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可能由那天晚上唱了許多首楊千嬅開始。
今晚, 一家人吃過餃子就看"早熟"。看見爸爸偷偷印眼淚, 後來我也在另外一些位置流淚了。今天是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覺得所謂的「無憾」, 那就是, 即使爸爸某天不在了, 我也不會覺得後悔。雖然大言不慚, 不過那是我那一刻非常真實的感覺, 確鑿得有如某個早上, 隨身聽中誰給我留下的Black Box Recorder的聲音, 或者某個晚上圍坐一起看的演唱會中, 歌手背後的鼓手, 手中一下一下一下一下落下的狠勁。咖啡流下來, 我說我不喜歡喝咖啡。那天晚上她說, 這不就是選擇。有時我笑笑搖頭說, 嗯, 不懂得解釋。而其實真相是, 解釋會將一切揭發, 無厘頭深化淡化和扭曲, 扭曲, 不知給甚麼力量造成和引領的扭曲。而我討厭這樣。後來, 在很多很多次之後, 在幾個人之後, 我學懂了默默耕耘, 而減少歇斯底里式咆哮, 那似乎不能改變甚麼。唱「終身學習」會想起肉丁和自己, 而「一直掛念」是饅頭的歌。有時不懂如何跟你們分擔, 只好在某些角落和不關你們事的時刻, 做些無關痛癢的事情。醒來的每一天都是不同的, 是的, 當每天還有自己愛的人和自己能夠擔當的事情。
儘管有時候未必能夠完美, 但他們知道我疼他們, 我們互相擁有對方。這就是我最美好的2005年。
註/ 觸動爸爸的那一幕戲, 我不會忘記。就是曾志偉站在對岸, 對兒子房祖名咆哮那一幕。而前一個晚上我還唱了「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