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讀一個人的日記。我不認識她, 但一頁一頁的往前看。而她, 是天蠍座。當然了, 每每讀到拮大脾的, 總是天蠍座。女。我不知道拮大脾的具體原因, 大概是「咦原來你也是這樣/ 原來不只我一個人」。大家的經歷(當然/ 不當然) 不一樣, 然而那種灰調那種靜穆和面紗, 總是存在, 總是熟悉。然後我讀到她記下的這句歌詞。「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就像一張破碎的臉」。突然覺得很真實。還有關於自殺的。而我這幾天就恰好都在想關於自殺的。自殺的人為甚麼自殺呢。譬如我死了, 世界會有不同嗎。為甚麼埃塞俄比亞的人肯沒有乾淨食水肯滿肚寄生蟲到最後一刻, 然後才死去。為甚麼有人好像事事「無乜點」, 卻跑去自殺。兩者的痛來到這裡, 還能夠比較麼。有可能作出比較麼。很久以前就不敢也再沒有罵自殺的人蠢或無腦, 因為覺得離題。我從不敢跟父母訴說自己的苦事, 總覺得, 跟他們從前經歷的相比, 只怕他們會瞧不起我的那些, 所謂(小)苦痛。(只有當母親痛惜地說我消瘦了, 才知道她領會到我的辛和苦了。其實我又那裡有去領會她的苦。題外話。但真可笑, 其實題是甚麼。) 今天我不禁想, 誰輕誰重。秤子在哪裡, 在誰人的手裡。望著窗口往下望, 嘩原來我真的畏高。然後想像自己S型地躺在那裡, 給白色粉筆圍著。場面有點搞笑, 但我不敢笑。今天和家人吃飯時就想到, 這種舉動, 大概只會帶給他們終生傷害。而這不是我所願。且當自殺是突然放棄現有的, 揹著背包, 到一個未去過的遙遠他方旅遊, 譬如希臘非洲。決意展開另一場體驗吧。可只要那個「人」仍然是我仍然是你, 那怕是死了, 轉換成幽靈, 白布或一滴水 (隨你喜歡, 世上最自由的是你的想像力) 的任何形體, 依然是你寂寞孤獨的形體。說不定, 你生前像陽光, 死後便會到歐洲希臘這種比較明媚的地方。否則, 就會到中國最赤貧的地方吧, 甚麼也沒有的地方。
<此時此刻>於我的那種深刻, 是來自它的真實。裡面的人寂寞, 空洞的生命。她們好像有很多好像一無所有, 像明白一切像懷疑一切。再寂寞再空洞, 我希望我們願意相信, 那些都不是一輩子的, 只是目前的時刻。熬得過就是神仙。如果選擇不這樣想, 多想一刻半秒, 大概就是去旅遊了。呢段咁X長的文字不過想教訓我自己：「不要因為目前的境況不如意, 沒有人關心, 孤獨而自殺。」這是我想來想去的無聊結論。(不排除過程更無聊) 哈, 雖結論老土得很但總算自己想過一回, 也就可以死心。我想, 我該相信沒有甚麼是永恆的, 只有時刻連在一起。
(在寫這篇日記中途, 離位去看<皆大歡喜>。看見阮兆祥就哈哈的笑。我真想有「舅父」陪伴。正如我看Mr. Bean, 他的nasty野, 我時常偷笑。心裡不住承認, 我也是這樣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