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February 19

天邊一朵雲

你大哥到處留種, 媽媽說。我嘿嘿的笑。有時候如果我們將語言形象化圖畫化, 那該是多麼有趣的事兒。留種, 然後親眼看見一條條精蟲從他的體內游到她的子宮, 場面血淋淋, 然而很活潑甚至動人。為甚麼我們在接觸性之前, 生活都沒有性畫面的存在。我問朋友她有沒有性慾, 她說沒有。我才不相信她。我將某位同事取名認真子, 不知道將來的她會怎樣。是一條死魚? 抑或是認真依然不苛言笑。想到這裡就想大笑大叫。認真子正在我面前認真地打字, 我這樣大概算得上是惡作劇。真想知道含蓄如花的中國女子身處法國會是怎樣, 真想知道認真子身處法國將是怎樣。朋友問我有沒有看過爸爸媽媽閨房樂事。我說不想看。以免日後獨自心裡駭笑至死, 而且爸爸媽媽於我的形象如此的爸爸媽媽。不過我曾夢見爸爸與外遇在床上, 但夢中爸爸居然變成了胖子, 與現實中的他相反。這樣的附加性於我是扭曲。前陣子每次看見二伯父都在想, 不知道跟發瘋的人做愛會不會很刺激。二伯父看來是多麼嚴肅, 時而痛苦哀傷。可是小侄女仍然難免好奇, 在這段奇形怪狀的關係裡, 二伯父可曾有過極樂時刻。有時我不知道這個是甚麼社會。小女子沒有資格憤世嫉俗, 只是覺得神奇。大家都是假開放。倘若將來香港真有天體營, 小女很想知道硬體者的官方數字。當別的人兒生活在性開放的國度, 當他們把頑皮的性一一實踐。而含蓄若花的人兒在這邊堅持緊閉和被扭曲, 將幻想妥善收藏孤花自賞。小女子就覺得, 我們這邊多雲, 沒雨。作家維珍妮亞的姐姐告訴她, 你真幸運, 你擁有兩個世界。一個是現實, 另一個是想像。我就覺得妳不也是一樣, 只是妳從未敢於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