界定, 究竟我是愛你於是嚴謹, 還是從來都不懂得愛你。九巴從旺角回九龍城, 我看著司機旁邊「太子地鐵站」五個登大的字在發怔。我到底要經過多少次太子地鐵站, 才會有一天真的願意在那裡下車, 才會有一天真的勇敢到相信: 太子站也是我的站, 我從來都可以去那裡, 那裡從來都屬於我。並來去自如, 欣喜若狂, 彷彿因靈魂找到站腳點而狂喜。我知道你感到非常不解甚至可能痛恨, 為甚麼我可以疼愛其他所有人, 唯獨是你, 我木訥刻薄依然。我只是想說, 無論我是喜歡你還是從來都不喜歡, 你說對了, 是年月累積而來的。況且我們從來沒有對準對方的位置, 接不上軌是必然。面對你的飲泣, 我感到的不是其他, 只有殘暴。我必需承認自己最近是放棄了我倆的關係, 只想沈默地一直滯後, 妄想有天自動反彈咸魚翻生。然而我沒有後悔剛才令你感委屈的一句。我絕對不能接受你對媽媽或爸爸使用那種語氣。我們是女孩有時可以感性地梨花帶雨, 然而媽媽呢。還有爸爸。你會看見他們屈在心裡委屈的淚橋嗎。但願在我看不見的時候, 還有你可以提醒。我知道我總是在做自己沒資格做的事, 例如批評你。可是我有時是真的恨你, 恨你為甚麼心眼那麼大, 不夠細緻, 以致你的世界總是只有那麼大。

對不起, 我是太涼薄。有誰可以告訴我如何收歛, 或者賞我一記耳光, 好讓我學懂殘暴是錯。

Monday, March 7

我在想甚麼是絕情, 既然有人說絕情。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就像一張破碎的臉。讓它淡淡的來, 讓它好好的去。響起了這首溫柔無限的歌。饅頭, 我在想。我一直在想我們這樣的檢討自己, 其實是不是也待自己很絕情。以後每次唱「恰似你的溫柔」和「一直掛念」, 都會無法不想起你。如果有一天我們又像其他人一樣, 因為分隔很遠或者分隔很近而疏遠了, 我是否還是會在唱歌或者寂寞的時候想起你。請永遠不要說自己絕情, 只要我們以後慢慢習慣流放就好。能將情感和激動流放出來就好, 不致在心坎裡形成暴力的網。

Saturday, March 5

The sound of white

早該在公司讀你日記的激動時刻寫下來, 因為回到家, 居然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了。寫了、刪除、寫了、又刪除。早該趁我還激動。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你說拖鞋掌嘴, 後來不知道在哪套電影裡, 再三看見這樣的橋段。那畫面是虐待的場面。導演認為是, 拍出來的確是, 觀眾看後也覺得是。你說陰影, 我想大概比虐待貼切許多。因為陰影比較有人性, 而不是在描繪一個行為。在我想告訴你我明白一丁點你的感受,入心入肉的感受, 雖然我的樣子大概還停留在驚訝甚或是木訥的表情。然而親愛的, 除了驚訝, 我還有丁點明白和心痛。你看來總是明媚, 如陽光。你總是說不習慣停留在哀傷之中。記得嗎, 記得那些我停滯在哀傷之中而你在旁邊的時刻嗎, 好像無論你說甚麼我也聽不進去。那真是一幅奇怪的對照。在你滔滔不絕的時刻我會偶然想像你哀傷脆弱的一面, 並且確實那一面存在。我的媽媽不會拖鞋掌嘴, 不過我總是很記得在便利店門外她說, 本來想給你買冰淇淋, 可是因為你開口要求, 我偏不要給你買。我從小都不特別喜歡吃冰淇淋, 只是也想像其他小孩一樣, 偶然給毫無理由的寵著。於是從不開口要求的我, 在第一次的要求之後, 也就甚少開口要求甚麼了。現在我想來其實當中多少有拖鞋掌嘴的成份、或等同一記耳光。我知道你和我都不是在記恨, 更多是不明白為甚麼會有這些待遇。而且覺得那些言語行為, 或多或少, 在深遠地影響著日後的我們。在我們甚至記不起自己小時候的模樣時, 已經記住了那麼狠的言語行為, 日後的我們「被」構成了。管教管教, 管大於教、是大前提。我想父母和子女的關係可以非常變態和暴力。當然, 這都是源於愛。然而源於愛而來的暴力, 益發吊詭。

我們最近都在商量和計劃, 想建立另一個灣仔的家。於是我知道, 在成長路上, 那些舊日的足跡, 一直都在。白色的童年足印發出的聲音, 總是鬼祟地影響著我們, 與我常在。因為不留意就會錯過, 因為過程中同時涉及暴力和純情, 所以白色。就像想離家獨立過日子, 少不了要掙扎, 企圖擺脫腦海裡的這些聲音。

Friday, March 4

"The people who came here from Europe, they brought with them very strong beverage traditions of their own. We basically put them all together in one glass and called it a cocktail."

(是日明報、The Craft of the Cocktail, 2002)


他們都說爺爺喝酒多年, 近年少喝了, 因為想為身體著想, 改為喝茶。昨晚夢見了爺爺, 他長的白白胖胖了, 跟我揮手。看著爺爺在喝淡而無味的佛手, 我就更想記起從前看過的爺爺喝酒時的表情。奶奶病倒了, 她一向任性。她告訴我她和爺爺明年結婚六十年, 我心裡想那你在他的寵蔭下任性了足足六十年, 然而你可知道。從她身上我總是想問甚麼是歷史。奶奶病倒是因為不肯照顧自己, 時常鬧情緒不吃飯, 很會挑食。我看在眼裡。爺爺每隔一會兒就轉到奶奶的房間去看病懨懨的老伴, 雙手放在身後。他用手摸她的頭, 在她看中央台的時候。我在爺爺身後想像他對失去老伴的恐懼。爺爺踏著自行車出去給奶奶煎藥、回來煎藥、放在她凌亂的書桌上待涼。我們都看在眼裡, 於是腹裡成就一道問題。

我們住在名叫「揚舜樓」的房子, 揚是爺爺的名字, 舜是奶奶的名字。揚勳的揚, 舜娥的舜。我如是感到一個家族的偉大和微小, 我如是感激「揚」永恆擋在「舜」的前面。現在還是每天早上聽「甜蜜蜜」和「恰似你的溫柔」。看著車外風景, 在想念親人的風景。每天爺爺騎自行車出去三次是他的習慣, 忘了是哪個嬸嬸告訴我。我不會錯過他每天的每一次, 並貪婪地目送他, 更貪婪地記著他上車的那個小動作。天蠍座有自虐習慣, 朋友說。親愛的, 我就是那種明知聽「外面的世界」會哭但還是要按重覆播放的人。會不會讀簡體字?爺爺問我。給爺爺牽著手總是魂飛魄散的我, 大聲朗誦「很小的時候就會了。」因為爺爺聽覺很差。爺爺給我泡淡而無味的佛手, 我們靜靜的坐著, 純粹地享受那種時刻, 那種溫柔的時刻。大哥二哥六叔載我坐過摩托車, 在刺激的街頭, 我一邊聽著他們對自己駕駛技術的信心話語, 一邊想念那種溫柔和淡而無味的佛手。爺爺每天問兒媳婦們, 奶奶吃了飯沒有。在哪層樓吃、吃甚麼、吃稀飯怎麼夠飽呢真是的。是很老土並毫無激勵意義的那種韓劇對白。然而我很受落。受了那顆丁點的種子, 落在心裡成花。落紅不是無情物, 化作春泥更護花。

於是我明白, 何謂酒杯人影。我知道以後每次喝下的每一口酒, 都有人影。

Wednesday, March 2

TV List
  1. 西廂奇緣 - 爸爸說年輕時讀了故事, 紅娘早就跟張君瑞發生了關係。我心想, 這麼前衛? 看了幾集。固然有難頂演員令觀眾得偶然抽身, 但繼續看, 不再計較無線劇的特色。因為這套保守的古裝片暗藏殺機, 代表作是崔鶯鶯被張公子帥哥救美之後在沙灘全程發姣, 滴水不漏。而張公子也不是正人君子, 對崔小姐有性衝動想偷窺並偷之的慾望, 令我終於覺得古裝裡的人, 也是人。
  2. 浪漫滿屋 - 實在太有<流星花園>的感覺。看著身段吸引的男女主角天天吵架對對方粗暴對待, 有時卻是溫柔的萬水千山。幼稚粗暴令人興奮。
  3. 甜孫爺爺 - 大結局哭了幾場。除了鍾景輝演爺爺之外, 其他都十分討好。太想念鮑方爺爺了。溫情家庭劇, 是我的致命傷。想當年, 連<萬家燈火>我也哭個死去活來, 跟老母大人一起擦眼淚一起說: 萬綺雯做雞好慘啊。哎啊, 真是受不了自己。
  4. 大長今 - 現在還是每晚力追, 大概看過的都明白原因。
  5. nip/ tuck - 居然不單是關於美麗, 死追。其實暗地裡追看的是核突鏡頭。
  6. Beauty and the Feast * - 一向喜歡國際台的煮食節目多一點。
  7. 殘酷一叮 - 其實覺得李克勤在梁榮忠身邊比較閃, 參賽者都很可愛嘛。
  8. 創世紀 - 有時睡不著就去看羅嘉良, 罵幾句之後睡的安樂。不是罵他奸, 而是他的頭很大。真的很怕頭太大的人, 害怕自己會笑出聲音。
  9. 卡通 - 叮噹!(不過為大雄乖了勤奮了很多, 技安不再唱歌而困惑) 滴骰孖妹也是「癲峰之作」。

* 有很多健康食譜和酒的介紹: http://www.uktvfood.co.uk

Tuesday, March 1

myoscarparty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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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February 28

同在烏魯魯呼喚愛

在黑暗的空間裡我們看過一齣又一齣, 在黑暗的空間裡我想起他人的評論, 一字一句。熒幕的人兒在受磨折, 評論字句於是顯的苛刻無情。世間的話語那麼細碎那麼密集, 甚麼才是於你我有意義的呢。有時我高興自己能夠偶然輕視評論。一百億個拋夫棄子的故事, 一百億個情人病死的橋段, 一百億婚姻遭父母反對的男女。一百億活性化乳酸菌, 你和我身處其中。是不是每個故事必然要去遷就你我預設的所謂意義。有時候我不明白, 為甚麼做甚麼事甚至看甚麼電影, 都必定要符合甚麼人個別有理無理的意義, 與你我的期許想望必然要接上軌。在一個靜穆的空間裡, 有人不為誰不為甚麼, 只為輕輕力地道出一個故事, 一個關於人關於男女的故事。在適當或者不適當的位置靜音, 播放一點音樂, 扇情少許, 無傷大雅。我們樂於學習樂於吸納, 然而太歇斯底里, 學習似乎變了形。沒有意義的電影, 情節異常老土的電影, 對白平實沒有發人深省。這些, 跟清新可喜的橋段, 充滿教育意義反思意義的電影價值等同, 大家都是在企圖描摹世界, 刻劃情、節。技巧或有高低, 然而作為普羅觀眾其中一員, 我情願靜靜欣賞有一個人, 在那世界中心, 靜靜地說一個故事, 我一向不在乎甚至討厭合理。老是預設並斤斤計較自己要從中得到甚麼啟發, 太累了。也不一定只有流淚才叫作備受感動。其實甚麼叫做感、叫做動, 我們都不要忘記才好。過度用力去記住, 那總是太繃緊。

與其去看跳舞, 不如去看人家排練舞。一齣戲、一場舞, 都是成果。我不敢因為自己對成果的預設, 漠視了那個「成」的過程中, 幾許風雨和辛酸, 還有破涕為笑、破笑為涕。過程中別人的一跌一碰忽高忽低, 每處的受傷與堅持。在我們欣賞成果的時候可以不忽視的話, 就不妨嘗試體諒。想來, 其實看官你一句「我不喜歡、我討厭」、我一句「我喜歡」, 喜歡不喜歡, 是主觀得來近乎麻木。而麻木, 是我敢窮一生精力去抗衡的東西。

Thursday, February 24

上昇白羊。我開始為自己上昇白羊感到歡喜, 然後心想天蠍夾白羊是很變態的組合, 拉拉扯扯扯壞人。所以人家對我的第一和後期印象很極端, 太多人以為斯文沈默就不會說粗口喜愛色和情。上昇白羊, 上昇代表一個人的處事方法。我看起來穩重, 其實做事很衝動, 想到就去做。可是我感到我的天蠍本性, 在很多時候總會拉著我白羊的腿, 有時是想維護天蠍豆豉般的自尊, 有時是不想不理身邊人的感受。自從美人輕輕提過找四個朋友同住灣仔唐樓每月水電只需千多元後,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再次在幻想這事情, 第N次興奮的睡不著覺。不禁再度認真起來。怎樣跟爸媽說呢, 怎樣他們才不會受到傷害呢。怎樣說他們才會支持我, 怎樣說才能令他們明白我們不同住不是因為不愛對方。其實我總是知道, 自己要做的事情、真正想做的事情, 總是會飛快做到, 以連自己也感到驚訝的速度做到。可是我同時非常討厭一意孤行的行徑, 討厭漠視親愛的人。雖然我一而再地計算, 少了我; 家裡的家務分配沒有明顯不同。每晚多了我; 也不見得有明顯熱鬧的情況。是不是要儲錢半年。我感到心裡在鬧騰, 很想快點開始籌備然後完成, 可是我等了幾天還沒有試探爸爸或媽媽成功。約出來飲茶邊聊邊試探比較好? 還是扒飯時裝作不經意問好? 甜孫爺爺對申仔說, 沒有對或錯的事情, 對於自己覺得對的事情, 就要極力爭取。聽罷很想衝去說, 但雙腳還是牢牢的不敢動彈。不知怎的相信我的爺爺一定會支持我, 希望在這份莫名的小勇氣浮現之時, 已經衝了上前。矛盾的性格成就矛盾一輩子的人, 請體諒以上的猶豫不決, 因為相信再果敢決斷的你, 也會遇上這種窩囊的時刻。

想死想死真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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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啊! 單眼皮啊!

每次說他好帥都會惹來輕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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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著迷於他的孩子臉.

Monday, February 21

情書

那天你跟我說「你知我架啦」, 就記起這幾個字得來不易。在我說懷疑將來有沒有人來真心愛我的時候, 你跟我說「會有的會有的」, 心的步伐就會踏實下來不致長期凌空, 減少危險動作。你說不相信自己會找到真愛, 我告訴你「你會的你會的」。如何告訴你, 有時候我覺得這樣互相為對方背負他不敢相信的相信, 很美好很勇敢。我不敢相信, 你為我相信也試著令我相信, 你堅決不信, 我想更堅決的告訴你, 使你有一天也會相信。踢躂、踢躂、踢踢躂。你初學踢躂舞, 看著你在練習簡單的步法, 聽著迷人的腳步踏聲, 我每次也會感到暈眩並暗暗決定, 盡管想學的東西堆積如山, 我有一天也要去學踢躂舞。你說將來無論如何要把我的另一半叫作魚旦, 因為雞翼是配魚旦的。我是知道你的, 你說的沒錯, 「我知你」, 你會的, 你總會的。如何告訴一個人他有多漂亮, 請問誰可以告訴我。昨天你教我們做拱橋, 我想我們要是能夠扶直對方的雙手, 令他最終能夠挺起身來、升了起來。那是多麼神奇的一件事、一門學問; 七七四十九份的支持在裡頭。如何告訴一個人他有多漂亮。我想告訴饅頭、告訴你, 你們在我眼裡很漂亮, 想起你們有時我會罕有地溫柔。

註/ 懷疑你們是否吃得消這麼肉麻的信; 但有你們的時光真的很美麗, 於是想紀錄在案。

Sunday, February 20

要把散落一地的自己, 逐片拾起, 袋穩, 然後重新堅固。

Saturday, February 19

天邊一朵雲

你大哥到處留種, 媽媽說。我嘿嘿的笑。有時候如果我們將語言形象化圖畫化, 那該是多麼有趣的事兒。留種, 然後親眼看見一條條精蟲從他的體內游到她的子宮, 場面血淋淋, 然而很活潑甚至動人。為甚麼我們在接觸性之前, 生活都沒有性畫面的存在。我問朋友她有沒有性慾, 她說沒有。我才不相信她。我將某位同事取名認真子, 不知道將來的她會怎樣。是一條死魚? 抑或是認真依然不苛言笑。想到這裡就想大笑大叫。認真子正在我面前認真地打字, 我這樣大概算得上是惡作劇。真想知道含蓄如花的中國女子身處法國會是怎樣, 真想知道認真子身處法國將是怎樣。朋友問我有沒有看過爸爸媽媽閨房樂事。我說不想看。以免日後獨自心裡駭笑至死, 而且爸爸媽媽於我的形象如此的爸爸媽媽。不過我曾夢見爸爸與外遇在床上, 但夢中爸爸居然變成了胖子, 與現實中的他相反。這樣的附加性於我是扭曲。前陣子每次看見二伯父都在想, 不知道跟發瘋的人做愛會不會很刺激。二伯父看來是多麼嚴肅, 時而痛苦哀傷。可是小侄女仍然難免好奇, 在這段奇形怪狀的關係裡, 二伯父可曾有過極樂時刻。有時我不知道這個是甚麼社會。小女子沒有資格憤世嫉俗, 只是覺得神奇。大家都是假開放。倘若將來香港真有天體營, 小女很想知道硬體者的官方數字。當別的人兒生活在性開放的國度, 當他們把頑皮的性一一實踐。而含蓄若花的人兒在這邊堅持緊閉和被扭曲, 將幻想妥善收藏孤花自賞。小女子就覺得, 我們這邊多雲, 沒雨。作家維珍妮亞的姐姐告訴她, 你真幸運, 你擁有兩個世界。一個是現實, 另一個是想像。我就覺得妳不也是一樣, 只是妳從未敢於承認。

Thursday, February 17

病在榻上的奶奶抽煙依然, 我想起自己吸了半口爸爸手上的煙。爸爸說大陸煙味道較淡。我也喜歡那樣的味道, 回家前跟六叔坐摩托車去買了幾包大前門, 兩包給爸爸。六叔說十多歲的時候, 一包大前門香煙的價錢, 是他們工作一天的工資, 心裡想抽的要死, 可是袋裡沒錢。現在, 大前門相對是平價煙, 但水準依然。爸爸說, 水準依然。於是我想甚麼是歷史。奶奶說, 明年。明年她和爺爺結婚六十年。我重覆唸一次「六十年了。」六叔說, 明年他五十歲生日想回家過。甚麼是歷史。是一組數字麼, 是回憶麼, 是寥寥數句麼。

在二伯母神經病發作的日子裡, 二伯父的舊情人來家拜年。她容光煥發車子泊在我們家門外。她笑容滿面, 我們誰都喜歡她。她的衣著恰到好處沒有鄉土味, 我喜歡她。她離開時, 二伯父跟她握手。二伯父說, 「命運如此。」她說, 「對, 命運如此。」媽媽說, 她今年當人家奶奶了, 可是聽說她跟丈夫合不來許多年。我為二伯父有舊情人感到奇怪, 以前的人不是一輩子只有一個情人嗎。原來當年是奶奶嫌女方家人提出禮金昂貴, 於是不允婚事。我心想害神經病者理應趁早就醫, 不要耽誤病情以及別人人生。歷史是不是一句話。一句「不許」, 造就數個世人痛苦一生。奶奶抽煙依然, 眼睛依然停留電視機裡的越劇, 她說她喜歡看越劇。於是奶奶指著劇中的梁山伯說, 真是個呆子。爺爺教歷史幾十年, 姑姑教歷史十幾年。然而他們沒能令我明白甚麼是歷史, 除了我自己。姑姑跟我說, 當年她跟摯友數名在酒店大喝至酩酊, 於同秒集體嘔吐, 然後笑作一團。歷史仿佛在眼前, 在我身前, 不停略過。

Tuesday, February 15

在我的家鄉, 在我的大家庭, 實在是有太多故事, 裡頭活著有太多人。行前執拾行李, 把<紅樓夢>第一集帶了去, 可是整段旅程沒有翻閱過。坐在車子上, 有太多的樹木。然而每一棵樹都是那麼的不一樣, 我寧願瀏覽那些樹, 還有樹木間空隙中透出的微光, 覺得很浪漫。我一向知道自己貪心。家鄉的人和事, 我還沒有停止去想。他們一個個的表情, 每次浮現, 都會眼濕濕。年三十晚跟爺爺奶奶姑姑一起看晚會, 有個女子高音在唱<常回家看看>。爺爺的手我握著, 覺得太幸福, 每次重新想起會流淚。我知道, 我總是太知道, 沒有太多人能夠明白我為何激動。離開時廿三歲了哭的像三歲一樣, 好白痴好老土。裡頭的恩怨情仇,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喝了那麼多的荔枝酒和他們自釀的紅酒, 不曾醉倒。那是因為, 我的焦點都是放在酒後的親人。我很喜歡聽他們在聊天, 聽他們抽著煙呷著甜酒在說自己的故事。誰來跟我說是道非, 我聽著覺得心疼和生氣。我喝下的酒精, 都跑到哪裡去了。我和姑姑伯父去唱卡拉ok, 他們唱的革命歌曲, 跟爸爸是如出一轍的。二哥的女兒已經十一歲, 每次用國語叫我二姑姑, 我的心裡綻開一朵花。世界上有兩個女孩會叫我二姑姑。我一向知道自己貪心。我想把你們的名字逐一唸出, 好讓自己相信, 那些時光並非虛偽, 那些故事和人物性格, 沒半點誇張。

回香港大感冒, 頭暈身熱要打<獎門人>。氣功師說人生病痛, 總是來自情緒, 我這回親身體驗了。我的身體跟心情, 同樣很低落, 快樂不起來, 輕巧不起來。實在是, 很想念。終於, 酒精還是竄出來了。

Monday, February 14

無法抗衡不快樂。
我一直很想記下他們的事情。
爸爸閃著淚眼跟我說, 你可知道, 幾十年來走過來很不容易。
我不敢說我能體會, 但我想我明白爸爸因何激動。他們, 是我的親人。
我問姊姊, 你猜我明天會不會哭, 她溫柔的微笑, 繼續嗑著黑瓜子。然後第二天在我們道別時, 每看對方一眼就哭。姊姊長的很高, 大衣襟上都是我的眼淚。我們就這樣哭的滿臉通紅, 一直抱擁著對方不想道別。其實我們是堂姐妹的關係, 不過在家鄉, 堂兄弟姐妹就是兄弟姐妹, 我在香港是長女, 到了那裡我有兩個哥哥一個姊姊幾個妹妹。我們十三年沒見, 姊姊小時候很漂亮。我從沒忘記姊姊小時的模樣。姊姊說, 你們回來幾天, 我也沒辦法帶你們去玩玩。說著姊姊哽咽。而我在想, 為甚麼姊姊要受那樣的委屈。姊姊天生有糖尿病不能操勞身體, 可是她的媽媽是個精神病人, 把她和二伯父是如斯折騰。我們一家人住在二伯父那一層, 自從二伯母病發, 我每晚在黑暗的房間裡想像她手裡拿著大菜刀, 衝進房間把我和姊姊砍去半隻手臂, 讓我們滿身紅血, 然後咬牙切齒翻著白眼問為甚麼只有我素珠還沒死。這是二伯母發瘋時一直在說的話。二伯父抽著煙跟其他兄弟說, 姊姊給病發的母親發瘋般掌摑, 他也有給掌摑。在床上我告訴姑姑, 姑姑姑姑, 你可知道, 我聽罷鼻子馬上變酸, 只是不想在眾伯父前流淚, 於是把眼淚生硬地咽回肚子, 形成淚橋。淚橋屈在心裡我好難過。但我想善良的姊姊比我更明白甚麼是難過。姑姑問我, 是因為同情姊姊吧。不是同情, 姑姑, 不是同情。我只是不知道為甚麼, 為甚麼姊姊要受那樣的委屈, 我緩慢地逐字吐出, 因為我一邊說一邊流淚。

姊姊的手是那麼的細白。姊姊在新年塗粉紅色甲油, 而我在香港也有一模一樣的甲油。我跟姊姊說, 回港後我會塗這個顏色, 跟你一樣, 好紀念你, 好想念你。我跟姊姊互贈紅內褲, 祝對方周年行大運。我在心裡默祝, 祝姊姊快樂。姊姊, 你現在也許在燒菜, 然後忙著端給害精神病的二伯母餵她吃, 然你可知道, 我在這邊在惦念著你。你現在是否在三樓陽台, 那個你紅著臉跟我揮手作別的陽台, 獨自在想甚麼事情呢。而我在我的淚眼裡, 好想給姊姊結上她十歲時的紅花髮飾。

於是我明白, 我哭是恨自己不能為你分擔甚麼, 圓圓姊姊。

Wednesday, February 2

是你 是你 夢見的就是你

昨晚作了個淫邪的夢, 起床就一直在笑。

Sunday, January 30

Serena Williams

訪問裡她一身鮮粉紅的運動裝, 電了髮。她說最喜歡自己的一雙腿; 女孩子一定要懂得欣賞自己的美。她熱愛時裝, 愛買鞋子,最喜歡的顏色是粉紅色。電視劇集裡整容醫生跟很美並自覺擁有十分的金髮妞兒說, 美麗不過就是合符比例, 對稱。然後在她身上臉上畫了許多紅筆,都是要整容的地方, 像小學生被批改錯處。醫生跟年老而且丈夫死去多年的太太說, 你很漂亮; 你說幾句話籌得幾十萬是一種很漂亮的漂亮,太多人以為世上只有一種漂亮。我說黑人女孩子的腿非常漂亮, 更多人說那些腿太粗了。我喜孜孜的問, 誰沒見過J. Lo的腿那代名是哇塞的腿,可更多人說那雙腿太粗了。電視裡我看見她在網球場上再次勝利, 一邊飽受舊患之苦一邊勝利。在我眼裡她真的很漂亮, 如何跟你解說那一種漂亮, 有多麼漂亮。比舒拉寶娃以及甚麼娃漂亮。翻來滾去而終於得道者, 當中的歷練非常漂亮; 贏了世上可笑的所謂紅筆。當一個人真正漂亮而自信, 我想沒有人能在其身上畫上半筆。


Saturday, January 29

我跟饅頭說, 我好喜歡你的弟弟, 怎麼辦。他會發瘋般自己笑到氣咳, 笑到伏在桌上笑, 然後繼續氣咳。他學人搭訕說笑而且意見聽來像十八歲。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看見這樣的弟弟就會忍不住搓他們的小手, 覺得粉粉的好像蓮藕, 覺得那太可愛了, 為甚麼手可以那麼的小那麼的軟, 為甚麼他們笑的時候我感到暈眩。讀中學時爸爸有個朋友給聲稱很愛她的丈夫虐打, 於是她逃了出來, 五歲兒子寄居我們家裡。我總是會痴迷地看著他的小手小腳, 覺得好得意, 軟得只要我大力一點就會扼殺了他。於是我很輕地拉他的手, 經常抱著他, 讓他坐在大腿上吃飯, 沒怎麼跟他說話, 因為覺得精神還是花在凝視他和疼愛他比較好, 他想要甚麼我都願意給。不知道為甚麼, 就像是撞了邪。是天真無邪的邪。只要這些弟弟笑了, 我也就覺得心好像開了, 不自覺跟著他們傻痴痴地笑, 給他們的笑容升了上神台, 玩弄於股掌之間。饅頭, 你的弟弟還是講國語的呢, 天啊, 我的心真是在融掉啊。融.掉.了.啊呀。我告訴美人, 將來在婚禮上我一定會哭死, 一如以往像大豬頭。將來我的孩子, 名字是疊字的好, 筆劃要少。我隨口說不如叫做「天天」囉, 男女都可以用嘛。不知道為甚麼, 現在在幻想的當兒, 想起也有點想哭, 唉總是為傻事激動, 總是太過上心。小男孩, 我摸摸自己的肚子, 也想起年年* 寫的關於她未出生的女兒, Sophia。有次在超市, 走在我前面的是個小男孩, 他一直在哈哈放聲笑。突然「啪」的一聲, 我別過頭去看。原來女人給了男孩一大巴掌。我已經看不清楚那個女人是他的媽媽還是菲傭。只是很記得, 被摑耳光後的男孩繼續放聲大笑, 沒意識的笑像嚎哭聲的笑。那一刻覺得沒有比這樣更殘忍的事。年紀那麼小, 對暴力已經那麼的麻木。不要再給我遇見這些事, 我會上前罵那些臭婆娘。我一定會。朋友告訴我關於童年時候, 母親當著他們的面, 將他們心愛的玩具撕個稀巴爛。一個大海嘯衝過來, 在我們還是五歲的時候。

* 年年和她的女兒在這裡:
http://the-amateur.biz

Thursday, January 27

  • 節目裡有很多小孩。在他們的悲慘遭遇中, 電視台會配上慘情的純音樂, 唯恐觀眾未能感受箇中苦況, 於是要加把勁以音樂催情, 像鬧鐘那樣催情。一響鬧, 人類給挑起某條神經了, 就會趕市集般感觸流涕然後乖乖捐款。下一秒, 隨著背景音樂被轉換為一線曙光式純音樂: 小孩因為受到接濟而改善了生活, 叮一聲的成功「被拯救」。畫面也頓時變得光亮充滿希望, 捐款者可以幻想自己化身拯救地球的超人。
  • 在那些角落裡, 有那麼多的小孩, 身體冷冰冰黑黝黝的, 沒有足夠的衣物禦寒, 整天肚子餓, 家裡窮到要死。節目主題是讓這些小孩健康快樂成長, 主持人一直一味強調健康快樂, 我一邊打字一邊微笑。是小孩告訴你, 他們要健康快樂嗎。大概他們只想今天能不致挨餓, 風不要太大因為身上沒衣服穿。自幼聽著爸媽給我說的農村故事, 是赤貧吃樹皮的農村, 不是元朗那些分土分地稱王稱霸的村, 早就太明白有些角落是容不下選擇。不, 有選擇; 總有選擇的, 不過是在有限的選擇裡作無限選擇。你可以選擇哭死慘死或笑死, 吃樹皮還是喝屎水, 早一天死晚一天死。可是你不能選擇Dior還是Chanel皮包, 豹紋絲襪抑或去除魚尾紋的特效緊膚精華。當你不知道世上原來有Dior和Chanel。當你不知道麵包有不同味道, 當你不知道魚尾紋難看。
  • 自知哪怕是下一秒將我扔到這些角落裡生活, 小女子還是不會夭折。因為到了那些時候我就只會去想今天該啃樹皮還是喝屎水。捐款不等於你比人家不慘你的生命比人家偉大, 每個生命都有自己的關要闖, 都有自己所要擔當的。流落街頭沒有家的男孩說, 有了錢進了學校讀書, 他讀了一本書。書名是「十萬個為甚麼」, 解答了他很多問題, 除了一條問題: 為甚麼爸媽要離婚。如果他們沒離婚, 繼母就不會騙我上街玩然後全家搬走。電影裡的西班牙女郎露茜亞脫光衣服, 美麗的胴體總是令我想起自由, 裸體看來總是比較輕, 所以裸跑總是那麼的像飛行。其實如果可以脫下衣服, 乾脆是黑白片沒有配上無謂旁白或主觀色彩太濃厚的音樂, 或許電視機裡呈現的, 可以是一個較寬闊較真實的世界。眾生皆苦, 飽死荷蘭豆。

Tuesday, January 25

Happiness 1.1

Happiness 1.1

Before I forgot Charleston.


Monday, January 24

翻開紅色記事薄: 11號要傳真。12號要傳真。13號要傳真。14號及以後已經沒有再寫「要傳真」, 然而我反而把這件事記得更緊。我把一些日記列印出來, 讀。如同我之前列印其他網友的日記出來那樣, 讀。可就是不想傳真。怎麼都沒有那份感覺, 讀別人的日記時有的那種感覺。有人願意讀你寫的東西, 其實不難。可是關於出版關於被更多人讀, 好像是另一回事那樣, 在這件事上面開始感受到美人告訴我的關於Casting。一定要作好心理準備被拒絕、被批評、被期望然後讓別人兜口兜面跟你說失望或者非常失望。是我工作時經常想避用的「被」。事情上面沒有誰會給你寄予同情, 唯有自己要保護自己的自尊。畢竟是需要勇氣的, 因為我有太多瓶自尊備用。「對別人有甚麼意義呢。」上次聽完廿九几講座就一直沒停止想。越來越多人說希望出書, 而有很多人已經出了。總有那麼一天吧, 到時, 出書就會像現在的網上日記一樣。喂, 人人都有了, 你甚麼時候也弄一本玩玩。「我出了又有甚麼意義呢。」我問塔羅仔來年會不會有兼職, 他說有。如何來的。他說: 天掉下來的, 你去找的那些都會沒下文。石沉大海, 是我那一刻的心情。然而傷心一天後, 我重整了一些事情。不要叫自己等, 世上可能只有一種等, 那就是呆呆的等, 而那並不有型有款。無論前面的將會是甚麼, 在這一秒我也該出盡全力衝了過去再算罷。只因我喜歡, 不因為甚麼。不管我自己目前的身勢, 不管自己的料子有多厚有多薄--反正永遠看不清楚自己的料子, 而對於別人的稱讚, 還總是半信半疑, 感激多於相信。所以我不想受塔羅仔的話擺佈, 雖然他長的有點像權相佑。不是懷疑他的功力他的磁場, 而是, 我懷疑自己不先去衝一大輪錯的, 是終究不會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沒有時間可以被節省, 沒有力氣可以被省下來。這是我04年學到的結集到的體會。

給楚姊: 世上有那麼多偽善的人, 除了你。有時雞翼仔也覺得神奇, 隔著一層不知是厚是薄的網, 我居然總是感到你的情常在。

傷心完了要做的事

一、繼續想擁抱樓下經常遇見既變性人 (發夢好喇, 費事佢地以為自己太靚而得戚)
二、快快換上怪異睡衣: 包括皆大歡喜姑姐式黃色套裝睡衣, 尖咀贊記黑底閃閃頭cool一個, 豹紋黑色聖誕襪, 淺綠色手套-- 此造型可以將自己逗樂
三、睇下自己短期內既進步, 欣賞下自己嘛
四、嘔晒d衰野出黎, 就唔會再撞邪
五、開懷
六、唔好再聽i-pod shuffle喇, 以免鼠出黃凱芹等人刺激自己。專聽激快勁歌!
七、除佐自己, 仲有邊個人可以照顧自己, 令自己開心喎!妖!
莫名奇妙覺得傷心。聽著齊秦, 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想像力帶來了寂寞。聽悲情歌, 哭不出來。

Saturday, January 22

已經是第三晚了。

我塗, 然後抹掉。第一次抹掉是因為手震, 甲油起了難看的紋, 忍受不了。當然, 可能誰都沒所謂, 但我不能視而不見。第二及第N-1次抹掉不是因為顏色不合心意, 就是因為第X度手震, 或者是不小心碰花了。每次要塗三層, 底油甲油面油, 每次得更果斷地抹掉剛塗的三層。重新再塗, 重新再抹, 上路時別回頭, 過馬路要小心。媽媽說甲油很臭。脖子因為整晚垂著頭而疼痛, 覺得自己簡直是在打仗。是持久戰。直至第N次, 揚起十指, 終於塗好了。一邊吁, 一邊定神逐指檢查。原來左手拇指甲內掉了一條掃毛, 鑲了在甲油裡面。二話不說, 抹掉然後塗第N+1次。從來沒有試過, 可以不發脾氣好好耐性地做這麼微小的事情。我甚至按停影碟機, 露西亞和情人的性愛場面停了下來。我想專心好好塗一遍, 每塗好一指就在心裡歡呼一次。塗完後收拾甲油瓶的動作必定要輕, 必定要慢, 必定要溫柔同時呵氣如蘭, 甲油才會乖乖的乾透而不被碰花。有人覺得我們脆弱, 可能這是對的。也可能女子只是不想破壞自己已建立的建樹, 那些男人未必看得見的樹。你經過一棵樹一株花, 駐足欣賞。你以為樹和花本來就是美麗, 生來就是美麗, 你天真得可愛, 無知得近乎無恥, 無腦而且無戴眼鏡出街。你從沒見過在泥土裡的種子, 發芽的種子, 長葉萌花結果的種子。或者你又再次以為, 種子是遙遠的, 跟站在你面前自信的花和樹, 是兩碼子的事。當然是只有花樹知道, 那個失敗了無數次沮喪過好多次哭過鬧過的, 跟站在觀眾面前笑意迎迎自信懾人的, 都是同一個自己。觀眾不再是最重要, 何況是觀眾的評語。重要的是箇中人了解到塗抹之間需要呼吸, 從來, 呼吸都必須是有知的。只有箇中人會有心理準備, 當以為已經功德圓滿, 就總會冷不防的, 碰花了。但碰花後, 又離完美近一步。

玫瑰粉紅。我的身上帶著亮晶晶的玫瑰粉紅, 斷十次頸也願意。女子無才便是德, 然看官你道甚麼是才。

Friday, January 21

Dear Dancers

I try to help students become more themselves as artists- develop their own identity. It's easy to masquerade behind technique and not reveal anything of yourself. But I believe the more you reveal, the more mysterious you become.

-- Suzanne Farrell: quoted from the magazine DANCE.

Tuesday, January 18

窗外 1.1

  1. 我在排隊有秩序地等上公司車, 那輛黃油油的黃巴士。她站在隊外; 顯然並不屬於隊伍; 她沒有急於上車; 還沒有抽完手頭上的煙; 匆忙地擠熄煙, 她的皮膚白而細緻;她終於上車了, 她雄厚的步伐半帶粗暴。我坐在車子上層, 一直隔著窗盯著她, 眼光不曾離開, 直至她上車。她穿黑色連身裙暗紅色的絲襪, 我希望記著她的打扮, 因為是那麼的好看。她已經坐到我身旁的座位, 身上都是薄荷煙的味道。我從來不討厭煙味, 只是未試過喜歡煙味。從她坐下的一刻我一直偷偷吸她的味道, 她的味道就是薄荷煙的味道。突然薄荷煙味道給打斷了, 因為附近不知誰在啃麵包。該死的我最討厭麵包, 車上的麵包味令人作悶而且很掃興。她張開嘴巴, 拋進口香糖, 薄荷煙才又偷偷的都竄到我這邊來。「很香啊」。這個不知哪裡來的女孩, 給了我何等愉快的旅程。從那天起, 我一直就想衝去買包薄荷煙來抽。
  2. 每天都會見到那個戴仙姐款墨鏡的中年女人, 不過, 那天我才第一次聽到她講電話。 短促而歷練, 在適當的時候講不痛不癢令人愉快的笑話。她總是一身的黑, 經常是穿長褸, 挽小手袋或者單邊肩帶的長方形皮包--就像法國明星蘇菲瑪素, 穿長褸, 單邊肩帶皮包, 配透明棕色的仙姐款墨鏡是那麼的美。她有胡美儀的臉型, 皺紋放在她的臉上是那麼的恰好那麼的輕巧。我總是看不見她的眼睛, 可能她已經察覺到有人經常偷看她, 更有可能是, 她對這些目光已經習以為常。雖然我已經盡力裝作若無其事, 就像從沒見到她這個人。天天都有男士坐在身旁, 天天都是那兩三個, 他們都不失風度。她沿途一直在講電話, 男士就一直默默坐在身旁。好像坐在她身旁就已經很足夠, 無論男士是誰。於是我坐在後面想, 她就是那種可以塗鮮紅色口紅的女人。然後發現, 難怪袋裡的消閒書半個月還看不到一半, 因為每次見到她, 我總是忙著許願, 年老了要有這種功力。
  3. 給我剪髮的女孩名字是Ada, 不過, 我覺得根據她的外表和性格, 她的名字應該是Eva, 所以我只能叫她做Eva。我望著鏡子裡的她和我, 在心裡喊了聲Eva, 向她道謝。她給我剪的髮型總是那麼的貼心, 好像只要我坐下來, 她就知道我需要甚麼--甚至在那些我也不知道自己需要甚麼的時候。Eva可能並不知道, 我有多麼感激她。她為我帶來了一些東西, 為我減輕了一些包袱。Eva, Eva, Eva, 真是個可愛的名字。你應該去聽Pink Martini, 因為那很配合你的風格, Eva。

Saturday, January 15

知道

節錄香夭

「相擁抱
相偎傍
雙枝有樹透露帝女香
帝女花

長伴有心郎
夫妻死去樹也同模樣 」

從今開始, 愛上阿嗲阿刨。一向愛聽秋官荃姐唱紫玉釵, 現在最愛聽「香夭」。

(如果樹下真有精魂, 人死後真會回到那兒歇息。現在他會不會在唱香夭, 等候觀眾答理他一聲「知道」, 或跟任姐在調笑、在操曲。很想念他。奇怪, 好像是在他死後才開始覺得這人是太過美麗很像孩子。近幾年最怕看電視的那些FLASHBACK, 像迴光返照, 卻凝住--並久久動人。 )


* 閱讀舊聞一則:
http://www.lesliecheung.cc/Magazine/1999/mingpao/mingpao.htm


Friday, January 14

在劇集的黃金時間沉沉睡了好幾小時, 現在是飽受失眠之樂也。盡管塗了新買的護手霜戴著媽媽的黑色軟皮手套睡是很暖和很幸福, 卻還是睡不著。臨睡前在播妹妹給爸媽燒錄的非法唱片, 都是些動人的舊歌。那些總會令人動情的舊歌, 在夜裡會「如水銀瀉地」: 我甚至想起陳奕迅的「黑暗中漫舞」。怎麼老歌都能如此優雅, 而唱的人都能如此濃烈像Anna Sui的廣告, 那麼俗那麼媚, 好像那些花一輩子也不足以完全了解透的人, 他們到底是甚麼樣的人。永遠不明白為甚麼有人會喜歡聽劉德華唱歌。我欣賞他這個人多於他的歌藝和所謂演技。小時候學成語「長袖善舞」, 總是第一時間想起他。最受不了他十年如一日合上眼捂著胸口唱情歌, 更受不了有人說他填的詞好, 我會面帶微笑並捂住胸口說「唔係卦」。我一直很認真挑睡前歌, 甚至會在大白天想今晚聽哪張唱片。總覺得有些歌聲可以在夢裡領我到美好的地方去, 或爬上天國的階梯去結識好些美男子和偷情、喝甜酒、調笑。阿門。

媽媽多年前因鬧情緒而丟掉我們的黑膠唱片機及所有黑膠唱片, 我們仍會偶然合家責怪她的老年任性。那堆唱片中很多是鄧麗君和青山。初中時我一邊聽鄧麗君的LIVE黑膠唱片一邊在想, 如果王菲的"冷戰"也有黑膠唱片, 我會儲錢買。那時我可是喜歡王菲的呢。小時候學會分辨雄性和雌性就是由青山和鄧麗君開始, 而不是電視台播映的動物片。那時以為長大後我就會擁有這樣女性的嗓子, 並於適婚年齡「自動」嫁給有男性嗓子的人。所謂適婚年齡, 是二十歲。甚麼是品味呢, 我在想。聽經典歌看經典的電影, 喝陳年的紅酒, 是不是就有品味。當我和妹妹一起看"50 FIRST DATES"我哭的像豬頭, 妹妹在談覺得哪個角色漂亮, 我就明白了多一點。品味不是來自那一大堆狀甚有品味的死物, 而是來自那一大堆在生還沒有死的人。品味就是伸出舌頭去體驗去嚐真味道的生物動作, 形而上的討論是那麼的不合宜, 有辜負「品味」二字之嫌。所以你還沒有學跳舞, 我還沒有開始讀<紅樓夢>, 大概並不因為誰比較有品味而誰又欠缺甚麼可貴的慧根, 而只是很簡單地, 一些事情還沒有在你或我的生命裡頭發生, 我們就自然未會將自己領到某個地方去。即使勉強跟著別人去, 你也絕不會自然產生別人有過的好些體驗。每天發生的小事情, 我稱之為隱形疤痕。這些疤痕總會在我們泡在鹽水的時候呈現, 並痛楚, 並流淚。可是有痛有楚總比沒有感覺做植物人好得多。「你不歸來 我不依」, 索尼唱片機繼續在深夜轉動, 我對自己許諾要依舊有感有覺, 趁我還未死。

Tuesday, January 11

最近又很不想死掉了; 心裡一直在盤算該學甚麼好。而接觸從沒接觸過的事物, 原是那麼美好, 又寂寞又美好。天天可以和E.T.指頭碰指頭, 如果我們願意伸出抖震並且發青的手--當然及後大抵總會發現, 我們本來就是E.T.的同類。許多年來, 一直覺得自己不是那些衝在前線的人, 不特別有性格, 沒甚麼偉論要發表, 也不見得有誰願意聽。後來也就是現在, 我才注意到, 自己根本很享受躲在後方, 默默依泣, 間或悄悄流淚, 或老老土土一直相信, 或惶恐或頻打錯字終日, 或流失或慌失失。在瑣碎而別人都不願意碰不願意看的世界裡, 給自己畫一個偌大的世界。我不知道甚麼是好的日記, 只希望記下自己曾經如此不想死掉; 一如以往。戇久久生活, 戇久久相信; 一如以往, 直到永久你我永不得永生之時。

註/ FRIENDS的ROSS把到嘴邊的IT'S PATHET-IC下半句吞回, 說'PATHET'這個新詞的意思是'a cool way to live'。

Thursday, January 6

而且我覺得, 書寫自己的衝動非常接近HORNY.

Wednesday, January 5

抬起妳的頭來

經過昨日的探訪,柏芝感觸地說:「藝人咁多靚衫要威,錢可以幫好多人,自己萬千寵愛在一身,但我只係細到朵花咁,生活真係唔需要咁奢華。」 (摘自是日蘋果娛樂)

當她說自己像一朵花那樣渺小, 我感到輕微震撼。平日她說話粗糙上句不接下句有時甚至意思不明, 但當她說自己像一朵花, 我看待她的眼光變得溫柔了。她竟然懂得說這句話, 一向言語粗糙如她。我想她不是最聰明的女明星, 不然不用吃那麼多苦, 而且都寫在臉上, 給磨掉的菱角是如此清楚。關於漂亮女孩的傳說, 我聽來不少。哈佛會計畢業生漂亮溫文男朋友像陳豪, 據說在那間很有名的會計師樓工作她很不好受, 女同事討厭她, 暗地痛恨她完美的一切。女子們的憤恨, 如果能夠以圖畫表達, 該是怎麼樣的風景呢。我最近萌生學畫油畫的念頭, 想學習善用顏色, 並能流暢表達女子那些複雜多變的顏色。她說奢華, 我覺得金錢最是空洞, 奢華該是來自飽滿的自己。一個人的風景, 奢華不可方物。我希望終有一天去學畫畫, 並學會畫最奢華的花朵。

世上有多少的文字紀錄下女子與皮相。我相信有男人是真的可以不計較自己的外表, 專注事業或培養安全穩重感繼而買車買樓, 但我無法相信有女子不想漂亮。大抵暫時低頭的女子只是不敢漂亮, 不敢提自己想漂亮, 不敢落實或承認自己漂亮的一面, 覺得自認漂亮很難看很羞人。如果漂亮真的可以單純到, 只是為了釣一個男人回來, 大家好辦誰也不用愁。<男人之苦>眾街坊說, 寅次郎人到中年樣子長的很蠢追求不到女友, 他喜歡的都是美麗的女孩。我覺得寅次郎由衷承認欣賞美麗, 勇敢地追求美麗, 他忠於美麗忠於對美麗的追求。有多少女人鍾愛自己的身體, 有多少女人曾經跟身體聊天, 有多少女人用心留意過身體獨有的美麗。沒錯, 我是激動。我無法不激動, 過了許多年, 我開始有對我的身體用心, 嘗試給她最好的東西和體驗。我喜歡洗澡時的自己, 喜歡步出健身室時的自己, 喜歡輕鬆學習跳舞不蹦緊的自己。洗熱水澡的體驗是當身體有溫度流遍, 就像是自己從內裡細緻地呵護身體, 像是在聽身體唱歌。我終於明白為甚麼裸體總是藝術的部份, 因為藝術是美麗, 裸體也是美麗。我樂於勇敢到, 敢於追求和承認美麗並不是罪過。

Sunday, January 2

聲音

客廳在播很吵音量很大的音樂, 下午我在廚房生硬地用冰鎮水洗碗。無法向任何人解釋過程中我所感受到的暴力。大部份時間我是處於安靜, 不過我喜歡噪吵的音樂喜歡世上某種所謂安靜的暴力。大約就像是以前的女人很用力很用力但不發任何聲響地將一根幼線用前齒扯斷。想起人家說黃碧雲的書寫是溫柔暴力。是哪個天才把話說的這麼準, 分寸拿捏得這麼狠。溫柔的相反詞絕對不是粗魯或者任何帶粗的詞語。根本不同層次, 或者只是不很屬於女性。現在的心情適合去看一部有關並痛癢的日本電影。故事從昨天晚上我家樓下開始。在我住的唐樓貼了這麼一張紙, 我將紙條的聯絡部份撕下, 放在我血紅色而還沒有放棄記事的記事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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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麻地 寶寧大廈 套房90呎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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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年放棄一本記事本子。每年年頭我總是興致勃勃找來一本但年中未至, 我每年放棄一本記事本子。我從紙條聯想起許多搬離家住的著數, 在興致勃勃地計算著想像著獨立的風景和心情。我將會是一個堅強的獨居女人, 想像出來的快樂比起我真的搬離家住有過之而無不及。從紙條夾在本子的一刻開始, 我懷疑某些事情開始繞著我改變。今天早上不敢怠慢, 盡量不給「假期要工作」五個大字困擾。可能已經因此避過很多劫, 但仍然一大清早給公司車門夾著大腿, 跟我呆滯的樣子毫不相襯同時毫不性感。「拜託」: 我對自己唸道期望掃走霉運。工作頭甩髻甩幸好只是幾個小時一個上午: 「暫時沒有任何傷亡」。興奮衝離公司時打算去剪個髮跟好些陌生人來些親密身體接觸, 專登出尖沙咀。經過屈臣氏入去買了一大堆比較女人的物品, 暗暗歡喜。付款時發現不見了銀包, 收銀機小姐眼睛瞪得好大像ANTM的「樂兒」。我啐了半句粗話, 原來銀包遺下在公司。致電報失信用卡, 信用卡公司傳來很驚青但強裝鎮定和聰明機智反應快的聲音。身上只有八達通只好回家, 我專登出尖沙咀, 就是為了上演屈臣氏一幕。還好, 罷了, 回家去就會安全安樂過一天。想起一星期後才能取信用卡, 「你要逐一自行通知商戶更改信用卡號碼」, 頭快痛死。我好蠢好遲鈍, 不適宜跟生活這樣周旋。今天的總結是, 我以往原來一直過的不錯, 小難關也沒有太多。連小難關也覺得頭痛, 我妄想自己將會是個堅強的獨居女人。對不起, 我想笑。

我其實很想結集自己一生的笨事情出書。仰臥, 起坐, 厚顏至此。對不起, 我始終想笑笑自己, 直至氣咳為止, 阿門。在地球的另一邊人在海中求救或正處於沉至海底最深處的此刻, 我在打一篇無關痛癢的日記, 剛經過的是陳慧琳五光十色的廣告。海中的人們沒有聲響, 香港這邊卻是太吵太鬧。結論是: 暴力, 非常非常的暴力。

(剛才電視台籌款節目是家燕姐皆大歡喜同人唱憑著愛, 而我咳個半死快要嗆死。希望真的是因為最近喝綠茶太多而寒涼。「人是很脆弱生命是很脆弱」, 電視的人如是說。)

Saturday, January 1

電視裡的女人聲音粗暴, 但唸著法語。這樣的組合意外地非常性感。世上有沒有粗聲粗氣說法語女人的CD?我想買。然後是朋友的來電, 他說怎麼我除夕沒有約人去倒數, 待在家中「咁慘」。我打了個突。掛線後摔摔頭, 想摔掉這句惱人的說話。但它還待在我的腦海裡並且不時浮現。我的慣性不憤使我到處告訴別人這句話毀了我的假期及我本來美好的心情。我本來還有心情去想關於性感的事情關於女人的事情。可通話過後我只持續聽見「咁慘」。電視裡的另一個女人在打字, 她其實很漂亮可是沒有很多男人的經驗。女主角在床上揶揄: 她可能打字很棒, 但對男女間的事她可(遠) 不及我。咁慘。過程中涉及太多, 不知是哪個部分提醒了我, 女人自覺美麗是太重要。天生美麗的當然大有人在, 可是後天追求回來練習回來的「靚」, 相信是更持久的。我開始相信, 那大概是一輩子也用得上的技倆, 足以為女人帶來幸福。我在家中忙著呢, 去你的「咁慘」。你還未治到我, 包括你的這句話。用自己的勁度將自己提起, 是一種美麗。但願在未來一年我不會忘記。

Thursday, December 30

妖好凍! 而我仲要係度凍搣搣等熱水沖涼, 同時醒起我出年犯太歲。手腳就黎凍到生凍瘡醒起我好似係寒底。由於時間關係, 我要吹一陣水。唔知呢片吹起既水會唔會結冰。
  1. 我瘦佐3磅咁大把令我好鬼鼓舞, 決心繼續做運動。心中暗暗地YEAH, 雖然唔知瘦佐邊忽暗中擔心係好瘦唔瘦瘦佐胸。
  2. 就黎又開始上JAZZ堂, 今次要再努力練習, 唔好太HEA晒學費晒時間最重要係晒佐我o個句「我鍾意跳舞」。
  3. 太陽天蠍月亮金牛金星山羊既我, 係含隱一族百忍小靈精, 谷住成肚氣就黎可以嘔到一兆公升DIET COKE。畢生志願唔係世界和平警惡懲奸做月野兔, 而係學識放鬆自己條痴孖筋。星座小美人分析既。我記起上次去玩氣功阿師奶係咁叫我「放鬆」, 我就緊張到抽晒筋, 因而無辦法唔信星座小美人。
  4. 死喇我諗我而家好鍾意飲容易入口既酒。斷章取義到嘔, 我份人無得救。
  5. 我好想買活地亞倫EVERYONE SAYS I LOVE YOU。但兩舊水。我好想扮自由行試下講價, 煩到人地平俾我為止。
  6. 周圍唱俾人聽我最近睇佐一齣恐怖片MISS MONDAY。真係好恐怖, 中文名係「女人最痛」。俾人撩陰私仲要全球熱賣, 你話係咪恐佈襲擊。
  7. 望住反應好快好心急既人馬座。我不停諗自己反應好快做野好快講野好快好心急既樣。
  8. 水(終於)滾, 而家好驚青咁死去受死。

A Letter which is killing me*.

Johannes,

Never will I call you "my Johannes," for I certainly realize you never have been that, and I am punished harshly enough for having once been gladdened in my soul by this thought, and yet I do call you "mine": my seducer, my deceiver, my enemy, my murderer, the source of my unhappiness, the tomb of my joy, the abyss of my unhappiness. I call you "mine" and call myself "yours", and as it once flattered your ear, proudly inclined to my adoration, so shall it now sound as a curse upon you, a curse for all eternity. Do not look forward to my planning to pursue you or to arm myself with a dagger in order to provoke your ridicule! Flee where you will, I am stil yours; got the ends of the earth, I am still yours. Love a hundred others, I am still yours--indeed, in the hour of death, I am yours. The very language I use against you must demonstrate to you that I am yours. You have had the audacity to deceive a person in such a way that you have become everything to me, so that I would rejoice solely in being your slave. Yours I am, yours, yours, your curse.

Your CORDELIA
* Adopted from The Seducer's Diary.

Wednesday, December 29

每天早上的必經之路。家裡樓下是幾位說粗話夏天會裸露上半身的男人, 我會莫名地想起性感。車上總是有位穿校服的女孩, 是紅色格仔裙, 那是套純情得令人尷尬的校服, 我只想起援助交際。下次不如開校服派對, 我要是能在早上想些無關痛癢而讓人輕微愉快的事情, 那一天我就會過得好, 我如此相信。公司車駛入那個城, 為了健美和健康的理由, 我每天早上步行樓梯, 從前覺得堅持很難, 但我原來已經堅持了很多事情。然後幻想總是在後樓梯抽煙的兩個男人, 在某一天會突然長成連體嬰, 就像BIG FISH裡的姊妹花。二人連著身體每天對著窗口抽煙。

BRITNEY/ BEYONCE/ DESTINY'S CHILD/ J.LO/ KYLIE MINOGUE/ S CLUB 7/ MADONNA/ 暫時我只記得這麼多。爆炸般噪音般的音樂, 特定好幾張愉快及令人愉快的面孔, 發狂的胡亂扭動身體。覺得非常自由的時刻。一起拍瘋狂的照片一起看FRIENDS一起聊天想像未來的事情想像情人的事情發姣的事蹟。暫時我只記得這麼多。這些都是我的快樂程序, 快樂必經之路。

Thursday, December 23

難過的時刻就是, 當我口中的甜湯沒有味, 當我走在街上時覺得冷, 當我做著那些所謂積極的事, 當我又不太想見人去派對等, 當我緩慢地踏單車, 當我買很多東西卻仍然覺得擁有很少, 當我連看FRIENDS也笑不出來, 當我離快樂又很遠了而我曾經覺得它就在我的手上, 只要我想要就隨時會得到。我懦弱得叫自己可怕。

零五年大計只有一個, 我希望自己當自己是人看待, 而不再是垃圾。我想寂寞的英譯應該是CLUELESS, 非常寂寞是TOTALLY CLUELESS。
Holiday mood= Want to shop, shopping, shopped, want to shop again.

Shop! In the name of X'mas!

Sunday, December 19

師奶十大可貴特質

  1. 無時無刻衝向目標, 不容許自己想要的落在別人手/ 屁股上。(誰沒見過師奶在車上搶位子的風采, 請舉手。)
  2. 電個「劇師奶爆炸頭」, 然後覺得自己年輕十年。(極級愛自己的表現。)
  3. 可以盡情批評其他女人外表, 理由是「我係師奶」。
  4. 可以潑婦罵街, 因為「我嫁佐人」。
  5. 可以討價, 可以還價--在沒有任何本錢的情況下。
  6. 師奶從不呻悶, 熱愛生命。
  7. 師奶姊妹成群, 有事有師奶團幫你出頭, 無事打麻雀。
  8. 師奶搵到真愛, 而且多數可以一生一世。點解?因為師奶接受能力及忍耐力特強。
  9. 衝入超市買十包八包衛生巾, 覺得做女人好光榮。
  10. 日哦夜哦身邊人, 但無人煩得過佢, YEAH!
當亡命小巴在深夜在公路上衝, 乘客都會特別靜。我總是在極速轉彎位在想, 會不會發生交通意外呢, 而我就剛好死去。不過根據以往經驗, 我常覺得自己會長命得驚人, 發生任何意外都不大會傷亡, 說不定將來會一不小心, 成為人瑞。乘客都會特別靜, 是在跟我想著相同的事情嗎。可是當乘客都特別靜, 大家揹在後面的隱形袋子, 我好像又會突然看見。出生後我們都把一件一件的物件, 一句一句的話語, 放在那個好大好大的袋子裡。在需要的時候, 自動從袋子掏出適用的東西來應付。我好不容易開口給成人提出要求, 我想學琴。可是媽媽說「學乜鬼。」爸爸說如果你這次考試有幾分幾分, 我就給你學琴。雖然這些話語這些條件大概是來自父母的好意, 雖然我以前是特別靜, 不過已經將這些話語和條件, 放進了袋子好久好久, 許多許多年。並且從此更加安靜, 對於想要的東西, 不大敢要求。對於迷戀的東西, 只會流於迷戀, 不大敢擁有。我可以擁有甚麼呢, 當我總是特別的安靜。

大江健三郎的書終於看完, 合上來的時候不捨得。我其實也跟他一樣, 在學習一樣一樣小時候沒能學習的事情。之前看<早安>, 看見那些勇於跟成人作對的孩童, 我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我想試試當上患過度活躍症的兒童。我這些天連燒都徘徊在發與不發之間, 到底你要不要感冒!我簡直有點生自己的氣, 要不就病發, 要不就不要不舒服。電影中那個女主角在說, 她喜歡發燒, 因為感覺像戀愛, 像迷戀一些事情。我嫌自己總是特別的安靜。

Wednesday, December 15

ANTM Season 3 'Heart-Water'.
I love her eyes and classic look.Posted by Hello

Tuesday, December 14

當我說「我們」

上星期六聽見媽媽小時的好朋友來了香港, 找她飲茶, 下班後就衝去八卦。我一反常態, 平日跟陌生人第一次見面會畏生, 但那天我是出奇的覺得跟她能很親厚。我說著很多彆腳的閔南話, 逗得阿姨哈哈笑。她是媽媽以前生產小隊 (多奇怪的名字) 的朋友, 名字是瓊珠。我覺得她的名字很漂亮。她說來港只有打電話給媽媽。「我就只信任你, 所以給你打電話。」她說著閔南話。因為她將會逾期居留賺點錢回鄉, 她最信任的人是媽媽, 所以才告訴她。她們廿多年沒見, 她說想見媽媽。我感到很溫暖, 而溫度不只來自那杯熱茶。世上曾經跟媽媽最貼近的人, 就在我的面前跟我微笑, 握著我的手。她的手黝黑粗糙, 跟媽媽的有點像。

然後我今天接到你的電話, 少奶貓。是我給你改的名字, 你喜歡不?那麼久沒有見面, 而明天就會見到你我有多開心你知不知道!你說自己胖了許多時, 你原來仍沒有擺脫許多年前的口頭禪時, 我的魂魄就會去探望那時的我們。穿粉紅色水手裝校服的你是很好看的, 還有你那張校服證件相。那時我們是多親厚, 天天黏在一起不嫌膩, 經常會去公園坐一個下午, 放學後總是在旺角-- 不, 是旺角中心!好像全世界就只有對方一個人。當你唸著另一半的名字時, 我寬心。真好, 還是多年前的那一個。你可是很脆弱的巨蟹座, 我一直沒有忘記。我真替你高興, 我告訴你。你說我好像開朗了很多。我笑著說, 是呀是呀, 真的改變了很多。我感到很寬心很寬心, 你說我開朗了, 我覺得自己好像做對了事, 因為我沒有讓我愛的朋友為現在的我憂心。我記得我們喜歡傾特長電話, 有時是玩白痴角色扮演, 有時是一起做心理測驗, 一起幻想中五畢業以後的事情。你給我煮雞翼, 我好像是那時開始覺得好吃。中五那年, 我們沒有升讀同一所中學, 覺得很害怕。晴天霹靂。你會不會成為我其中一位逐漸疏遠無聲無息, 不再有問候不再有來往的朋友呢, 這條問題很殘忍。在街上見到穿粉紅校服的師妹, 我總是不能只想起自己, 記憶中一定包括你。我們一起穿著粉紅色水手裝卻毫不性感的校服, 在街上流連不想回家。你是貓痴, 有時會扮貓的叫聲, 問我像不像。我說, 你現在是少奶奶了。少奶貓, 其實我的意思是: 請你繼續幸福下去, 直到永遠。阿門。

Monday, December 13

很希望自己有看足球賽的習慣, 那麼我便可以見證傳聞中所謂的假動作。可是我並沒有這個習慣, 更沒有有關的背景知識。我只能憑空想像一個畫面, 主角當然是碧咸, 我認識的足球員是那麼的有限。本人覺得假動作其實相當卑鄙, 不大光明磊落。我不是光明主義者, 可是我也要求世界至少有人在乎。在乎公平和公道。可是在足球的世界或者大世界, 大概只會區分贏和輸的動作, 以及你是否得到和沒有得到歡呼聲, 你是否有分數, 還是始終如一, 在食白果。沒有人會理會你是否光明還有所謂磊落。「光明磊落」。這個四字成語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讀過聽過, 除了在武俠片。而介懷也將成為很不時髦的詞兒。朋友告訴我, 很享受FLIRT。覺得自己有點壞但很喜歡FLIRT。我說, 你就繼續FLIRT好了。看<天涯俠醫>郭羨妮對連凱好好, 看見她那些嘴臉扮晒溫柔體貼知書識禮只會對他好, 可是已經能夠預計當連凱向她表白, 她就會很有型地拒絕。朋友又告訴我, 這種技倆誰和誰都做了不少。可能我總是沒有反應, 有時卻略嫌反應太大, 朋友覆述星座大師唐小姐的話: 天蠍討厭可愛, 但有時真的要裝裝可愛。我說甚麼?討厭可愛還要去裝?連自己都受不了難道別人受得了嗎。朋友不厭其煩地教我, 你要不就改變, 要不就慢慢等待囉, 總會有人欣賞你的 (無論你有多糟)。我還是不知書識禮不溫柔體貼地想說, 你(們) 就繼續FLIRT好了。我只懂改變我想改變的部分, 不懂改變其他人認為最好改變的部分。我只懂對值得擁有的人溫柔, 而不是機會主義者騎牛搵馬主義者。是不是很固執?面對討厭的人, 我盡量不傷害, 但如何能夠擠眉弄眼的笑, 溫柔體貼我做不來。可能我會想去學的, 這門技倆。當我有一天轍底地碰壁, 說不定到時我就能夠成為第二個人。

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有多痛恨當天見識過的假動作。我忘不了, 也不會忘記, 因而憤恨。因而深惡痛絕, 並決心做個跟你不一樣的人。
我決定要買很多很多Bridget Jones的東西。然後重看很多很多遍, 鼓勵自己不要喪氣和受制於誰的看法。漂亮地孤身一人, 今晚看第一集BJ時淚水拌飯時我想。我不覺得自己有甚麼不好和配不上誰, 我一邊咽一口氣一邊想。我要勇勇敢敢, 醒醒定定。

Saturday, December 11

雞碎語

  1. 最近讀很多簡體女子日誌, 覺得很耐讀。女子自嘲起上來, 真係幽默同埋尖到你唔信。
  2. <男人之苦>追看到第三集, 名曰''戀愛大放題''。而跟友人的每次對話總離不開戀愛運及星座。廟街的塔羅師說明年二月會遇上一個人然後四月拍拖, 是朋友介紹的。真的嗎真的嗎?可不可以快一點。我追問。不過車, 黃大仙都唔準既, 枉我盼望了一整年。(想爆粗) 她叫我要擴大社交圈子, 不要老是跟同一班朋友玩。不過我心裡嘀咕, 要擴大到甚麼程度, 才會讓我遇上呢。我覺得這些分析好像是衝著我而來, 然後明玩我。但又不敢不相信, 噢感覺像被打劫。寅先生, 我看著電視裡面的你, 總是又笑又哭又酸又淒涼又感動的, 感覺好變態。
  3. 繼續讀<在自己的樹下>, 有過很精彩和打動的部份。現在是經歷難過的部份。不過, 我記得更緊了。不要對身邊任何事, 感到理所當然。樹為甚麼要一直向上生長呢。
  4. 醒起生平聽了最多次 (可能是無限次) 的話就是: 原來你係咁既人?係呀, 我連自己都估唔到架。唔好以為我預計/ 知道。斯文文靜發呆反應遲鈍好癲好大膽好細膽。其實任何形容詞都適合套用在我身上, 只是任何形容詞都不足以形容完整的我。
  5. 認真的想關於改變這回事。我想我經歷的, 有時就像理髮後轉換了新髮型。只要是人, 都會不忘表示驚訝: 原來你會改變成這樣。要不就是修了髮腳然後沒有人察覺, 除了自己。不過, 改變還是有發生過的。至少, 自己一定會感覺輕了。
  6. 發現當人家說「打攪你唔好意思」時, 自己會微笑。因為覺得「打攪」是個太吊詭的詞兒。如果誰能夠稍為打攪你的生命, 或你打攪了誰的, 那不是太好了嗎。「吹皺一池春水」, 到頭來總比平靜來得吸引, 因為至少轟烈。
  7. 我想每星期至少玩一次BODY COMBAT。
  8. 現在很想念Janice。到底你在珠海能否替我買到影碟呢, 到底你會不會被人拉呢為佐我 (哈哈)。很擔心同時很期待, 因為隨時很快就會集齊SATC+FRIENDS!!!!!
  9. 今天報了名參加明年12月的FIREWALK, 到時我就能夠走過和穿越火。聽見個名就馬上衝去報名了, 未出發, 先興奮!
  10. 前天收到理大師姐同事的紅色炸彈。是我生平第一張收到寫我名字的炸彈!
  11. 和Mona很快能報超型和健碩的韓語老師「車.相.鉉」的課了。太激動。不過想起明天又要上悶蛋MISS的課就有點沮喪, 幸好有朋友陪伴, 不然早就缺課了。
  12. 媽媽開始改花名, 喊我做老姑婆, 妹妹被她叫肥婆四多年。哈哈真係毫無同情心!!!!不過我還是很愛媽媽。

Monday, December 6

滾水呀

夠鐘睇佬, 稍息立正埋位!

http://sangwoo.istar.co.kr/eng/default.asp


忍受<天國的階梯>無非係睇佢, 睇佢喊到豬頭咁我就心都扭埋順便碎埋。睇<我的BAND 5男友>與佢首次邂逅, 驚為天人。覺得有人生得咁似黃品源但係咁白淨咁大隻咁眼細細咁姣屍凳篤, 實屬難得。

http://www.uttsada.com

睇DoDo姐主演的星加坡劇集O' Carol時, 佢就係做DoDo姐男朋友仔。唔駛講野, 心都離埋。

p.s. well 咁言生幾時都係正選既。

Sunday, December 5

Red blooded woman

要是誰問及近況不如乾脆這樣回答。我奮力踩腳踏不斷重複聽Boy'z的<美麗與快樂>, 覺得人生積極頹廢, 頹廢積極。向前而重覆, 重覆向後步伐。我發誓, 並以我的真誠發誓。沒想到我會重覆點播黃伊汶和Boy'z而且聽到眼濕濕。從來我沒有 沒有一種武器 就去獻身保護你 白費心機走八千公里去迎合你。我現在離去 再不會難堪 前路要撐下去 就算只得一個人。前路要撐下去 被我拋低的那一種結尾。原來你沒有 做到刻骨銘記 其實你殘忍。其實你殘忍。我唸。寧願我殘忍。我唸。像獨自在一分鐘默哀。我還傻到去安慰誰去以為自己略有領會。我要默哀一分鐘。為自己的笨拙。最殘忍的是她跳樓了N次而你朝朝訓醒落街去食碗牛肉粥。

我不會我不敢殘忍至對號入座。我拉, 我扯, 向後扣好。同時不會拉扯至斷, 日日如是。未發育就已經學會控制箇中的力度, 再笨的女人也從不會彈傷自己從不會拉扯斷。斷了不就沒有了, 女人是否承受得來「沒有了」。好好保護我們的胸部心房心室。女人每天重覆的動作。然後每月將獨自嘔心瀝血的一公升血液, 流在體內足足廿多天熱熱的血。急不及待, 排出體外。是這麼有血性一個機制。其實我早不應該聽這些歌, 我原本以為一直是好好的。其實不要問我的近況好嗎。我不會回答我會愧疚我會自卑。我想是時候停止這種虐待, 很想尖叫。那就不如去睡。阿彌陀佛, 蜜絲佛陀。 我想發很多很多次假誓或者唸經超渡誰, 然後妄想世界不存在甚麼事都沒有在.發.生。

Friday, December 3

當我學會好好替自己塗護手霜。我就領會到, 那其實是一種自我呵護。但願當我在冬日的寂寞時候, 不會忘記, 我至少還可以塗護手霜。為我自己。

Thursday, December 2

我是不是很沒有大志。然而甚麼是大志我更加不知道。我的大志是有一份不太干擾我的工作, 讓我和我愛的人有足夠的洗費和娛樂費。讓我可以騰出時間想想些無謂的東西, 做些我愛做而快樂的事情, 讓我有空間呼吸和微笑。而我不討厭那份工作。那就夠了。我是不是很沒有大志。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 甚麼人才叫做有大志。看著對面的同事已經抱孫了但她還是很快樂。她做了廿多年了。她跟我說「你可以話我無大志架。」但她很快樂看上去很年輕。吹咩。我們可能沒有大志但我們無疑很上進。

Wednesday, December 1

美人: 你係木口木面, 但係心裡面放緊煙花
雞翼: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