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February 28

同在烏魯魯呼喚愛

在黑暗的空間裡我們看過一齣又一齣, 在黑暗的空間裡我想起他人的評論, 一字一句。熒幕的人兒在受磨折, 評論字句於是顯的苛刻無情。世間的話語那麼細碎那麼密集, 甚麼才是於你我有意義的呢。有時我高興自己能夠偶然輕視評論。一百億個拋夫棄子的故事, 一百億個情人病死的橋段, 一百億婚姻遭父母反對的男女。一百億活性化乳酸菌, 你和我身處其中。是不是每個故事必然要去遷就你我預設的所謂意義。有時候我不明白, 為甚麼做甚麼事甚至看甚麼電影, 都必定要符合甚麼人個別有理無理的意義, 與你我的期許想望必然要接上軌。在一個靜穆的空間裡, 有人不為誰不為甚麼, 只為輕輕力地道出一個故事, 一個關於人關於男女的故事。在適當或者不適當的位置靜音, 播放一點音樂, 扇情少許, 無傷大雅。我們樂於學習樂於吸納, 然而太歇斯底里, 學習似乎變了形。沒有意義的電影, 情節異常老土的電影, 對白平實沒有發人深省。這些, 跟清新可喜的橋段, 充滿教育意義反思意義的電影價值等同, 大家都是在企圖描摹世界, 刻劃情、節。技巧或有高低, 然而作為普羅觀眾其中一員, 我情願靜靜欣賞有一個人, 在那世界中心, 靜靜地說一個故事, 我一向不在乎甚至討厭合理。老是預設並斤斤計較自己要從中得到甚麼啟發, 太累了。也不一定只有流淚才叫作備受感動。其實甚麼叫做感、叫做動, 我們都不要忘記才好。過度用力去記住, 那總是太繃緊。

與其去看跳舞, 不如去看人家排練舞。一齣戲、一場舞, 都是成果。我不敢因為自己對成果的預設, 漠視了那個「成」的過程中, 幾許風雨和辛酸, 還有破涕為笑、破笑為涕。過程中別人的一跌一碰忽高忽低, 每處的受傷與堅持。在我們欣賞成果的時候可以不忽視的話, 就不妨嘗試體諒。想來, 其實看官你一句「我不喜歡、我討厭」、我一句「我喜歡」, 喜歡不喜歡, 是主觀得來近乎麻木。而麻木, 是我敢窮一生精力去抗衡的東西。

Thursday, February 24

上昇白羊。我開始為自己上昇白羊感到歡喜, 然後心想天蠍夾白羊是很變態的組合, 拉拉扯扯扯壞人。所以人家對我的第一和後期印象很極端, 太多人以為斯文沈默就不會說粗口喜愛色和情。上昇白羊, 上昇代表一個人的處事方法。我看起來穩重, 其實做事很衝動, 想到就去做。可是我感到我的天蠍本性, 在很多時候總會拉著我白羊的腿, 有時是想維護天蠍豆豉般的自尊, 有時是不想不理身邊人的感受。自從美人輕輕提過找四個朋友同住灣仔唐樓每月水電只需千多元後,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再次在幻想這事情, 第N次興奮的睡不著覺。不禁再度認真起來。怎樣跟爸媽說呢, 怎樣他們才不會受到傷害呢。怎樣說他們才會支持我, 怎樣說才能令他們明白我們不同住不是因為不愛對方。其實我總是知道, 自己要做的事情、真正想做的事情, 總是會飛快做到, 以連自己也感到驚訝的速度做到。可是我同時非常討厭一意孤行的行徑, 討厭漠視親愛的人。雖然我一而再地計算, 少了我; 家裡的家務分配沒有明顯不同。每晚多了我; 也不見得有明顯熱鬧的情況。是不是要儲錢半年。我感到心裡在鬧騰, 很想快點開始籌備然後完成, 可是我等了幾天還沒有試探爸爸或媽媽成功。約出來飲茶邊聊邊試探比較好? 還是扒飯時裝作不經意問好? 甜孫爺爺對申仔說, 沒有對或錯的事情, 對於自己覺得對的事情, 就要極力爭取。聽罷很想衝去說, 但雙腳還是牢牢的不敢動彈。不知怎的相信我的爺爺一定會支持我, 希望在這份莫名的小勇氣浮現之時, 已經衝了上前。矛盾的性格成就矛盾一輩子的人, 請體諒以上的猶豫不決, 因為相信再果敢決斷的你, 也會遇上這種窩囊的時刻。

想死想死真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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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啊! 單眼皮啊!

每次說他好帥都會惹來輕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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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著迷於他的孩子臉.

Monday, February 21

情書

那天你跟我說「你知我架啦」, 就記起這幾個字得來不易。在我說懷疑將來有沒有人來真心愛我的時候, 你跟我說「會有的會有的」, 心的步伐就會踏實下來不致長期凌空, 減少危險動作。你說不相信自己會找到真愛, 我告訴你「你會的你會的」。如何告訴你, 有時候我覺得這樣互相為對方背負他不敢相信的相信, 很美好很勇敢。我不敢相信, 你為我相信也試著令我相信, 你堅決不信, 我想更堅決的告訴你, 使你有一天也會相信。踢躂、踢躂、踢踢躂。你初學踢躂舞, 看著你在練習簡單的步法, 聽著迷人的腳步踏聲, 我每次也會感到暈眩並暗暗決定, 盡管想學的東西堆積如山, 我有一天也要去學踢躂舞。你說將來無論如何要把我的另一半叫作魚旦, 因為雞翼是配魚旦的。我是知道你的, 你說的沒錯, 「我知你」, 你會的, 你總會的。如何告訴一個人他有多漂亮, 請問誰可以告訴我。昨天你教我們做拱橋, 我想我們要是能夠扶直對方的雙手, 令他最終能夠挺起身來、升了起來。那是多麼神奇的一件事、一門學問; 七七四十九份的支持在裡頭。如何告訴一個人他有多漂亮。我想告訴饅頭、告訴你, 你們在我眼裡很漂亮, 想起你們有時我會罕有地溫柔。

註/ 懷疑你們是否吃得消這麼肉麻的信; 但有你們的時光真的很美麗, 於是想紀錄在案。

Sunday, February 20

要把散落一地的自己, 逐片拾起, 袋穩, 然後重新堅固。

Saturday, February 19

天邊一朵雲

你大哥到處留種, 媽媽說。我嘿嘿的笑。有時候如果我們將語言形象化圖畫化, 那該是多麼有趣的事兒。留種, 然後親眼看見一條條精蟲從他的體內游到她的子宮, 場面血淋淋, 然而很活潑甚至動人。為甚麼我們在接觸性之前, 生活都沒有性畫面的存在。我問朋友她有沒有性慾, 她說沒有。我才不相信她。我將某位同事取名認真子, 不知道將來的她會怎樣。是一條死魚? 抑或是認真依然不苛言笑。想到這裡就想大笑大叫。認真子正在我面前認真地打字, 我這樣大概算得上是惡作劇。真想知道含蓄如花的中國女子身處法國會是怎樣, 真想知道認真子身處法國將是怎樣。朋友問我有沒有看過爸爸媽媽閨房樂事。我說不想看。以免日後獨自心裡駭笑至死, 而且爸爸媽媽於我的形象如此的爸爸媽媽。不過我曾夢見爸爸與外遇在床上, 但夢中爸爸居然變成了胖子, 與現實中的他相反。這樣的附加性於我是扭曲。前陣子每次看見二伯父都在想, 不知道跟發瘋的人做愛會不會很刺激。二伯父看來是多麼嚴肅, 時而痛苦哀傷。可是小侄女仍然難免好奇, 在這段奇形怪狀的關係裡, 二伯父可曾有過極樂時刻。有時我不知道這個是甚麼社會。小女子沒有資格憤世嫉俗, 只是覺得神奇。大家都是假開放。倘若將來香港真有天體營, 小女很想知道硬體者的官方數字。當別的人兒生活在性開放的國度, 當他們把頑皮的性一一實踐。而含蓄若花的人兒在這邊堅持緊閉和被扭曲, 將幻想妥善收藏孤花自賞。小女子就覺得, 我們這邊多雲, 沒雨。作家維珍妮亞的姐姐告訴她, 你真幸運, 你擁有兩個世界。一個是現實, 另一個是想像。我就覺得妳不也是一樣, 只是妳從未敢於承認。

Thursday, February 17

病在榻上的奶奶抽煙依然, 我想起自己吸了半口爸爸手上的煙。爸爸說大陸煙味道較淡。我也喜歡那樣的味道, 回家前跟六叔坐摩托車去買了幾包大前門, 兩包給爸爸。六叔說十多歲的時候, 一包大前門香煙的價錢, 是他們工作一天的工資, 心裡想抽的要死, 可是袋裡沒錢。現在, 大前門相對是平價煙, 但水準依然。爸爸說, 水準依然。於是我想甚麼是歷史。奶奶說, 明年。明年她和爺爺結婚六十年。我重覆唸一次「六十年了。」六叔說, 明年他五十歲生日想回家過。甚麼是歷史。是一組數字麼, 是回憶麼, 是寥寥數句麼。

在二伯母神經病發作的日子裡, 二伯父的舊情人來家拜年。她容光煥發車子泊在我們家門外。她笑容滿面, 我們誰都喜歡她。她的衣著恰到好處沒有鄉土味, 我喜歡她。她離開時, 二伯父跟她握手。二伯父說, 「命運如此。」她說, 「對, 命運如此。」媽媽說, 她今年當人家奶奶了, 可是聽說她跟丈夫合不來許多年。我為二伯父有舊情人感到奇怪, 以前的人不是一輩子只有一個情人嗎。原來當年是奶奶嫌女方家人提出禮金昂貴, 於是不允婚事。我心想害神經病者理應趁早就醫, 不要耽誤病情以及別人人生。歷史是不是一句話。一句「不許」, 造就數個世人痛苦一生。奶奶抽煙依然, 眼睛依然停留電視機裡的越劇, 她說她喜歡看越劇。於是奶奶指著劇中的梁山伯說, 真是個呆子。爺爺教歷史幾十年, 姑姑教歷史十幾年。然而他們沒能令我明白甚麼是歷史, 除了我自己。姑姑跟我說, 當年她跟摯友數名在酒店大喝至酩酊, 於同秒集體嘔吐, 然後笑作一團。歷史仿佛在眼前, 在我身前, 不停略過。

Tuesday, February 15

在我的家鄉, 在我的大家庭, 實在是有太多故事, 裡頭活著有太多人。行前執拾行李, 把<紅樓夢>第一集帶了去, 可是整段旅程沒有翻閱過。坐在車子上, 有太多的樹木。然而每一棵樹都是那麼的不一樣, 我寧願瀏覽那些樹, 還有樹木間空隙中透出的微光, 覺得很浪漫。我一向知道自己貪心。家鄉的人和事, 我還沒有停止去想。他們一個個的表情, 每次浮現, 都會眼濕濕。年三十晚跟爺爺奶奶姑姑一起看晚會, 有個女子高音在唱<常回家看看>。爺爺的手我握著, 覺得太幸福, 每次重新想起會流淚。我知道, 我總是太知道, 沒有太多人能夠明白我為何激動。離開時廿三歲了哭的像三歲一樣, 好白痴好老土。裡頭的恩怨情仇,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喝了那麼多的荔枝酒和他們自釀的紅酒, 不曾醉倒。那是因為, 我的焦點都是放在酒後的親人。我很喜歡聽他們在聊天, 聽他們抽著煙呷著甜酒在說自己的故事。誰來跟我說是道非, 我聽著覺得心疼和生氣。我喝下的酒精, 都跑到哪裡去了。我和姑姑伯父去唱卡拉ok, 他們唱的革命歌曲, 跟爸爸是如出一轍的。二哥的女兒已經十一歲, 每次用國語叫我二姑姑, 我的心裡綻開一朵花。世界上有兩個女孩會叫我二姑姑。我一向知道自己貪心。我想把你們的名字逐一唸出, 好讓自己相信, 那些時光並非虛偽, 那些故事和人物性格, 沒半點誇張。

回香港大感冒, 頭暈身熱要打<獎門人>。氣功師說人生病痛, 總是來自情緒, 我這回親身體驗了。我的身體跟心情, 同樣很低落, 快樂不起來, 輕巧不起來。實在是, 很想念。終於, 酒精還是竄出來了。

Monday, February 14

無法抗衡不快樂。
我一直很想記下他們的事情。
爸爸閃著淚眼跟我說, 你可知道, 幾十年來走過來很不容易。
我不敢說我能體會, 但我想我明白爸爸因何激動。他們, 是我的親人。
我問姊姊, 你猜我明天會不會哭, 她溫柔的微笑, 繼續嗑著黑瓜子。然後第二天在我們道別時, 每看對方一眼就哭。姊姊長的很高, 大衣襟上都是我的眼淚。我們就這樣哭的滿臉通紅, 一直抱擁著對方不想道別。其實我們是堂姐妹的關係, 不過在家鄉, 堂兄弟姐妹就是兄弟姐妹, 我在香港是長女, 到了那裡我有兩個哥哥一個姊姊幾個妹妹。我們十三年沒見, 姊姊小時候很漂亮。我從沒忘記姊姊小時的模樣。姊姊說, 你們回來幾天, 我也沒辦法帶你們去玩玩。說著姊姊哽咽。而我在想, 為甚麼姊姊要受那樣的委屈。姊姊天生有糖尿病不能操勞身體, 可是她的媽媽是個精神病人, 把她和二伯父是如斯折騰。我們一家人住在二伯父那一層, 自從二伯母病發, 我每晚在黑暗的房間裡想像她手裡拿著大菜刀, 衝進房間把我和姊姊砍去半隻手臂, 讓我們滿身紅血, 然後咬牙切齒翻著白眼問為甚麼只有我素珠還沒死。這是二伯母發瘋時一直在說的話。二伯父抽著煙跟其他兄弟說, 姊姊給病發的母親發瘋般掌摑, 他也有給掌摑。在床上我告訴姑姑, 姑姑姑姑, 你可知道, 我聽罷鼻子馬上變酸, 只是不想在眾伯父前流淚, 於是把眼淚生硬地咽回肚子, 形成淚橋。淚橋屈在心裡我好難過。但我想善良的姊姊比我更明白甚麼是難過。姑姑問我, 是因為同情姊姊吧。不是同情, 姑姑, 不是同情。我只是不知道為甚麼, 為甚麼姊姊要受那樣的委屈, 我緩慢地逐字吐出, 因為我一邊說一邊流淚。

姊姊的手是那麼的細白。姊姊在新年塗粉紅色甲油, 而我在香港也有一模一樣的甲油。我跟姊姊說, 回港後我會塗這個顏色, 跟你一樣, 好紀念你, 好想念你。我跟姊姊互贈紅內褲, 祝對方周年行大運。我在心裡默祝, 祝姊姊快樂。姊姊, 你現在也許在燒菜, 然後忙著端給害精神病的二伯母餵她吃, 然你可知道, 我在這邊在惦念著你。你現在是否在三樓陽台, 那個你紅著臉跟我揮手作別的陽台, 獨自在想甚麼事情呢。而我在我的淚眼裡, 好想給姊姊結上她十歲時的紅花髮飾。

於是我明白, 我哭是恨自己不能為你分擔甚麼, 圓圓姊姊。

Wednesday, February 2

是你 是你 夢見的就是你

昨晚作了個淫邪的夢, 起床就一直在笑。